“纪少爷，我们可以走了吗？”林穆之眼睛眯起，他在想两人之间的关系。
纪黎置若罔闻，冰冷的眼睛透过略长的黑发去看杜蕴识。
是失望吗？不是。
他觉得可笑。
那张和霍棠极度相似的脸，却是和霍棠截然不同的软弱、肮脏又廉价的灵魂。
“随便。”
这句话比任何的羞辱都有杀伤力。
林穆之看到杜蕴识的脸色比旁边的墙还要白。
像是陷入了很深的绝望。
真是可怜。
林穆之略带遗憾的想。
....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通过余光，林穆之发现杜蕴识一扫刚才的悲伤模样，半开的窗户吹拂起她的刘海。
杜蕴识喜欢微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不算热烈的阳光，眼前车水马龙，道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木。
水果摊排列出彩虹色倒映在她的瞳孔。
林穆之没忍住问：“怎么？不装了？”
“这算什么话，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杜蕴识眨着无辜的眼睛，茶里茶气的说道。
“...你正常点。”
林穆之忍住想把她丢出车的冲动。
“讨厌，人家最真实的一面都展示在小穆面前了，你还要我怎样。”
杜蕴识变本加厉地发动语言攻势，外加“空气版小拳拳捶你胸口”。
她没上成课，心情有亿点点不爽。
刚立下一番豪情壮志，结果直接被霍狗这货整成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林穆之英俊的侧脸，从上到下散发着正经人的气息。
就很吸引她这种变态（不是）。
她这种没那么正经的人。
林穆之漫不经心地说道：“车上有录音。”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杜蕴识在座位上乖巧了片刻。
“不好意思打扰了”
林穆之勾起唇角。
当然是假的。
但能有这样的效果他也很满意。
自从知道有录音，杜蕴识嘴不欠了，手也不乱动了，精神气挺拔地像是个预备dang员。
但这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下车后杜蕴识跟从笼子里出来的猫似地，又恢复大胆又张扬的本性。
下车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嘻嘻地趴着车窗。
“那天说的事还作数哦～”
林穆之拔钥匙的手微不可查地僵住，他压抑住翻涌的情绪，下车后将杜蕴识带到霍衔的私人套房。
他公事公办地催促道：“快点，要迟到了。”
但到了后才发现，迟到的人是霍衔。
虽然他派林穆之去接人，说自己稍后就到，但两人在总统套房等了半个多小时，霍衔还没到。
杜蕴识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抠还迟到！
还耽误她上课，罪加一等。
她要画个圈圈诅咒霍狗。
林穆之陪她一起等，分明又柔软的沙发，但他却不坐，笔直地站着，是最完美的管家形象。
“这个电脑我能用吗？”杜蕴识指了指总统套房的笔记本。
“不行，那是霍总的电脑。”
这个酒店是霍家的产业，房间里的各种私人设备自然也是霍衔的。
“那wifi密码总能告诉我了吧”杜蕴识说道。
“可以。”林穆之接过手机，给她输上密码。
很普通的国产机，是那种很久之前就淘汰的类型，屏幕上还有一道划痕。
壁纸是彩色的涂鸦，右上角有一颗星星。
他认出那是福利院的外墙。
杜蕴识说了句谢谢，然后准备起了思政课上要展示的PPT。
她连大学里人手一个的电脑都没有，平常这种作业她一般都是跑到学校的电阅室做。
手机屏幕小了点，太费眼。
但也能将就。
杜蕴识蜷缩在沙发上，低着头一通捣鼓。
她忙着登录邮箱搞作业，完全无视了旁边的林穆之。
空气很安静，安静到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林穆之朝杜蕴识看去，小小的屏幕光映在她脸上，手指在手机上左右游走，神情专注。
屋里的钟表一点点走过，林穆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个时刻很美好。
美好？一个和明码标价的女孩。
一个变脸比翻书还快，喜欢戏耍玩弄别人的女孩。
在杜蕴识敲完PPT之前，霍衔终于也到了。
他一身西装，衬衫马甲三件套，扣子紧扣到最上面那一颗。
眉目冷峻，浑身上下充斥精英气息。
“出去吧。”霍衔吩咐道。
林穆之点头示意后就出去了，眼神没有在看杜蕴识半分。
“愣着干什么？过来。”霍衔和几个股东周旋了一天。
本来就烦，看到杜蕴识那个呆比样儿更烦了。
过去？杜蕴识试探性的坐过去一点。
“再过来点儿。”
杜蕴识又挪了一点。
霍衔都快气笑了，“你是不是属蜗牛的？戳你一下才动。”
说完站起身来，直接横抱起沙发上的女人，不顾她小声惊呼。
他见到杜蕴识惊慌失措，心情微妙地有些转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杜蕴识猝不及防就被丢到了大床房上，床是软的，但并不妨碍她对霍衔观感很差。
再扣一分！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水到渠成。
霍衔埋在她颈窝轻吻，白皙的皮肤很快就留下红痕。
少女的馨香从皮肤深处传来，像是廉价的水果香气。
“你...你弄疼我了。”杜蕴识全身僵住，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推开眼前的霍狗。
霍衔气息一停滞。
他沙哑着嗓子，喉结动了动。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这才是个开始。”
杜蕴识想一巴掌拍死面前衣冠楚楚的这货。
心里直接：你特木马
国粹问候七大姑八大姨
现实中：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
“皮带....有点硌。”她被压着，声音透着一丝虚弱。
大哥，你知道皮带卡在她胯骨上有多疼吗？
摘掉眼镜的杜蕴识，此时双颊泛红，如春日里微醺的蔷薇。
眼睛中氤氲着泪水，要落不落，祈求般地看向他。
霍衔呼吸急促了起来，狼狈地错过头。
“闭嘴，把眼睛也闭上。”
嘴上态度很恶劣和霸道，但一向习惯掌控的霍衔还是侧过身，主动让杜蕴识压到他身上。
“真是麻烦。”霍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和耳朵红成一片。
如果杜蕴识看到她一定翻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