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一走,李家人全进了院子,李二媳妇贴心的锁上门,转身跟上脚步。
李父喝了碗水,接着点燃想念一整日的烟斗,“今日你们也瞧见了,余家村等人厚道,我们上门帮忙回来时人也没亏待我们。这活是长久的直到余家人建好房安顿下来。你们这心里要是接受不了或是不想,我也不能不顾及你们感受。”
“毕竟别人是外人,你们是我儿子。”
与余家村人直观接触,李大几人有自己的想法,兄弟几个对视一眼,“爹,我们愿意去,虽没工钱可拿,但吃食方便却是极好的,为了满足自己的胃,我也得去。”
李二笑呵呵的,菜是真不错,要是配上大米饭就更不错。
李大、李三也跟着点头,看着无利,但家里每日省下的吃食也是一大笔银钱,关键是能吃饱。
李父满足的放下烟斗,“行吧!这事就算定了,接下来说另外件事情。临走前你余叔商量着说要从我们家买两百斤菜,你们一家出五十斤,剩下的我出,明日一早背过去。”
“好嘞!明日一早准备好。”
李大媳妇和李二媳妇笑着应承,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李父挥了挥手,累了一天,他这老骨头咯吱咯吱响,“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那爹明日我们再来接你。”
“去吧!家里人怕是也等急了。”
谁说不是呢?李明媳妇也就是李二的大儿媳张氏见着天黑了一家子人还没回来,心里担忧得挺着大肚子在院中四处走动。
听见熟悉的声音张氏立马打开院门,“爹娘,相公、二弟你们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去阿爷家待了会儿,秀娘你可吃东西了。”
“嗯,我热了中午没吃完的,娘你们呢?”
“吃了,今日我的小乖孙可动了。”李二媳妇稀罕李明媳妇肚子里面的金疙瘩,这可是李家第一个曾孙孙呢!
说起肚子里孩子,张氏轻柔的摸了摸肚子,“嗯嗯,傍晚时还踢了我几脚。娘,你不是去给爹他们送吃食,怎也这么晚才回来。”
家里没人,她心不安,尤其是现在肚子大得可怕,仿佛要被撑爆了。
“那余家村人热情,娘留下来帮了会儿忙。从明日起不用再送吃食过去,娘就留在家里陪着你。昨日你不是念叨着想吃肉吗?明日娘给你炖上慢慢吃,好几斤呢!”
李二媳妇知晓妇人生孩子的苦楚,对上张氏难免上了几分心。
张氏心里感动,有婆婆待她如此,这辈子也算值了,“谢娘还惦记着,不过这肉哪来的?”
“人送的,一个人约莫一斤左右,我们家得了差不多四斤,正好给你补补身子。”说到肉李二媳妇上扬的嘴角没下来过,干了小半天的活也被算到里面,余家村的人真不错。
张氏笑了笑,“那三婶岂不是要气疯?”
李二媳妇想了想不厚道的也笑了笑,“不至于,最多心痛得肝疼。”
平日做工一天十一二文还不管吃食,可城里的肉却卖十六七文,两相对比,只会更疼。
李三媳妇压根没想会有赚头,懊恼怎么就没去呢?
翌日天微微亮立马叫起睡懒觉的儿子,丢了一筐的菜,“去,今日跟着你爹一起去,晚些回来就能多带斤肉回来。”
她可好些日子没吃过肉了。
按着约定各家摘了五十斤菜,李大带着两个儿子去李父家,见着来人李父指了指院中装好的菜。
“今日你们先去,一会儿我有事要去你舅舅那儿一趟,晚些时候再去,卖菜的钱你先替我拿着。”
得早些问清楚好做打算,要是没空再寻摸着别人。
“好。”
知晓要办的事,李大指挥着大儿子背着菜出发。
余家村这边,一大早余兮在一大群人注视下赶着牛车消失不见。
余瑶担忧的望着,“娘一个人能行吗?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被人给欺负了。”
余文:“不会。”
以他娘的本事,只要不惹她基本没问题。
希望平城县的人识趣点。
想当初莫城那帮子人被自己老娘打飞起来,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那日来时为了等村里人,今日独自一人,赶着牛车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城门。
余兮来城里是为了卖狼皮的,北方的皮料在南方极受欢迎,她有预感能卖个好价钱。
锦绣阁,平城县最大布庄亦是最大成衣铺子,一楼卖布,二楼卖衣服 ,二者结合很有特色。
“真是不凑巧,上好皮料难得,前些日子收的皮料刚到手还没捂热就被人高价买走了。一时之间真不好找,沈府若是需要,在下派人四处打听打听。”
锦绣阁掌柜为难的和沈府管事周旋,不是不想挣这笔钱,实在是北方皮料在南方是紧俏货。
每次一来就被买走,他也很无奈。
余兮牵着牛站在看热闹的人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可惜了那一件件上好的披风,听说全是上好的皮料,连极其难寻的紫貂皮都有,那可是真金白银难买的东西。”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点燃灯油的婆子哪来的胆量,一把火烧了沈家一个院子。”
余兮好奇的问道,“这烧院子和这披风有何关系?”
前面见着是一八卦老妇,眉毛一扬,“关系大了去了,那院子正好是浣衣院,浣衣院不懂了吧!专门给主子们洗衣服的地方。”
余兮:……
谢谢!智商在线,我懂。
“沈家是平城县大家族,这不快过冬了,想着将堆积灰尘的衣服披风什么的拿出来洗洗,谁承想当天夜里一把火全烧了。”
“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京城来的沈家人也未能幸免。我们南方虽下不了几场雪,但冬日寒风刺骨冷是直达心灵的,不早点备着,这个冬天注定不难熬。”
“那这时候的皮料子岂不是很值钱?”
说话的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余兮,“是极其值钱,就拿纯白的兔子皮来说,平日里卖五两这情况能卖十两。”
余兮惊呼,“兔子的高光时刻啊!”
谁家兔子皮卖十两。
这哪是兔子这是兔爷。
说话的人有些不想搭理没见识的,纯白色兔子多难见,丛林里的几乎是灰兔。
那些个夫人小姐最喜欢纯白如雪的颜色。
余兮不在乎白不白的,“那狼皮呢?值多少?”
“这狼凶悍狠厉难对付且还是群居凶兽,所以这狼皮难得,值百十两银子一匹,也是属于危险又难猎系列的。”
这话说得有水准,一看就是有见识的。
余兮心里乐开了花,女人第六直觉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