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踩点自然是极其顺利,余忠起身敲一敲酸胀的腰杆时,一抬头赤褐色的蘑菇映入眼帘。
有了上次的经验,余忠可不会傻兮兮的认为这是蘑菇,毕竟蘑菇一捏就碎,灵芝却不会。
小心翼翼的采摘后,余忠才激动的憨笑道,“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还真有?”听到声音,余文也好奇的跑了过来,一看真的是灵芝,心里的质疑打消了。
余忠得意道,“当然,这不是明晃晃的东西嘛。小五,我给你说,别看这东西不大,值不少银两呢,咱家今年一定过个肥年。”
肥不肥年的余兮不知道,但确定的是今年过节定是在路上。原主的记忆可不是美好的康庄大道,有的只是接踵而来的各路天灾人祸,是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现在的平静将是他们享受的最后时光。
“看着也有个七八年份,去玉春堂应该能够换个十来俩,老二运气不错。”
“托娘的福,要不是娘指路,我也发现不了,所以这最大功劳还是娘的。” 余忠不敢居功,笑呵呵地将东西小心翼翼递给余兮。
余兮也没客气,反正最后会折算一部分给余忠,就没推脱。
烈日当空照,即便是有树荫也热得口干舌燥的。余兮抹掉脸上的汗水,望着同样热得不行的两人,“今日就到这儿了,这林子也翻得差不多了,除了灵芝其他的也不认识,明日上城里看看有没有医书之类的,买回来认认。”
一上午的时间,余文已经折服了,采药材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除了时不时跳出来的野鸡野兔也没见到什么危险野兽。
“好,回去以后我也跟三哥去康表哥那儿看看。”说话间余文接过背篓,里面放着五朵大小不一样的灵芝。余忠也没闲着,凡是碰上的野鸡野兔全被余兮包圆了满当当的挂在身上。
这收获可见不是一般的颇丰,一路上兄弟两个那是一个心情澎湃。娘她老人家力气不仅大,准头更是好得离谱,连耳灵手快的余文也比不过,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余文也打了只野兔,虽然比起来不值一提。
不过,余兮却有另外一番看法,余文耳灵手快速度也不弱,倒是可以培养成弓箭手。她自身本就是古武者,虽然不是教书育人的范,但是基础练武的东西还是会的。
“小五,娘瞧着你准头还行,要不要跟着娘练练。”
余文二话不说点头就答应道,“好。”如今正是兴头上,自然是巴不得有人教。
余忠听得心痒痒的,但是他娘没开口,他也不好意思说,只是目光不自觉地盯着。
余兮笑了笑,“老三也跟着练练,不过我看你比较适合练棍法,你准头没小五的好但你力气大,练棍法更好。”
为啥是棍法不是刀法或者剑法,自然是小平民没这资源,没刀没剑没师傅。但棍法就不一样了,铁棍没有木棍随处可见。
“娘说练棍法好,那我就练棍法。”余忠那是余兮说啥就是啥的人,说话完全不犹豫。
这性子倒是合余兮心意,余忠固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也大大减少了她的麻烦,是余家这家子人中最省事最听话的。
这时节山里没啥野果,倒是看到了野生板栗树,母子三人停下来将背篓给摘满了,刚好把底下的灵芝给盖住,要不然回村里被人看到了不得引起事端了。
殊不知,家里早就热闹起来了。久不见人回来,余禾这心里咯噔咯噔的直跳就怕出事。
余晖站在一旁心里也着急,早知道他就跟着一道去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提心吊胆的。
胡云原本是不紧张的,昨夜当家的就说过老太太在城里的厉害,小心谨慎些不会有事的,当初老爷子那事就是意外,下雨路滑才会出的事,让她放宽心跟着老太太走没错的。
她是放宽心了,可是还没多久大舅火急火燎的登门,一脸担忧不似假的,惹得她也跟着忧心起来。
至于柳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顾自的吃饭下地干活,在她看来老太太命硬谁出事她也不会出事的。
“这样坐着等也不是办法,我还是带着人去山里找找。”余晖起身准备叫上他那一帮子兄弟上山找找。
“好,把余年他们也给叫上,人多也安全点。”
“好。”
找人花了不少时间,等着余晖把人找齐,十个人拿着种地的家伙什头也不回的往野猪岭一边爬一边喊着三人的名字时,此时余兮三人已经收拾好下山了。
山头那么大,谁知道谁往那走,两拨人硬生生的错过了。这边高高兴兴哼着即兴小曲,那边战战兢兢的四处找人。
余家大门敞开,余钱余笙两小家伙依旧坐在门槛上,一眼就看到回家的三人,迈着小短腿笑呵呵的大喊,阿奶阿奶的,两孩子的声音引得屋里的人赶紧跑了出来。
余兮还是第一次见原主的这位哥哥,打量了一眼是个健硕的老头,精神抖擞的就是看她的眼神透着担忧。
余忠挂着一身野味走上前,“大舅,您老怎么得空过来了。”
余禾气不打一处,“你还好意思说,那山上危险不知道啊!你是有几条命够丢的,你也老大不小的,找个正事做做不行嘛。”说的是余忠,但明眼人都知道这话是给余兮说的。
“大舅,这事您老人家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反正您老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出事的。”生财之道自然不会大喇叭的广而告之,但打包票他还是行的。
余禾不知道才有鬼,自古以来平民百姓治病买药大多数都得散尽家财。他自然知道采药的生意做得,只是这东西除非学医的其他人谁认得,又不是祖祖辈辈的采药人。
“有你在我才不放心,粗心大意不说还……”
余兮见不到余禾数落余忠,要是把人给她吓跑了,谁给她打下手,“这事是我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大哥若是为了此事来的大可不必多说。”
“铁了心的?”
“铁了心的,地里的粮交了税剩下的还不够一家子一天吃个饱饭,那忙活一整年下来有什么意思。若是再遇上个天灾人祸的,最后不也寄托于此,那何不趁早。”
余禾微叹气,“我知劝不住你,但也不放心,往后要是再上山让余同跟着,多少也能帮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