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磨磨蹭蹭大半个小时才出门,没想到格希元还在外面等着,整得姜珞柠有点不好意思。
后面不是发信息让他自由行动了么?怎么还不走,不会是守着他们吧?
姜珞柠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真的有什么奇怪癖好啊?
格希元也看到姜珞柠耐人寻味的眼神,感到丝丝的惶恐。
姜姐这眼神,很不怀好意啊。
思及此,他下意识就不敢跟她对视。
被说怕了,姜姐那把嘴比人家脱口秀选手还要令人窒息。
人家脱口秀选手是有逻辑的,姜姐毫无逻辑强压身上,根本顶不住。
“我又没做什么,他咋有点怕我?”
姜珞柠不解地问梁时晏,她寻思着自己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也没苛待过他,怎么就害怕她捏?
梁时晏捏了捏她的手,摇摇头:“他胆小如鼠,一点风吹草动都担惊受怕,不用管他。”
“嗯……阿晏所言极是。”
格希元作为梁时晏那么多年的经纪人,他是什么样的人肯定很清楚,不会有错。
于是乎,只是不愿跟姜珞柠起冲突的格希元就成了胆小如鼠之辈,听起来挺好笑的。
“姲姲,趁时间还早,我们还是尽早出发,不必理会他们。”
梁时晏可不想被打搅约会,甚至是一秒时间都不想浪费。
姜珞柠想想也是,格希元怕她就怕她呗,又不是她怕对方,这有什么好浪费时间的,还不如出去玩。
“走叭,向长安街出发!”
姜珞柠挽着他的手兴致勃勃,要出去玩咯。
梁时晏莞尔,这次依旧只带杨志强和李游,俩人远远跟在后面,混在人群中没什么并不起眼。
去的古镇,如今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整个古镇都被一层厚雪覆盖住,在雪的渲染下似一幅清秀淡雅的水墨画。
皑皑白雪中,雪下的瓦楞黝黑,斑驳的石桥,颜色间的激烈碰撞,更显古朴淡素。
“古镇的雪景就如此美,想必故宫的雪景更胜一筹吧。”
姜珞柠感慨,脑海里浮现故宫的画面,红墙内外,白雪纷纷,一些记忆也翻涌而出。
梁时晏拢紧她的衣帽,不让一丝寒风钻进去,温声低语:“姲姲想看的话,等这一趟行程结束我们就去故宫。”
她想看,他就陪她去。
姜珞柠摆摆手,没有工作的话还是算了,她不是个闲人。
“临近年底去一趟故宫也无妨,到时候还可以带安安去,他肯定也想。”
本不想牵扯到小电灯泡,但见她犹豫不决,只能把小电灯泡拉出来助力一把。
远在芜菁市上课的姜翊安小朋友连续打两个喷嚏,引得身旁的人投来关怀目光与问候:“安安,冷?”
姜翊安吸溜一下鼻子,摇摇头:“不冷,肯定是姐姐在挂念我。”
确实是有人在惦记他,但不是姜珞柠,而是大哥哥梁时晏。
魏晨舟:“哦。”
“似乎也不是不可行,算是带安安去寒假旅行了。”
姜珞柠觉得他的提议不错,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们姐弟俩,过年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去旅行也没什么不可以。
“姲姲可不能忘了我。”
梁时晏从她眼里看出只要小电灯泡,舌尖轻抵腮帮子,黑瞳里闪过一丝醋意,开始反省是不是不该提小电灯泡。
如今在梁时晏眼里姜翊安魏晨舟就是个小电灯泡,瓦数锃亮的那种。
姜珞柠有点点尴尬,她还以为梁时晏要回去过年,因为在这里他有亲人,父母健在,妹妹读书,还有其他亲人,总而言之是个大家庭。
“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没有妻儿,没有朋友,注定一生孤独。”
梁时晏垂下眼睑和她对视,话里明显的委屈,犹如被主人家抛弃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兮兮惹人怜。
姜珞柠闻言面露愠色,娇声反驳:“什么狗屁算命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去他爹的天煞孤星刑克六亲无妻无儿无女无朋友,现在是新世纪新时代,搞封建迷信小脑萎缩了吧!
她一脸怒不可遏,显然是被气极了。
梁时晏暗幸她听到自己的事后会如此维护,又心疼她为此动怒,毕竟生气伤身,他怎舍得让她伤身?
“姲姲别气,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姜珞柠怎能不气,就因为算命的这一卦,梁时晏又要一人孤独度过这么多年,一个人有多孤独她懂这种感觉,正因为感同身受共情到才会生气。
“这算命的你还记得是谁不?”
要是记得,她得抓起来暴揍一顿解解气,这也只是解一点而已,还要揍多几次才可以。
梁时晏摇头,“小时候经过家门口讨水喝算的卦,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姜珞柠听完牙根都要咬碎,什么人啊这是!讨水喝还敢作妖,好歹毒!
真的是忍不了一点,所以说不要轻易当善人。
“后来呢?玄崧那道士没说什么吗?”
“玄崧出现把我接去寺庙里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就出来了。”
出来时给了串佛珠戴着,即便说没事,可他那时已经长大,也习惯独自生活,逢年过节并不会回去,至于他们说的一家人要团圆根本道德绑架不了他。
姜珞柠的心疼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
她也不是一个人了,有他,还有姜翊安。
梁时晏揽过她的肩,下巴轻抵,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还有姲姲。
姜珞柠抬手回抱他,在纷飞飘雪的凛冬里,两颗心紧紧联在一起,温暖如春。
“玄崧那老道士还不出现,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难不成还要等我们记起全部的事才出现啊?”
想到那穿着破烂的老道士就头疼,过去那么久怎么着也要露个脸了吧?可他倒好,不知道藏去哪个地方搞神秘,让人根本找不到他。
呵呵,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倒是潇洒,就是苦了这些找他的人。
梁时晏用下巴在她肩窝处蹭了蹭,眉眼舒展,并不是很在意玄崧出不出现,他们现在这样也好。
“或许是,玄崧不是寻常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