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若骑着白蹄乌冲出宫去,走的时候从马厩里顺走了一条粗长绳子。一路狂奔,傍晚时分,到达试情崖。在渐渐西沉的夕阳下,山峰显得越来越高大,峭壁高耸,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神秘。楚心若抬头望去,峭壁上有几棵松树斜着向上生长在峭壁上,那还魂草就长在几棵松树之上。楚心若垫步拧腰借力冲上最底下的一处粗壮的树枝上,蹲在树上,将绳子的一端绑上含光剑当成挂钩往上抛,挂在高处的树枝上,另一端将将能握在手中,往上攀爬。半个时辰后,楚心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含光剑再抛到更高的树干上,脚下借力往上一跃,握住绳子。再往上爬,楚心若的手被绳子磨的血肉模糊,腿上也因为有几次踩空而擦伤,裤腿上都是浸出的血迹。
又过了一个时辰,楚心若坐在一处树干上,气喘吁吁的休息。她抬头看着还有一段距离的还魂草,上面还有最后一棵树了,楚心若再一次借力往上爬,终于爬到了最后也是位置最高的一棵树干上,楚心若扶着峭壁踩着树干的根部慢慢站起身,踮着脚伸手去够还魂草。拿到还魂草之后,楚心若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会心一笑。她低头看着峭壁,慢慢蹲下,下山时,用绳子就不方便了,楚心若坐在树干上,把自己的裙摆撕下来包扎一下手掌。而后收起含光剑往下攀爬。两个时辰后,楚心若终于落地了。她顾不上身上的伤,策马狂奔。
东韩使馆,亓明轩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断魂散毒性之烈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就算有解药,少了心爱之人的心头血。再好的解药也无济于事。楚柏溪那么在意楚心若,他是不会同意楚心若取血救人的。天下不会有那么伟大的人。沈君珩将死,楚心若那虚假的深情表演也该结束了。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楚心若赶回崇德殿。这时,姜太医已经配好了解药。就等楚心若带还魂草回来。
“姜…姜太医…我把…还魂草取回来了。赶紧…入药吧!”楚心若靠着柱子气喘吁吁。身上血迹斑斑,头发散乱。本来干净的衣服也成了破衣烂衫。楚柏溪看着如此狼狈的女儿,他喉咙里仿佛堵了什么,难受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伤成这样,快去处理一下。”
楚心若点点头,转身离开。竹香给她烧了中药浴汤。楚心若梳洗过后,来到崇德殿偏殿。解药已经熬好,就差心头血了。
楚心若坐在沈君珩身旁,看了一眼。沉声道“我来!”
楚柏溪确实不同意,但楚心若也顾不上那么多。她祈求道“爹爹,昨日他替我挡刀时可曾迟疑过吗?零州七日不眠不休寻我之时,他可曾懈怠过吗?当日他跪在您面前那般虔诚求娶我时,可曾犹豫过吗?我从来没想过他倒在我怀里时,我是那么恐惧,我不能失去他。”
楚柏溪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心爱之人离开自己是多么绝望的事。楚柏溪无话可说,回头背对着楚心若。
“姜太医,开始吧!”楚心若对着楚柏溪磕了一个头,随即对姜太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