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字。
缓缓打出几个字：她没有手机。
点了发送，对方也没有再给他发信息了。
走到家的陈嘉云，看着发来的信息，不想推就不推嘛，还说没有手机，也太离谱了，没手机怎么做青年大学习啊！
端午是真没手机，她的手机还等着她自己攒钱去买呢。
至于青年大学习嘛，龙舟倒是每周都在做。他把手机拿给端午，端午也不做，她说：我只想当个平民。
因为做了入团的机会也轮不到她，也嫌麻烦，所以就干脆不做。
龙舟凭着来到这里的记忆找到了回家的路，回来后天已经有点点黑了，但今天太阳下山早，所以时间才五点，就有点晚了的意思。
龙舟踏上院子，就看见外公坐在院子里摘菜，上午他去外面找了些活干，做工给的五十块钱也被外婆拿了去。
他走到外公旁边，手一松，手里的白石灰团子就掉了下来，“外公，我去洗个手，帮你一起摘菜。”
龙舟去旁边有水管的地方去洗手了。
外公看着掉落的白石灰团子，也是一眼认出，这是他丢在哪间教室的东西，听着有些蹒跚的脚步走了过来。
他立马用手捡起那块白石灰团子揣进兜里。
是外婆，她拿着盆儿给外公装菜。
龙舟也洗完手了，过来的时候外婆已经进屋去了。
他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两个人自顾自的摘着手里的菜。
过了好一会儿，菜摘完了。
外公端着菜向屋子走去，龙舟看着他被岁月压弯的背脊，又想到了那张照片上笑的开怀的男人，这是同一个人吗？
吃饭的时候，端午跟着周玉一同从楼上下来。
大家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饭桌上没有语言，很寂静无声。
突然，端午开了口，对着外公说：“外公，你以前当过老师吗？”
外婆夹菜的手僵住了。
外公看了一眼外婆，小声回答：“没有。”
他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出他站在过讲台上，甚至还有一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那您走出过无锡吗？”
端午大胆的问，突然外婆的碗狠狠的放在桌子上。
木头做的桌子，与瓷碗碰撞的声音，很清脆。
“吃饭就吃饭，食不言 寝不语。”外婆的声音很严厉，就像以前教训端午一样。
端午脸上挂着微笑，一脸无辜的说：“外婆，这句话也是外公教你的吧。”
这话一说完，外婆的筷子就飞了过来。直接打在了端午的脖子上。
这种事，她也见过几次，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她不会再畏惧这样的恐吓。
“说到你心坎里了是吗？”端午的声音铿锵有力。
一旁的外婆表情严肃，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端午，“你这白眼狼，我给你吃给你喝，到现在敢跟我顶嘴！”
“我吃你什么了，喝你什么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爸爸妈妈给你的。你呢？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怎么没有腐蚀掉你的脑子啊！”
“反了你了！”外婆直接掀翻了桌子。
周玉跟龙舟还端着碗，自顾自的吃着。
见这些人不接招，高翠翠立马抢过外公的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说：“早知道，你是这样个白眼狼心性，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摔死！”
高翠翠一生气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应该庆幸没有把我摔死，不然我妈妈早就跟你断绝关系了。”
高翠翠听着这话，瞬间火冒三丈，她知道这小孩有些本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撕破脸。
她抄起板凳往端午的方向砸去，心里想的也是，砸不死你个小畜生。
龙舟见状，丢下碗筷，去接飞过来的板凳，还在没有砸到端午身上，这一砸，可就是会躺进医院的程度。
端午看着气急败坏的外婆，也是接连不断的说话讽刺她。
没想到外婆看着有人护着的端午，居然把毒手伸向了外公，她拿起地上的碎碗片，向外公划去。
周玉也是眼疾手快，挡住了冲脖子划过来的碎瓷片。
瞬间，被瓷片划破手臂的鲜血就是流淌出来。
外婆见状也害怕，立马跑了出去。
外公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周玉，心里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