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王老爷便崩溃了。
铁青着脸瞪着他,硬是后槽牙钻心的疼!
算是看出来了,这货是自从上次从老子这里,两次买……请了六十首诗回京城,搞到钱了……
虽然最终,一文钱都没吃到嘴,可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啊!
这次,他要是不在老子这里,另外找个新的搞钱的法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烦死人了!
可半晌,也只是没好气一瞪眼,“你有像花露水面膜膏那种,天下独一无二的货品吗?”
赵太白使劲摇头。
“你有如康泰商行那般,四通八达甚至直运北方庆国的货运售卖渠道吗?”
这货依然使劲摇头。
王修顿时如看白痴,已经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啥都没有,跟你说个球!
可紧跟着,却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扭过脑袋,皱着眉头在他身上使劲打量着,直看得赵太白后背发凉,使劲拽了拽长袍,将身子裹紧一点……
眼珠子咕噜一转,一下子乐了,“不过,有一桩生意,整个大康朝,还真非你不行?而且,还得以你太子府的名义!”
于是乎,赵太白瞬间来了精神。
那叫一个热情谄媚,打开折扇使劲朝他扇风,“哟?愿闻其详,愿闻其详……”
却又神色一禀,“但若是需要本宫出卖身子,那是万万不行的!”
王老爷顿时气结,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神经病呐!”
看着这狗东西那副两眼放光嗷嗷待哺的模样,终于正了正色,“虽然你没做过生意,但是有没有发现……”
“如今天下的商贾,售卖货物,特别是诸如康泰商行那般,货物售卖到各个州府甚至北方庆国的那种……”
“别说货物,包括货款银钱,从来都是几大车几大车地长途运送!”
“费时费力也就罢了,还时常诸多危险!”
摸了摸鼻子,“但是你想一想,如果有这样一种商行,就叫钱行吧……”
“商贾将银两,交给钱行来保管,而钱行只需要给他们开出一张特制的,能够严防伪造的票据。”
“比如,本老爷在临州存入一万两银子,可某一天去了京城,急需要用钱。而凭借存钱的票据,在京城便可将银子取出来……”
“如此一来,是不是方便了许多?”
赵太白听得晕乎乎的。
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你是说,靠收取银子的保管费,从中获利?”
却奈何,王老爷又一记看白痴的眼神。
倒是难得的耐心,将前世所处那个时代,银行经营,存款贷款的基本模式,大致讲了一遍。
才又一撇嘴,“因此说到底,这钱行,便是利用存款与贷款利率的差价,获得盈利……”
“如此一来,对于诸多商贾,包括百姓来说,家中有闲钱,自然是非常乐意存入钱庄。一万两银子,存满一年,至少可额外获得一百多两的收益!”
“还不用如以往,要么锁在柜子里,要么挖坑埋在地下,提心吊胆!”
“而且不仅如此,诸如许多想要建作坊扩大生产,或者有好的生意门路,却偏偏本钱不够的商贾百姓来说,也可以从钱行贷款应急!”
“借出一万两银子,一年只需额外支付三四百两的利息!”
“但是,要从钱行贷出银钱来,必须要用其他产业作为抵押,诸如房契地产之类,否则容易坏账!”
“如此一来,对百姓对朝廷来说,也算是加快了钱财流通,刺激了商业的发展!”
“而钱庄,只需要根据情况,调整利率,随时维持一定数额的钱,不至于资金断裂,便可以了!”
赵太白张大着嘴巴,眼珠子瞪得滚圆。
却一脸谨慎疑惑,“可不对啊,这么好的生意,你为何不自己搞?你是不是想坑本宫?”
奈何话音未落,王修却是一声破口大骂,“你猪脑袋啊?”
“这钱行,如果一旦建成,经营成熟之后,也算是牢牢掌握着大康朝的钱币流通……”
“你觉得,这是本老爷这种闲散侯爷能做的生意吗?”
“以你爹那暴躁脾气,你这个亲儿子,都能随时将你吊起来抽着玩,你信不信,我要是敢干这个……”
“信不信,钱行还没开起来,脑袋就先掉了?”
“所以说到底,本来最适合的,应该是由朝廷户部出面。但你不是想搞钱吗?”
“由你的太子府出面来搞,问题也应该不大!”
“而且有朝廷背景,百姓们才信得过啊!”
于是乎,赵太白瞬间只如睡梦中被一泡尿浇醒,那叫一个豁然开朗。
一脸看神仙的表情,一声惊叹,“王兄,你怕是个神仙吧?这么绝妙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当下,倒是猴急猴急,激动得直抓耳挠腮,“王兄肚子里果然有东西啊!不行,本宫就搞这个……”
“由太子府出面来搞,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跺脚,“说干就干!本宫马上回京城!”
然而,话未说完,王修却是一脚踹他屁股上。
又一声大骂,“你慌个毛啊?”
“这钱行,还只是一个粗略构想!以目前大康朝的现状条件,是否适合,还需要很周密严谨的调查……”
“况且,要建钱行,至少在京城以及全国各大州府,都得建起专柜来,再加上启动资金……”
“算起来,前期至少得投入近百万两银子!”
一瞪眼,“就问你,你现在能筹出来多少本钱?”
“你都穷成这样了,居然还敢琢磨开钱行!”
于是顷刻,赵太白一下子蔫吧了。
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本宫现在能拿出来几千两……要是再偷点太子妃的首饰字画去卖的话,能筹出来……”
说着说着,竟是悲从心来,一声悲呼,“什么叫我都穷成这样了?”
快哭了,“王兄,你为何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王修又一记白眼,不想说话了。
反正适合你搞钱的方法,已经告诉你了!
至于你自己没实力搞起来,怪我咯?
再天天不务正业,死缠烂打逼着老子带你做生意,烦死个人,那就实在不要脸了!
然而这时,不等他王老爷,再往他伤口上撒点盐和须臾粉,却只见外面,匆匆奔进来一下人。
正是府上门房,三两步便已冲到跟前,躬身一行礼,“禀老爷,府门外来了两人,京城来的……”
“自称是国子监祭酒孔令先,以及礼部尚书唐明的公子唐子聪,说是有事拜会老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