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和打手们懵了,刚才王斌骂他们,他们不怕。
可林书涵呵斥他们,他们怕了。
“王兄,操戈,这都是些只认衣冠不认人的狗东西,犯不上跟他们置气,我们里面说话吧。”林书涵对两人拱了拱手道。
“林书涵,老子的事,用得着你管,给你脸了!”
王斌眉毛一挑,上前就给了林书涵一个大嘴巴子,他从小就厮混在行伍间,林书涵哪受得了这一巴掌,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莫白没想到王斌这小子能愣头青到如此地步,一言不合就动手,怎么说对方也是户部尚书的公子,一点也没把对方当人看啊。
可王斌却没过瘾,一脚踏在了林书涵肚子上。那月牙白的绸衣上顿时出现一个黑色大脚印子,可惜了了。
“操戈,内弟~救我!”
“好你个林书涵,还特么要不要脸了。”听到林书涵喊莫白内弟,王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林书涵肚子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
“住手!”这时一道气愤的声音传来。
“滚几把蛋~”
“来人,把王斌这个混球给我抓起来!”
王斌这才抬头,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楚王府的小王爷萧郯。
“哼,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上,老子就饶了你这一回,下回再敢多管闲事,我还揍你!”
“放肆,王斌啊王斌,当朝户部尚书的公子都敢打,你心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萧郯扶起林书涵,满脸愤怒道。
“小王爷,我王斌向来遵纪守法,打他是因为他嘴贱。是吧,小白?”
“嗯。没错~”莫白点点头道。
听到莫白这样说,林书涵似乎很难过,红着眼睛对萧郯道:“小王爷,算了。”
“书涵,不用怕他们,我给你做主!”
“算了,花魁大会马上就开始了,小王爷别耽误正事,我去清洗一下就好,都是皮外伤。”
“那好吧。”萧郯转头瞪着王斌道:“算你小子好运!”
“嘿嘿,不用小王爷说,我这人向来运气不错。”王斌哈哈一笑:“小白,走,去看看今年莳花楼小娘们儿成色如何!”
“粗鄙!”萧郯忍不住骂了句。
进入之后,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尽是风流公子,一个个摇着折扇,高谈阔论。
“都给我安静,坐好喽!”王斌伸臂高呼一声,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行啦,继续吧。”
王斌拉着莫白就往里面的空位走去。
“哪来的神经病!”
“小声些,好像是京城雄霸帮的人。”
“什么雄霸帮?”
“这你就不懂了吧,四皇子未开府时......”
坐到空位上后,莫白有些后知后觉的问:“斌子,你刚才吼那一声,就是为了找座位?”
“废话,他们乱哄哄的,影响视线。”王斌吊儿郎当翘起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桃花酒饮下:“啧啧,还是那个味儿,这些年在漠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苦坏我了。”
见莫白沉默,王斌拍了拍桌子道:“小白,铁柱叔是不在了,但你也不能因此变得自卑,怎么说你还是当朝龙城伯呢,得横起来,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你头上拉屎,咱们老卒子弟,啥都能软,就是骨头不能软。看着你这样,哥我很心痛。”
“喝你的酒吧,老子词典里就没自卑这个词!”莫白笑骂道。
“嘿嘿,这才是我好兄弟,刚才怎么不上去揍林书涵那弱鸡几下?”
“没必要,跟你说了,我会用更疼的方式打他们的脸。”莫白捏了颗炒花生道。
“真假?咱们哥几个什么水平,我心里门清的很,考状元,别闹了。”
见莫白神色无动,王斌放下酒杯,不可思议的看着莫白:“小白,你玩真的?”
“真的。”
“靠,你要是能考上状元,哥倒立吃屎!”
“一言为定!”
就在两人聊天打屁时,林书涵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他脸上的血已经洗净,只是月牙白的绸衣上还有个淡淡的脚印。
“怎么,不服吗?”王斌瞪了一眼道。
林书涵吓得一哆嗦,但还是颤声道:“内...操戈,能否借一步说话。”
“说个屁!林书涵你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们林家跟我们老卒子弟就是死对头,特别是走夜路时,一定要小心,说不定哪天就会脚滑摔个狗吃屎!”王斌大着嗓门道。
莫白看出了林书涵眼里出现祈求的神色,心中一动,淡淡道:“这里太吵,我们外面说吧。”
“小白,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莫白按住王斌的肩膀:“放心吧斌子,他要是敢说不中听的话,我不介意再揍他一顿。”
安抚了王斌,莫白和林书涵来到楼后小桥上。
“这里清净,有什么话说吧。”
“操戈,退婚之事,只是我父亲一人之决定,与蒹葭无关,你不要恨她。为了反抗父亲,妹妹她甚至绝食了十天,后来被父亲强行喂了吃的,才保住小命。我想恳求你,给妹妹她写封书信,别让她再自寻短见了。我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
“没问题,我写。”莫白直接打断了林书涵的话。
“啊?”
“林兄,我并不怪她,真的。”
说着,莫白招手叫来莳花楼的婢女,抛给她一枚金叶子道:“带我去间书房雅室。”
“好的,公子!”
来到书房,莫白拿起毛笔,然后咳嗽一声:“林兄,还是你来写吧。”
“操戈,此事怎可代笔?”
莫白尴尬一笑,这倒也是,算了,字丑点就丑点吧。
只要自己不嫌丢人,就不会丢人。
毛笔蘸了墨,莫白在如雪的宣纸上写道:“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这首卜算子当然是莫白抄的,有智脑在,什么样的诗词对他来说都是手到擒来。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哎,操戈,是否太狠心了。”
“林兄,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