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苒苒无事,正躺在垫好的草席上,脚翘到另一只脚上,闭眼休息。
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总算是得了闲。
“钱神婆,你大儿子被野猪伤到胳膊了。”
话刚说完,龚老大已经被祁猎户背着回到了营地。
钱婆子一听,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开始找自己的药箱。
龚苒苒也听到了,眼睛立马睁开,坐起了身。
龚子大郎二郎,还有龚子墨,都有些着急地围过来,想早点了解他爹/大伯,是个什么情况。
罗幻梅见龚大郎二郎扔下菜刀锅铲就去看他们的爹了,这会儿油锅正旺呢。
她表示理解,不过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把饭做好,别让人饿着。
龚老大嘴唇发白,解释道,“没事,就是胳膊被刮了一下。”
钱婆子点了胳膊附近几个穴位,拆开他的绷带,包扎手法有些粗糙,不过至少减缓了血液流逝的速度。
龚苒苒知道钱婆子的小药箱东西不全。
她假意转身去骡子车内找东西,避开人,把钱婆子的大药箱从空间拿出来。
她记得钱婆子这个药箱里面有上好的金疮药。
钱婆子这时已经把龚老大的伤口一周清理干净。
显出了伤口原形,胳膊处有一道长约十厘米,深约两厘米的伤痕。
肉都翻出来了,有的村民看了都觉得痛,转移视线,不看了。
龚苒苒把金疮药递给钱婆子。
钱婆子本来是想说,不用,她简单包扎一下,给龚老大喂一颗血丹就行。
但意识到这不能说,就接过金疮药,洒了一丁点在伤口上。
龚苒苒看着以为她奶舍不得这么金贵的药,提醒道:“奶,这点怕是不够。”
钱婆子又抖了一点上去。
龚苒苒:......她奶这手法,和炒菜撒盐一样,生怕洒多了,咸。
钱婆子处理完之后,给龚老大一颗墨绿色的丹药。
龚老大这么多年,知道这丹药的好处,立马接过,放自己嘴里。
入喉的一瞬间,丹药化作一股热流,目标准确,直冲他的胳膊伤口处。
龚老大立马觉得自己的胳膊痒了起来。
在绷带下面,看不到的地方,伤口竟然奇迹般迅速重组生肉,迅速愈合起来,恢复如初。
龚老大立马觉得自己的胳膊不痛了。
他知道钱婆子半个秘密。
就连龚老二都不知道。
钱婆子每个月会做一种丹药,这种丹药主要能解百毒,能再生血肉,隐秘的疑难杂症更不在话下。
缺点是,它的药效,是按量堆积的。
比如说,一个人要是中了剧毒,一颗两颗是没办法完全解除的,只能将将护住心脉,让人不死。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要是有致命伤,需要大量服用这种丹药,才保得住。
别问他龚老大为什么知道,当年他媳妇难产的时候,钱婆子把她存的所有丹药都掏出来了,也没能留住他的媳妇。
自那之后,他就知道了钱婆子的半个秘密。
为什么是半个呢?
因为钱婆子只叫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从没给他解释,丹药的来源,又为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想,大概是怕丹药太好,遭人觊觎吧!
村里人来求治病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钱婆子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救下来的,很少用到丹药。
龚老大看得出来,钱婆子舍不得。
钱婆子又给许正虎把了脉,看到许正虎的娘葛氏一脸担忧,安慰道。
“没什么问题,就是被内腑被震了一下,我给他扎几针,配点药就可以痊愈,后背的伤,就用这个药膏涂抹。”
钱婆子把自制跌打损伤的膏药盒递给葛氏。
葛氏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接过药膏,连忙道谢。
钱婆子又给许正虎扎了几针。
许正虎立马觉得胸口发闷的症状得到了缓解。
他笑着说,“娘,我觉得好了。”
葛氏:“好了就成,那钱神婆,这诊费?”
“正虎是好孩子,我那大儿子说了,正虎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收你们的诊费,这包药你们拿回去,三碗水煲成一碗水。”
钱婆子想起他们正逃荒呢,许家也不知道有没有陶罐和炉子。
“算了,大郎,大郎?”
龚大郎二郎,还有龚苒苒龚子墨,正在听龚老大讲述当时惊险过程呢。
龚大郎看过来,“奶?有什么事?”
“这包药,你拿过去熬,注意要三碗水煲成一碗水,煲好了给许正虎送去。”
“哦,好。”
龚大郎也知道许正虎救了他爹,做这点小事,应该的。
钱婆子这边救人经过倒是没怎么引人注意。
因为,他们关注点在于,今晚他们能吃上炖猪肉的大锅饭了。
龚老大喊祁猎户带着下山的一行人,处理野猪肉,今晚把野猪给煮了,让大家吃一顿好的。
张婆子:“没想到上山砍个木头,还能带回来两头大野猪和两只小猪仔,这要是上一回山就能带回来一只野物就好了。”
何婆子:“说得容易,你没看到他们那么多人,都有两个人负伤了吗?谁舍得自己儿子受伤?你舍得?”
张婆子:“那还是算了。”
龚修然和周村长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营地中间,造了四口大锅,大锅里面滚滚冒着热气,满满的猪肉香扑面而来。
龚修然惊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猪肉?”
周村长也疑惑。
周围的村民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场景。
没有亲眼见过,自己都还是被转述才知晓的村民。
更是添油加醋,说他们从树上跳下来,一斧子就劈死了野猪。
龚修然在听到自家大哥受伤之后,就什么都没听进去了。
急忙回自家露营处找龚老大。
“大哥,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龚老大:“没事,轻伤,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娘的医术,我都快好了。”
“那就好。”
周村长也挺高兴大家今晚能吃上猪肉。
但他身为村长,看的角度不同。
“各位,经过今天这件事,我们更应该知道,这野外不比村里,随时都可能冒出一只两只野兽,更甚者,是一群。”
说到这里,周村长脸色变得严肃。
“我们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心,以后晚上守夜,也应该更加用心些才是。龚老大说的也不错,我们应该做出更趁手的武器,这样才能提升武力,保全自己,保护家人。”
村民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在山上经历过杀野猪的一群小伙更甚。
“今天,在雁回县,终于把路引给办好了,但是,办理路引,办理手续,是要花银钱的。
我们十人凑了银,你们可以找你们的队长拿回户贴和路引,但是每个人要交一百文。”
村民们交头接耳,“什么路引,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