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苒苒顿时觉得脊背发麻,对着龚子墨喊道,“快去喊爹出来,说田里出现了很多蝗虫。”
龚子墨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赶忙朝后院跑去,口中喊道:“爹,爹...”
龚苒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分发之后,连忙对着几个小孩说道,“今日三轮车先不借了,你们先回家去不要出来。”
几个小孩见有糖开心地接过,毫不犹豫道,“那我们明日再来。”
安排好几个小的,龚苒苒也往后院赶。
龚修然听龚子墨的讲述,一把抓过袋子,撑开一看,果然是密密麻麻的蝗虫,转头就对周子庆说道,“你快回去,把这事告诉你爷爷,通知所有人,往田里赶。”
周子庆连忙点头,“好。”
“你们也回家去吧,给家里人说,还有左邻右舍,能通知的就相互通知。”
其余学徒,“好。”
一眨眼,一群人跑没影了。
龚老大:“二弟,咱们也去田里看看吧,别让蝗虫把稻谷啃食光了。”
龚修然知道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要盲目慌张,村里人肯定有人早早就去田地里了,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就是能应付,蝗虫不算多。
龚修然,“大哥,你和大郎二郎,先去田里看看怎么回事,我随后就到。”
龚老大也没辩驳,带着两人就往田里赶。
龚修然对着龚苒苒说道:“昨日你们不是买了很多麻袋嘛,去拿些麻袋出来。”
龚苒苒:“好。”
“子墨,快去房里,把你娘纳鞋垫的针线都拿过来。”
龚子墨应是,转身往房里跑去。
龚修然去木工房内出拖几根竹子,用弯刀三两下砍成几段。
又劈开其中一根竹子,划成几片,围成一个圈,把麻袋口卷上去。
再用粗针穿过,固定绑紧,圆口一处钉了一根一米长的竹竿。
很快,五个简易麻袋捕捉网就制成了。
罗幻梅本来在屋子里缝衣裳,龚子墨一来要针线,就问出了事情的不对劲,跟了出来。
龚修然扛起五把简易麻袋网说道:“走,咱们快去田里,捉蝗虫。”
几人往稻田赶去时,沿路田里都有几个村民,正弓着身子,弯腰一个一个逮蝗虫。
龚让苒苒看了看田地里的蝗虫,松了口气,还好不算多,大概是昨晚上有一小群飞过来的。
到了龚家五亩水稻地,龚老大和龚大郎二郎已经踏入田里,时不时弯腰逮蝗虫了。
龚修然脱了鞋袜,赤着脚踏入稻田,把麻袋网递过去,“大哥,大郎,二郎,用这个。”
龚修然挥着麻袋网在水稻缝隙里面穿梭,一下子就把蝗虫给刮进麻袋网里去了。
龚老大龚大郎二郎一看,这办法好使啊!也有样学样。
罗幻梅见地上还有一个麻袋网,穿着鞋就想往田里踏。
龚苒苒拦住她道,从她手里拿过麻袋网,说道,“娘,这几日你身子不舒服,最好别碰冷水,我来。”
“你别踩进去,田里有蚂蝗,就在边上刮一刮就成了。”罗幻梅关心道。
自己姑娘自己心疼。
龚苒苒不听劝,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娘,不怕,爹大伯他们都没事。”
“回来,你爹他们皮糙肉厚的,能比嘛。”罗幻梅把龚苒苒拉回来。
“那我在田坎边上捉。”龚苒苒也不跟她娘犟。
龚子墨见他也没啥趁手的工具,就沿着田坎逮蝗虫去了。
有了工具就是快,龚修然几人,就带着麻袋往这么一荡一刮,水稻叶上的蝗虫就落入麻袋里。
很快,五亩地在几人的齐心协力之下,都扫荡完毕。
“好了,还好及时,这蝗虫只啃了点叶子。”
龚修然用手拨了拨水稻。
水稻叶子有被啃食的痕迹。
龚子墨看他爹和大伯几人手中足足有半个麻袋的蝗虫,“爹,这些蝗虫能带回去,喂胖头和小歪吗?”
“还有这么几大袋,蝗虫烤来吃,油炸着吃,肯定很香。”
龚子墨什么都想吃,他在现代就听说过油炸蝗虫,但没试过,这次机会难得。
龚苒苒头一个反对,“不行,这种褐色又带有黑色斑点的蝗虫,突然成群的出现不能生吃,听说有那什么氢氰酸,是有毒的。就算经过高温油炸,拿来吃也不一定安全,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龚老大他们也从来没吃过炸蝗虫,一听这种虫有毒,就道,“那咱们把它们拿来烧了吧!免得祸害人。”
龚二郎倒是眯起眼问龚苒苒,“你说的那什么氢氰酸是什么?你怎么知道这种蝗虫有毒?”
龚修然在一旁打着哈哈,“这娃小时候跟着我启蒙认了字之后,往日不爱说话,就爱看些杂书,估计是在书里看到的。”
龚苒苒假装在回忆,用右手按着脑门,一副回忆得有些痛苦的表情。
龚二郎他们都知道她被砸过脑袋,有些记忆忘记了,有些记起来了,记忆比较混淆,还好认得家人,也没啥事。
“是啊,当时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来着?记不太清了,可惜之前地动被埋在废墟之下了,不然还可以找来详细翻看。”
龚二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除了这些日子他们要经常出入县城,以前她可是常年呆在家中,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原来是看了很多杂书。
“嘿,所以说要多读书嘛。”龚苒苒假装傻笑。
龚老大用手捏了捏稻米,稻米有的成熟了,呈下垂状态,有的颗粒还是半黄半青的状态,“还有半月,水稻就能收割了。”
龚修然却看着水稻不说话,随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大哥,我想今日就开始收割水稻。”
“什么?”
龚老大和龚大郎齐齐惊呼?他们耳朵出现幻听了?
“这水稻还没完全成熟呢,一亩成熟的水稻可以产一百到一百二十公斤,这要是提前半月收割,怕是六十公斤都不到,二弟,你可别犯傻。”龚老大劝道。
龚修然:“大哥,大郎,你们听我说,今日蝗虫突然出现,咱们运气好,这波蝗虫不多,对水稻没有影响。
俗话说,久旱必蝗,虽然咱们这里已经多日没下过雨了,但咱们的地界不可能一下子产出这么多蝗虫,这些蝗虫肯定是从别的地界飞过来的。
万一,下一波,再下一波的蝗虫又飞到咱们地界来,到时候咱们再想着抢收水稻,那可真就不及了,我宁愿少收获一些,也不愿被蝗虫啃光,最后颗粒无收。”
龚老大听后沉默,想着要是下一波遮天蔽日的飞蝗真的来了,地里的粮食他们能保下多少?
龚老大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次睁眼坚定道,“你决定吧!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反正咱们的粮食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