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夏日,天气变得燥热起来。
温知知收到可靠信息,说是岐山难得举办百年一日的仙门祭坛,邀请凡间德高望重的皇帝前来祭祀。
对于她这种爱凑热闹的人来说,当然最快乐不过。
可惜,这场盛宴,也是女主暴露魔族身份的时候,更是季淮绪不日成魔。
她心情烦躁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头。
距离上次他表白还不到两月,眼下要成魔的趋势,还真有些担心他和之前那样,疯批又烦人。
“月宛,你为何不接纳我?就因为我没有谢纵那小子有双灵根?”
倪昊发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竖起耳朵,好奇地踮着脚躲在芙蕖树下,悄咪咪地观望。
庆月宛无奈地抚着额头:“我同你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你,你还不明白吗?”
只见倪昊拽出腰间的玉佩,蛮横地递向庆月宛。
“你收下它,这是我送给你的,今日之事就当我喝了点酒发了些疯。”
“我不需要。”
庆月宛一把推了回去,转身就要离开。
倪昊一股脑地拦腰抱紧她,声音有些发颤:“我好不容易真心喜欢你,你别对我这么冷酷好吗?”
好劲爆!!
温知知在树底下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这倪昊还有卑微求爱的一面?
一道人影极速地穿了过来,她一把拉着躁动不安的谢纵,镇定地喊道:“你先别急—”
她话未说完,只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啪—”
“倪昊,请你注意分寸!!”庆月宛厌烦地瞪了他一眼。
谢纵看不下去,连忙冲了上去,心疼地拉起她的手,轻轻吹着:“月宛,别跟着小人置气,手打疼了吧,我带你去涂药。”
见状,庆月宛鬼使神差地抬起他的脑袋,迎面亲了上去。
温知知眼珠瞪得老大:月宛,你变了,变得这么豪迈,怪让人喜欢的。
倪昊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庆月宛拉着谢纵的手,紧紧相握,对他一字一句道:“我对他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不要上赶着遭他人唾弃。”
谢纵娇羞地窝在她的肩上,嘴里哼哼唧唧:“阿宛,我们走吧,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纵故意带庆月宛走向温知知这边,大声地朝树那边叫道:“还在那偷看,等会我就告诉师兄,说你偷看我们亲嘴。”
“……”
温知知站了出来,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痛苦万分。
她发誓,她懒得理这个有病的男主。
“庆月宛戳着他的额头,宠溺地笑道:“别逗她了,等会儿师兄见她委屈了,还不是找你麻烦。”
“你手还疼着呢,我们赶快去上药。”
“快点去哦,不然等久了,伤口都愈合完了。”
温知知眯着眼睛,目视他们离开。
谢纵回头望了她一眼,鄙视地吐了吐舌头。
温知知无语地朝他比了个中指。
她好不容易闲来无事,后山花草早已经丢给季淮绪在打理,现在她自然不想回去。
家有贤夫,如同贤妻。
这大概就是所有男人都不想回去的原因吧…
小六看不下去:【宿主,你明明是怕季淮绪突击检查你的功底。】
她啧了一句:小六,你不拆台会死啊?
小六耿直地回道:【会。】
这里真是没法待了,一个两个都在这里气她。
【刚好要换个地方,宿主你最爱的安垣宫就要来了。】
【可千万别,别到时候季淮绪跟之前,弄得我半死不活。】
温知知一听这个,就浑身不自在。
小六欲言又止,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脑袋:【宿主,我相信你可以的。】
温知知郁闷地走了回去,与其跟这个系统瞎扯淡,还不如回去研制她的丹药。
午间微热的风灌满了整座岐山,岐山上的花早已绽放,花香四溢,迎面而来的空气都带着扑鼻的香味。
“淮绪啊,明日皇帝陛下就要来临,别让知知那丫头靠近祭坛,时清为她算过一卦,说她有血光之灾,你千万要小心护着她。”
时羡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眉头紧锁地对着身旁的好徒弟叮嘱。
季淮绪担忧地停下脚步,“血光之灾?师叔可算得她会因何缘故发生?”
“时清没有细说,事关天机,我们也不可妄自揣度。”
季淮绪微弯下腰,行此一礼:“有劳师父记挂,明日我一定会时刻注意知知的安全。”
时羡认可地点着头。
“明日那些事宜,就交由谢纵安排,你可少记挂着些。”
“是,师父。”
翌日一大早,众人便起来各自忙碌自己的分内之事。
温知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问着一旁为她打水洗漱的季淮绪。
“师兄,为何我今日不用干什么事?”
“今日你就跟在我的身后,不要乱走,更不能离祭坛很近。”
温知知见他一脸严肃,以为他知道些什么,顿时没了睡意:“是会发生什么事吗?”
“无事发生,”季淮绪递给她手帕,“你先洗漱吧,等你好了,我再叫你过去。”
怎么感觉他有事瞒着呢?
温知知伸手接过,心里泛着疑惑动作轻柔地擦拭自己那张肤白圆润般的肉脸。
“师兄,你最近有没有去藏书阁借书或者去了后山的寒洞?”
他上前摸了一下她有些温热的脑袋:“你睡糊涂了?最近不就是在打理药草,就是和你一起练功,我怎么可能会去那些地方?”
“我说的是你单人闲散时间里。”
“没有。”他努力回想了一番,老实地摇头。
温知知嘴里嘀嘀咕咕:奇怪,他没有去修炼邪门歪道,怎么给人一股要有大事发生的感觉?
“你在说些什么?”
温知知抬起头,笑得有些虚伪:“没什么师兄,我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走吧。”
季淮绪宠溺地笑了起来,他拿起她放在桌上忘拿的铃铛,快步走到她那里,继续给她带上。
“铃铛乃重要之物,千万不可乱丢。”
“知道啦,”她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细毛,好奇地问,“师兄这么紧张这只铃铛,是不是在上面安插了追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