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晏猛地惊醒。
秦穹月："阿晏，早安。"
秦穹月撑着脸看他，眸光潋滟，笑盈盈的样子。
她还坏心眼地在他鼻尖轻点。
裴清晏："早安，月月。"
裴清晏环住她，似乎想从她温热的体温汲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秦穹月："阿晏，我们出院吧？"
秦穹月望着他，眼睛亮闪闪的。
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回去多做点事。
裴清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秦穹月："你不爱我了，爱转移了呗，讨厌我了呗……"
秦穹月撒泼打滚，看得裴清晏一阵心惊。
裴清晏："好好好，出院，我们回家。"
裴清晏出门，让人送了一套衣服过来，然后让裴哲去办理出院手续。
等裴哲再次见到秦穹月，她早就穿得厚厚的，像只小熊似的了。
天气不冷，可秦穹月体虚，穿得多也不热。
“夫人。”
裴哲看着她，眸中的神色复杂。
秦穹月："裴副官，早上好呀。"
可能是因为她穿得太厚，像只娇憨的小熊。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略显苍白的脸脆弱又惹人怜爱。
“夫人早上好。”
裴哲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是回应她的前一句客套。
因为秦穹月是秘密来到这里的，所以她走的时候没有多大阵仗，甚至可以说的上低调。
如果被小鬼子发现了，不就完了嘛。
因为秦穹月的存在，还有她撰写下来的那本书，这次的胜利比历史上的要轻松的多，更多的人才得以保留。
很多军阀投身组织，变成组织的一员。
而裴清晏却拒绝了组织的邀请，找了个风景好、空气清新的小山村定居下来。
因为他的夫人时日无多，他想留下来陪她。
秦穹月："唉。"
秦穹月叹气，眉眼染上几分忧愁。
裴清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裴清晏原本在一旁替她剥瓜子，听她叹气立刻询问。
秦穹月："苦了我家阿晏，原本是个多好的男人，为了我安居在这小山村。"
裴清晏："说什么傻话，这是我自愿的。"
裴清晏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她手心。
秦穹月："错啦，我想说，落在我手上，你想逃都晚啦！"
裴清晏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但眉眼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惆怅。
秦穹月一口吞掉手里的瓜子仁儿，拍了拍手。
秦穹月："阿晏，你过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裴清晏配合地凑过去，想听听她说什么。
“啵！”
一个柔软又带着五香瓜子味的吻落在他脸颊，秦穹月搂住他的脖子，刻意去亲他的喉结。
裴清晏："不行，你现在……"
他的话依旧没说完。
秦穹月："人生得意须尽欢呐，裴先生。"
秦穹月的声音幽幽。
不知道是不是裴清晏的错觉，她总觉得近来秦穹月的气色好很多。
最后在秦穹月的软磨硬泡之下，他还是没有忍住，只不过克制许多，秦穹月没有累到，就是手很酸。
第二天，裴清晏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凉嗖嗖的。
裴清晏顾不上穿好衣服，匆匆出门寻找。
秦穹月："阿晏起这么早啊。"
秦穹月惊奇。
秦穹月："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
裴清晏紧绷是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裴清晏："你吓坏我了。"
他走过去，用温热的手把她的手包在里面，头也搁在她肩膀上。
裴清晏："以后，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秦穹月满口答应。
裴清晏这一天什么都没做，就跟在秦穹月后面。
无他，今天秦穹月的精神太好了，他担心是……回光返照。
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秦穹月的呼吸都是均匀有力的，像是十分健康的样子。
秦穹月也没法跟他解释。
总不能说她是神吧？
裴清晏也不一定相信。
唔……也许会信。
好吧，她坦白，她就是使了点小聪明而已啦。
她之前意外获得神格，又在炮灰系统的帮助下完善了神格。在清点自己可以拿出来的物资时，尝试过它的作用，没想到可以直接吸取天道气运，甚至可以把众生的信仰转化为寿命。
不过，一个世界是必须要有天道的，秦穹月没有多吸。至于信仰，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的人不多，没有多少。
不过昨天晚上，她突然收到一大笔寿命年限，问了小团子，它说它也不知道，反正对她无害，可以安心享受。
小团子有点心虚。
它骗了宿主大大，不过还好大大没有看系统空间啦……
没过多久，秦穹月看到一辆汽车从村外过来，停在她家门外，没等她多看两眼，一个身姿挺拔、带着上位者气息的男人就走出来了。
秦穹月："裴副官？"
秦穹月有些意外。
自从战争结束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她和裴清晏隐居，裴哲选择入伍挣功绩。
秦穹月："啊，现在该叫你裴小将军了。"
秦穹月想到什么，忽的改口。
“夫人不必如此见外，叫我裴副官或者……名字，都行。”
秦穹月也大大方方接受，让他进来。
裴哲仔细询问了她的近况，又问:“京城那边来了个新医生，听说很厉害，你……要去看看吗？”
秦穹月摇头。
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了，她也不奢求更多。
器官衰弱是天道对她改变历史的惩罚，凡人怎么可能治好。
裴哲还想劝说她，眸中的情愫几乎要溢出来。
秦穹月视而不见，假装看不出来，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秦穹月："阿晏出去买东西了，很快回来。刚好，家里有台唱片机，听会儿歌怎么样？"
裴哲答应了，他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裴清晏回来看到他也是很高兴，秦穹月亲手做了一桌好菜，让两人聊个尽兴。
她自己没吃多少，很早就睡了，连第二天裴哲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问裴清晏，裴清晏只说裴哲想要让她去京城，但裴清晏尊重秦穹月的选择，她不想去，他也不奢求了。
秦穹月："谢谢我家阿晏。"
秦穹月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裴清晏摸了摸她的头。
裴清晏："你开心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穹月觉得这句话有点僵硬，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秦穹月："当然，我开心才是最大的！"
……
因为秦穹月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她是真的没几年好活。
在四十岁这年，她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而裴清晏也反常的沉默寡言。
秦穹月："阿晏，我……"
裴清晏："我都懂。"
裴清晏没让她说完，反而告诉她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找了人把他们埋在一起。
秦穹月："果然是你。"
秦穹月释然。
裴清晏身为气运之子，福泽深厚，他绝对能活很久，可是为了她，他将一半的寿命与她分享，也是因为他，她这些年才能无灾无病，活到现在。
秦穹月："不后悔吗？"
即使知道他对她的爱有多深，她也想问一句。
裴清晏："从未。"
秦穹月笑了，转而问:
秦穹月："那么你也是吗，主神大人？"
此话一出，流动的时间瞬间凝滞。
墨煜："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墨煜沉默片刻，问道。
秦穹月："能分辨出来啊，阿晏和主神大人。"
她笑吟吟道。
秦穹月："所以，是吗？"
墨煜没有回答，刻意避开这个问题。
墨煜："时间差不多了，要离开了。"
秦穹月心中失落，勉强撑起笑容。
秦穹月："好。"
【叮！恭喜宿主完成全部任务，获得重生卡一张，即将返回系统空间。请稍后……3、2、1，传送成功！】
墨煜深深看了眼紧闭双眼的秦穹月，把她在床上放好，自己也板板正正躺上去，一瞬便没了呼吸。
“轰隆！”
华夏大陆天空电闪雷鸣，一阵急促的雨点落下。
此刻无论是在做什么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莫名其妙落下泪。
明明只是下一阵雨，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一夕之间，挂上“秦”字相关的店铺，主人全部换了人，全部产业上交国家，那些研发出很多有用研究的人、经营秦氏店铺的人全都消失不见。
而上头的人似乎有所察觉，他们没说话，只是想着那本包含许多超前科技的书，想起上面的署名:“华夏”。
华夏，华夏，这是所有华夏人的自信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