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是个适合表白的好天气。
秦穹月笑眯眯地看了眼天空，脚落到神宫的后花园。
她之前听小宫娥们说过，神主日日忙碌处理事务，神子无心赏景，闷在书屋，二位神又无家室，这地方很少有人来。
如果不是没走几步就看到一道身着锦衣的背影的话。
秦穹月就信了。
祁司砚："来都来了，为何要躲？"
祁司砚转身，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秦穹月尴尬地收回挪动的脚。
秦穹月："嘿嘿。"
她傻乎乎地笑，差点把冷着面庞的祁司砚逗乐。
缓了缓心情，祁司砚询问她来此的目的。
秦穹月："额……"
秦穹月绞尽脑汁。
她该怎么说？
祁司砚我们在一起吧！
显得她好渣啊。
毕竟到现在为止，那憨货好像还认为她喜欢的是楼炎来着。
秦穹月："你不应该在自己的书房看书吗？"
她问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祁司砚却摇头。
祁司砚："神宫森严，那些宫娥以心魔起誓过，绝不会透露半点神宫的信息，否则身死道灭。你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信息的？"
秦穹月一顿。
可恶，这人看着是好脾气的软面团子，没想到其实是黑芝麻汤圆。
可能是这次大战让他突破了某些禁制，祁司砚恢复了以往的身高，那张脸和晴空大陆的很像，却更为清绝。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
秦穹月："你没失忆，你记得我。"
秦穹月想要掌握主动权，于是率先开口。
祁司砚："是。从始至终，我都记得。"
祁司砚不反驳。
他弯腰，眼睛看向她，那眼底流淌着什么，她不得而知。
祁司砚："那你呢，可以回答我上次的问题了吗？我和楼炎，你喜欢谁。"
秦穹月张了张口。
祁司砚："不许说都有，我要的是唯一，只是唯一。"
他说着，眼眶周围竟泛起粉来。
啧，把人弄哭了，怎么办？
秦穹月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竟有些失神。
祁司砚："我知道了。"
祁司砚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是在犹豫，闭了闭眼，朝远处走。
秦穹月："那你呢？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秦穹月并没有伸手阻拦。
祁司砚的脚步如果如她所想的，停了下来。
祁司砚："我喜欢你，从一开始。"
祁司砚不想为自己的感情留下一个遗憾，就算她不喜欢自己也好，他总得直面自己的感情。
他想过无数种结局，唯独不敢想象秦穹月会拥抱他。
秦穹月："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你不问，又怎知我不爱你？"
祁司砚的眼睛顿时睁大。
秦穹月的头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
秦穹月："笨蛋，在爱情里，我的选择一直都是你呀。"
唯一且坚定。
秦穹月的声音很轻，但祁司砚听到了。
通过薄衣，通过温热的皮肤和滚烫的血，他清清楚楚听到那颗小小心脏的跳动声。
“喜欢你呀。”
那颗心脏这么说。
“我也是。”
他在心里默默回复。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一道强烈的风刃飞过来，直冲着秦穹月的后背。
祁司砚反手按住秦穹月的背，带着秦穹月远离原地。
“你个贱人，居然敢勾引我司砚哥哥！”
女声尖利刺耳，夹杂着巨大的怒火。
祁司砚："沐光瑶！"
祁司砚的声音很沉，他将秦穹月护在身后，一双眼睛变成龙的眼瞳。
祁司砚："别、碰、她。"
此刻，周围的气压如同万重山从天降，死死压住了沐光瑶。
面对那双眼睛，沐光瑶看见了一只即将癫狂的黑龙，那黑龙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她撕成碎末。
撤去伪装的祁司砚冷酷凶残，血脉气息压得众人喉咙充血——那才是神子真正的模样。
沐光瑶从没有见过祁司砚发这么大的火，其他人更是。
“司砚，你说你，小丫头跟你闹着玩的，怎么还当真？”
神主匆匆赶来，他手一挥，撤去他绝对领域的碾压技。
祁司砚不吭声，只用那双眼冷冷地盯着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沐光瑶。
神主尴尬地咳了声，眼睛看向秦穹月。
秦穹月立刻会意，她拉了下祁司砚的袖子。
秦穹月："我没吃午饭就急着赶过来了，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祁司砚的神色瞬间慌乱。
祁司砚："你怎么不早说，饿不饿？宫里的灵厨会做烧鸡、冬瓜排骨汤、煎脆饼、菜丸子……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秦穹月："什么路啊还要本姑娘亲自走？"
秦穹月看他。
面对她直白的眼神，祁司砚的耳朵红了。
祁司砚："我背你。"
秦穹月当着众人的面跳上祁司砚的背，任由他走着往膳食房的方向去。
两人的声音渐远。
神主这才有空关心一下脸色煞白的沐光瑶。
“光瑶啊，你也看到了，不是世伯偏心，实在是司砚的神魂不稳，经常露出嗜杀的一面。你也知道，他的本体是黑龙……”
神主就差没直接说“我儿子有病”这种话了。
沐光瑶眼眶蓄泪:“哇……爹，我要回家，太可怕啦——”
神主:“……”
他挥了挥手，派人将沐光瑶送了回去，还肉痛的从私库里拿出刚到手没多久的宝物，一并送去，算是给沐光瑶的赔礼。
该死的臭小子！
神主忍不住在心底骂道，很快，他就笑了，看着天边流动的云。
“孩儿他娘，你看，司砚这孩子跟我年轻的时候像吧？”
可惜他现在老喽，都会老的，谁都会老。
只是情未语尽人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