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音没有回司家，第二天晚上直接去了司宴忱给她的地址—九号会所，京都数一数二的夜总会，有钱人的销金窟。
在这种地方谈生意，穿的太正式就显得煞风景，于是苏南音选了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裙，腰间做了镂空设计，低调又不失性感。
她推开包房的门，喧嚣的重金属音乐顷刻将她裹挟，震的她头脑发晕，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等她走进去，闪烁暧昧的灯光下一眼就看到了司宴忱。
司宴忱随意地套着一件深蓝色衬衫，领口敞开，慵懒而高贵。
他左边坐着一个女孩，挺眼熟，应该是最近刚火起来的某个娱乐圈小花。
苏南音没想到司宴忱会来，怔了一下，隔着明明暗暗的灯光对他点点头。
“苏秘书，别光顾着看自家老板啊！我才是今天的主角。”
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苏南音侧头，看见了一个俊朗却有点邪气的年轻男人，圈里鼎鼎大名的纨绔许绍铭，也是环宇未来的掌权人。
“许少，好久不见。”苏南音笑容得体地走过去。
她和许绍铭见过一两次，其实连熟悉都算不上，她也不知道这个项目会是环宇的少爷亲自来谈。
“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苏南音喝酒喝的爽快，三杯酒下去脸色都没变。
许绍铭一双桃花眼含笑盯着她，又给她倒上一杯，“没想到苏秘书人美，酒量也不错！”
几杯酒下去，苏南音头有点晕。
她用余光瞥了眼司宴忱，男人正和小花说着什么，逗得对方娇笑不断。
“许少，酒也喝了，我们来聊聊项目。”苏南音公事公办地开口。
“项目有什么好聊的，苏秘书说什么就是什么！”许绍铭又给她倒了一杯，开玩笑道：“要不苏秘书考虑换个东家，我给你开两倍薪水。”
他说着又看司宴忱，“就是不知道司少舍不舍得。”
司宴忱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眼苏南音，“只要苏秘书愿意就行。”
苏南音心下一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司宴忱这是要把自己送人了。
“苏秘书愿意吗？”许绍铭端起酒杯笑着问她。
“那就要看许少的诚意了。”苏南音说着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说完仰头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和苏秘书合作，当然愉快。”许绍铭不动声色地把一张房卡推了过去。
苏南音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笑容不变：“恐怕不方便，我刚做了流产。”
许绍铭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一时间有点尴尬。
司宴忱挑挑眉，这女人倒是很豁得出去。
苏南音把房卡推回给许绍铭，“看来今天不太适合谈生意，我就不在这里坏两位兴致了。”
她说着起身，对许绍铭伸出手：“许少有时间随时联系我。”
许绍铭看着苏南音离开的背影还有点懵，转头看司宴忱：“我这是被拒绝了？”
司宴忱眸光阴沉，看不出喜怒，下一秒霍然起身向外走去。
苏南音走出九号公馆，被夜风一吹更晕了。
她想叫个车，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你不是只想钓凯子吗？许绍铭不合你意？”
司宴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难测。
“说了不方便，再想要钱我也得先要命……”苏南音淡淡地开口，“不过要是他之后对我还有兴趣，我会考虑。”
她说着挣开司宴忱的手，后退一步道：“司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然而刚迈出一步，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苏南音弯腰剧烈呕吐起来。
她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胃里像着了火一般，流产后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好，重感冒的症状还在持续。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四处漏风的破袋子。
司宴忱拧眉看着蹲在那里吐的昏天暗地的苏南音，之前的怒火突然消散了许多。
苏南音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也都是酒水。
等胃里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时，她撑着一旁的树缓缓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司宴忱站着没动，低垂的眸子盯着地面，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影下仿佛罩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突然，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有人尖叫：“出车祸了！”
司宴忱猛地抬头，看见一袭黑裙的女人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