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迟闻言,这才想起曲晚之前受伤的事情。
见她脸色如此难看,语气都柔和了几分,“真的没事吗?”
“没事。”曲晚抬手扶着额角走到床榻前坐下,“殿下,伤口处理好了,您可以走了。”
她现在精力不佳,没那么多时间去跟他周璇。
凌若迟太精明了,跟他相处要随时提高警惕。
凌若迟转身,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少女,低笑道:“你以为本殿为何会受伤?”
曲晚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想来是有人知道今日本殿会回宫,竟然埋伏在本殿回宫的必经之路。”
“那殿下怎么会来到云伯侯府?”这才是曲晚奇怪的。
而且就算他受伤逃跑,也不应该往这个方向,直接回宫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会来云伯侯府?
这个问题凌若迟也不知。
当时他受伤后,他的亲信掩护着他离开。
当时他没想到要回宫,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云伯侯府。
进了侯府,他也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她的院子。
曲晚抬头,看见凌若迟坐在软榻上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的衣裳还没穿上,上半身除了她给包扎的白布,就没有一样遮住他上半身。
曲晚的眼睛下意识的瞄到他腹部的肌肉,不自觉感叹。
看着他穿着衣服那么瘦弱的样子,没想到脱了衣服身材那么有料。
九九知道她的想法,有些无语的问,“晚晚,你现在是不是该把面前的事情解决了?”
它不就是把这个世界的原主人设给她注入到身体里吗?
差距怎么那么大?
要不是因为前面的世界,它看到宿主太冷静太冷情,它也不会偷偷干这事。
只希望宿主不会知道。
九九的提醒,成功的让曲晚打断脑子里的思想。
“三殿下,您能联系您的亲信吗?”他不能自己走,总要有人来接吧?
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在她一个未出阁的闺房里像什么样?
凌若迟先是扫了一眼被曲晚褪到腰间的衣裳,眉头嫌弃的蹙起。
这才抬头与曲晚对视,“本殿在来的路上留下记号,等他们找来应该天快亮了吧。”
毕竟之前跟着他的那几个亲信死伤得差不多了。
要找他也要去找人一起。
曲晚听他说要等到天亮他的人才会找到这里,她的心就如被猫抓了般难受。
“那殿下您……”曲晚表现得很委婉,“今夜要在臣女这里?
凌若迟嫌弃的看着满是血迹的衣裳,强忍着不适把衣裳一件件套了回去。
等他穿好衣裳,这才抬头看着曲晚,“是这个意思。”
是你大爷。
曲晚在心底咒骂。
他怎么表现得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凌若迟又看了眼衣裳整齐的曲晚,然后在软榻上躺下,“你睡便是,本殿就在这软榻将就一下。”
将就?
曲晚现在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可她想到了云殇祁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忍。
“那委屈殿下了。”曲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暗暗咬牙。
躺在软榻上的男子自然听出她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没说话,只是勾了勾唇。
曲晚见他不说话,以为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的来到桌子前把桌上的灯给灭了,然后摸黑回到床榻上。
曲晚刚伸手想脱衣裳,视线不经意间看到软榻上的那道黑影。
她要解开扣子的手顿住,最后无奈叹了一口气,合衣躺下。
曲晚赶了一天的路,加上受伤的原因,本来就精神不济。
刚才还用灵力给凌若迟上药,此时更是合上双眼就能睡着的状态。
完全忘记了房内还有一男子。
软榻上的人感觉到床榻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慢慢起身,来到曲晚的床榻前。
月光在没关上的窗照射进来,刚好照到床榻上睡着的人儿脸上。
凌若迟站在榻前凝视着那个安静睡着的女子,他的心也跟着悸动着。
不知为何,从第一眼看到曲晚,就对她下不去狠手。
这才没有拆穿她假扮云殇祁的事情。
后来在平阳城的军营里接触几次,还有从平阳城回来的路上。
他渐渐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经意落在她身上。
见她开心,他就高兴。
他不开心,他也跟着不高兴。
凌若迟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也许是我病了吧。”
说罢,走到窗扉的位置,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还跟贴心的给把窗给关上了。
对于凌若迟的离开,曲晚一无所知。
她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死。
这一睡,她睡到了第二天去了。
翌日。
曲晚还在睡梦中。
她梦到自己复活了,还把害她的师妹给杀了。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师妹,曲晚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道敲门声惊醒。
“砰砰砰~”
“小姐,侯爷跟夫人让您去千禧苑用早膳。”
曲晚因为这话,蓦地睁开双眼。
她猛然坐起身,‘嘶’了一声。
她的头很疼。
想来是没休息好。
门外喊门的是夏荷,她似乎知道曲晚已经起身。
她推了门就进来了。
夏荷一边说一边端着盥洗的东西进来,“小姐,侯爷和夫人在千禧苑摆好了早膳让您过去。”
当她看到曲晚穿着整齐的坐在榻上,有些惊讶道:“小姐,您昨夜怎的没有脱外衣?”
一听夏荷说到脱衣裳,曲晚的脑海里涌出昨晚的事情。
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软榻的位置。
那里,早就没了人。
她抬眸看向夏荷,迟疑的问,“你刚才进来又看到我房里有什么东西?”
“没有啊!”夏荷摇摇头。
紧接着,她皱了皱眉头道:“不过,奴婢倒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