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马存玲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哐哐!”声音不算很大,但静匿的环境中,让马存玲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马存玲抬头,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人。
“马存玲,请跟我们走。”一道清冷地声音传来。
马存玲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前,有人上来打开了铁栅栏门,给她加了一副手铐。
“坐!”
马存玲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有人过来将她的手铐解开,又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座椅前的板子上。
“姓名”
“年龄”
……
开场冷冰冰、硬邦邦,但都好回答,马存玲一 一答了。
“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我不知道。”
马存玲毕竟是最高学府的大学生,她很清楚,什么转换神魂,都是不被承认的封建迷信,而迷信犯,属于不能犯,也就是说不应该被判处什么刑罚。
而现在,自己被抓住,困在这里。那应该是非法禁锢穆兰、设计绑架穆母和穆兰的弟弟,但这些事是马保祖,她的爷爷做的,她是真的事先不知道,是在阵法画成时,她听到其他人和爷爷的对话,她才知道的。
“爷爷让我过去,我就去了,我不知道。穆兰还好吗?”
问询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你知道你爷爷马保祖要对穆兰做什么吗?”
“我,我知道一些,爷爷说穆兰是花木兰转世,穆兰本身是普通人,不能够承受花木兰的神魂,要将花木兰的神魂,通过阵法转到我的身上。
我知道爷爷这是迷信,是胡思乱想。”
“你知道你爷爷的行为是迷信,你有想过阻止他吗?”
“我,我阻止过的,但,我阻止不了,他是我的爷爷,我说了他不听。”马存玲有些难受地说。
“你们是怎么计划绑架穆兰的家人的?”
“啊!我不知道啊!穆兰的家人?绑架?我没有啊!啊!难道是爷爷?不不!爷爷他就是迷信,他不会对穆兰的家人做什么的,你们要好好调查啊!”
……
直到审讯结束,马存玲都表现出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爷爷还绑架了穆兰的家人,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一个无力阻止爷爷实施迷信行为的人。
她没有举报阻止,是因为她觉得通过阵法进行神魂转化,本身就是不可能达成的,也不觉得会对穆兰有什么伤害,而爷爷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在他的行为失败后,再劝阻更容易让爷爷放弃。
而马保祖那边的审讯,马保祖承认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转换花木兰的神魂,而马存玲也是他准备用来承载花木兰神魂的人,此外他什么都不说。
警方甚至都没有从他口中获知马槊的事情,即使拿了穆兰和他的对话录音给他听,他也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一句,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成王败寇罢了。
警方没有证据表明马存玲知道绑架的事,也没有证据证明马存玲参与禁锢穆兰,以及给穆兰下药的事。
相反,马存玲本人在警察到场时,也是被马保祖安排的人绑起来的。在马保祖策划的行动中,马存玲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
马存玲很快就被无罪释放。马存玲回到了大学,虽然警方没有对外公开这个案件,也没有对马存玲进行任何处罚。
学校高层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毕竟穆兰的事,学校高层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没想到还牵扯到另一个学生。
校长找马存玲谈了话,告诉她,作为大学生,她应该要有唯物主义科学观,家人迷信她无法阻止,错不在她,让她好好学习,不要受家人影响。
马存玲知道自己在学校这里是完全过关了,她哭着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一定多和家人普及科学知识,不再让家人相信迷信。
马保祖的事情,如果抛开封建迷信的事,有两项,一个是绑架;一个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合并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马保祖进了监狱,家中就不平静了。
之前马老爷子对家族的掌控力度大,是因为手下有一群为他效命的忠诚手下,这次因为按马老爷子的命令执行了绑架和下药,被抓了一部分,其余人因为马老爷子不在,几个儿子也指挥不动。
马老爷子只是坐牢,又不是死了病了,按说还能遥控,但马老爷子一辈子都在等待这个时机,眼看要达成了,在希望最大时,彻底被打破了,老爷子已经生无可恋。
马老爷子根本不管外面如何,每日都是浑浑噩噩地过,估计是没有勇气自杀,否则他早就结束自己的人生了。
几个儿子在家里就斗起来了,毕竟马家富可敌国,之前马老爷子身体健朗,还有忠心的手下,几个儿子都听从安排,各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现在,马老爷子一下撒手不管了,对之前的分工就都有了不满。
曾经负责生意,只被排斥在马家核心——转世,项目的儿子,现在成了最大的赢家,马家赚钱的生意基本都是自己在管理,现在,要交回去大家分配?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天天在老宅陪着老爷子的儿子,因为守着老宅,日常开支都有人给,天天生活奢侈,又不用出去挣钱,这下,没有人给钱了,别说奢侈自在的生活,如何生存下去都是问题。
马存玲家原本因为马存玲这个特殊的存在,是最受宠的,一直在老宅陪着老爷子,现在就成了生存都困难的。
马存玲的父亲不甘心啊,曾经的地位没了,意识到要将钱放在自己手中,就想要分家族企业。
家族生意的实际掌控者,曾经辛苦赚钱,却从不被尊重的大哥,现在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了,想分钱?别梦了。
几个儿子各有心思,不到一年,马存玲就收到消息,母亲车祸,当场亡故,自己的父亲则重伤病危,马存玲从学校休学,回家处理母亲的丧礼、照顾父亲。
回到家里的马存玲感受到了自己家的衰败,没了大小姐的待遇,曾经对她好的党哥也当她不存在,没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佣人提供食物和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