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接过马槊,再次感受那种熟悉的触感,不过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地方,精神力或穿梭时空的力量,完全无迹可寻。
马老爷子站在一旁笑而不语,就看着穆兰反复查看着马槊。
“我并不能感觉到你说的力量,”穆兰最后放弃了查看,对马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应该是还不到时机。”马老爷子含糊地回了一句。
“将军,现在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先吃饭吧,您自下午起,一路奔波,肯定饿了。”马老爷子伸手示意穆兰往屋内走。
穆兰看下天色,估计现在应该有21点了,妈妈和弟弟被送回江城,火车飞机都不可能乘坐,能用的工具应该就只能是私家车。
如果从17点离开医院开始,出城往江城走,那么大约23点能到,如果出城耽误一点儿时间,估计也要到24点了。
进到房间里,穆兰看到里面装饰的古色古香,不过设施还是现代的,有暖气、有漂亮的吊灯,搭配的还挺和谐。穆兰想起马家老宅来,看来马家是真的有钱,这种院子不少啊。
马老爷子招呼穆兰在餐桌前坐下,桌上摆了一些干果和糕点,马老爷子亲自给穆兰斟了一盏茶,才坐下。
很快有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菜。
“这些是之前将军在马家做客时喜欢吃的菜,您尝尝,味道可还对?”
穆兰不禁默然,自己在马家做客的那几天,吃了各种菜,自己并不挑食,也不会没礼貌,只表示过每样菜都好吃,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偏好,而现在,上的菜都是穆兰多用过几口的菜。
马存玲啊,你也不算完全无辜啊。
大约半个多小时,穆兰用完了这顿应该算是夜宵的丰盛晚餐。
马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又沏了一盏茶,恭敬地放在穆兰的手边。
穆兰还在估算时间,开口问马老爷子,“你们马家是如何找到那柄马槊的。”
马槊现在就放在房间内的一个架子上,千年过去,仍然闪着寒光。
“我们家祖上曾是您的副将。”马老爷子缓缓说道,“我们一直为您保存着这柄神兵。”
“呵呵,我可没有马姓的副将。”穆兰冷声说。“马老爷子这是在试探我吗?”
“咳咳,您说笑了,您能将这柄马槊使用自如,就已经证明了您的身份。”马老爷子脸上有一丝不自在。
“哦。”
“我们马家大约是在三百年多前无意中得到这柄马槊的,那时清朝初定,我家先祖在一家当铺里谋生,给铺子里的大朝奉做个杂役弟子,有人上门要活当一件兵器,大朝奉给兵器断代定价时我家先祖就在旁边看。
这件要当的兵器就是这柄马槊,当时大朝奉怎么都不能断定这兵器的年代,从样式上看,应该是东晋北魏时期的,但武器本身无任何缺损和锈迹,根本不像是上千年的物件,倒像是刚出炉的。
来当当的人,就说这是孝烈将军的兵器,大朝奉想赶他走,对方就说死当也行,多少给点钱,大朝奉就想金属也值不少,就给了几两银子给打发了。
后来,没过多久又有人上门,要求赎回那柄马槊,说这马槊是被人偷走的,但他拿不出证据来,最后被当铺的人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这个一直闹着要赎回马槊的人,离开前就给了当时扶了他一把的杂役,也就是我先祖,一个小册子。
我家先祖因为在铺子里跟着大朝奉学手艺,多少也是认得些字的,拿着小册子就揣在怀里了,回去后偷偷看了,里面就说了关于这柄马槊的来历及神奇之处。
我先祖开始也是不信的,觉得这活当变死当,死当又有人要赎,这里面可能有自己看不出来的圈套,但一开始拿到册子时没能立即将册子上交,隔了一段时间再上交,恐东家不喜,就干脆把册子收了起来。
人性总是好奇的,我先祖虽说开始是不信的,但后来因着在铺子里见识的多了,越来越觉得那柄马槊的不同寻常,不知材料,锋利无匹,造型却又及其精致。
之后铺子上的掌柜说,把那柄马槊拿去熔了,留个兵器在店里总是不妥。
我先祖就接下了这个活,结果在铁匠铺子里,那柄马槊根本就熔不了,连花纹都丝毫不变。我先祖就开始有些信了,将那柄马槊藏了起来,自己贴钱给掌柜的回了差事。
那柄马槊和小册子就成了我们马家的传家之物了。”
穆兰听马老爷子说完,不由想笑。
“老爷子从未有机会验证过,是如何相信的?马家这么多年,恐怕应该有不少人都不信吧。”
“这个信息只传族长和指定的未来族长,仅两人可同时得知,而历代族长中有不信的,只需找占卜大师进行占卜,都可确定此事为真。占卜的过程和结果也都记录在族长方可查看的密册中。
一个占卜师所言,可能为虚,可历代族长只要找当代大师进行占卜。所得结果都是一样的,族长自然就都信了。”
穆兰这下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占卜所言,如何能信?不过是判断你所期望之事而做出的选择而已。
皇帝当年问卦占卜,不过就是借鬼神之口说出自己所期望之事而已。
穆兰不知道和这个坚信家族传言的固执老人能说什么了。
两人坐在茶几旁,慢慢地喝着茶。穆兰觉得自己已经很困了,看来已经过了23点了,自己平时都是23点就睡了。
眼皮慢慢开始合上,穆兰又撑着睁开一些,穆兰突然看到马老爷子嘴角的一丝笑意,一个激灵,这么紧张的时刻,自己如何会控制不住地想睡了呢?
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很快又安静了,一会儿,有一队人冲了进来,穆兰强撑着看到进来的人,有人越过旁边的人,朝着穆兰跑了过来,边跑还大声叫着,“穆兰!”
穆兰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人,笑了,慢慢合上了眼睛,好困啊,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