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是不可能的,霍庆瑞确信,若自己认了,就算不是傻子也会被打成傻子。
装!为了保命,必须得装无辜!
“我又被江宁喂了一杯酒,后来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你们就来了……”
他说的委委屈屈。
霍庆瑞又不是真傻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真话中掺和假话,这种谎言是最难以揣摩的。
有些话可以实话实说,但有些话,只能假。
霍尧渊面无表情的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看着江宁:“宁宁,你怎么说?”
江宁对霍尧渊点了点头,“在我说之前,我有两个问题问霍庆瑞小少爷。”
“……”
“第一,小少爷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不就是说我给你下药了呗。”
“你也说了,在昨天之前,咱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从来到霍家之后一直都在霍家行动,中途并没有离开过,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所以没有时间去准备什么所谓的药。”
“……”霍庆瑞哽住。
“其次,就算我真有本事拿到药,那人呢?”
“在场长老和夫人们想必也都是过着被人伺候的日子,东园这么大,不可能一个伺候甚至连打扫卫生的人都没有吧。”
江宁的头脑清楚,说话条理清晰。
“虽然我是霍凌寒的女朋友,但第一次来霍家,也只是客人的身份。且东园又有主人,我该有多大的本事,能指挥东园的佣人让他们退出去给我留出作案的时间和地点呢?”
江宁的两个问题非常犀利,直接堵的霍庆瑞哑口无言。
其他人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
是,江宁就算是霍凌寒的女朋友,但她还没进门,顶多算霍家的客人。
而且东园是霍东旭的房子,属于二长老的地方,江宁的手伸的再长也没长到这种地步吧。
看到大家都开始怀疑是霍庆瑞不安好心了,江宁微微一笑,正式开口。
“今天霍少爷主动邀请我来做客,这点寒园的人可以作证,寒园的监控也能作证,霍少爷说自己之前去过F国,买过很多东西,捧上来一一向我介绍,结果不小心砸碎了香水,弄得我手上都是香水的味道,出去洗手花了点时间,等回来之后就撞到这事……”
霍庆瑞喜欢真话里掺和着假话,江宁也学他。
真真假假,伴随着真话的假话才最容易让人相信。
显然江宁的假话更容易让人信服,大家都闻到了空气中的异味,原本还在怀疑是什么,江宁这么一说,懂了。
香水。
怪不得这么浓烈,原来是整瓶都砸了。
“……”霍庆瑞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江宁,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中了江宁的计。
她知道自己要算计她,所以她装出一副上钩的架势,实则是骗自己掉以轻心,然后反算计!
“不对,她在撒谎,不是这样的!”
霍庆瑞声嘶力竭:“是她故意算计我!”
叶清川淡淡问:“她为什么要算计你?”
“因为我在酒里下了药,我想睡她然后……啊!”
不等他说完,就听他痛苦喊了一声。
二长老一脚把他踹在地上,目眦俱裂:“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二长老此时此刻恨不得把这个儿子给踹死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想算计别人,结果反被别人算计,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想自爆!
还敢承认故意给江宁下药算计江宁?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是吗?
二长老又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霍庆瑞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一脚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儿子而脚下留情。
踹完霍庆瑞,二长老看着霍凌寒,平复着铁青的脸色,勉强露出一抹微笑。
“凌寒,这事是辉伯的不是,辉伯教子无方。”
二长老全名霍荣辉。
“不过好在宁宁没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这逆子……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霍凌寒搂着江宁,闻言瞥了他一眼,唇角扯了扯,漫不经心开口:“辉伯,刚才没听错的话,他说是故意在酒里下药,就是为了睡我女朋友?”
“……”霍荣辉的脸色铁青,刚才霍庆瑞的嘴巴太快,等他一脚踹过去的时候霍庆瑞已经把能说的全都说完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太紧张了……”霍荣辉还在做最后的挽救。
“是不是这样我自有定夺。”霍凌寒眼底闪过淡淡的寒意:“若真是他算计我女朋友,家法处置。”
一听“家法处置”四个字,二长老夫人急了,正要反驳,一旁叶清川淡淡道。
“好一个刻意下药,这是霍庆瑞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一家人的意思?”
叶清川气场全开,冷冷盯着二长老夫人张月玲,在她身上盯了两秒,随即又看向霍荣辉。
“算计我的未来儿媳,我现在很是怀疑你们的用心。”
张月玲瞬间也不敢逼逼了,叶清川好大一口锅按下来,若是解释不清楚,那以后想解释都解释不了了。
和霍尧渊作对,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想着,庆瑞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
张月玲忽然想到一直没有关注的那个女人,现在最明确的选择就是把所有锅都推给那个女人,保全霍庆瑞。
“是她!”
张月玲指着被自己儿子做昏了的女人,女人头埋在那里,长发遮挡住了容颜,看不清楚那张脸。
她身上盖着一块毯子,是嫌丢人给她盖上的,霍庆瑞也穿上了裤衩,衣服来不及套。
“都是她的错,是她勾引我儿子,庆瑞虽然不优秀,但我们一直安分守己,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肯定是这个女人的错!”
张月玲一边指责,一边转动脑子想着接下来的台词。
结合霍庆瑞和江宁两个人的话,编造出新版本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