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也没想到一回来就撞上霍凌寒，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看她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有些关心，上前打算摸一摸她的额头。
“是不是生——”
江宁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触碰。
“……”霍凌寒的动作僵硬在那儿，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躲开之后江宁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太果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没什么事，就是今天遇到了一点不开心的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
说完不等霍凌寒的回答，直接绕开他去了楼上。
霍凌寒站在原地僵硬了足足一分钟，还是陆晋看到他站在那疑惑开口。
“爷，您站在那里做什么？”
“……”霍凌寒的身子动了动，看着陆晋，语气淡淡：“去问保护江宁的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陆晋询问完之后立刻来回复霍凌寒：“爷，我问过了，今天江小姐出门之后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奔了手机店。因为他们穿的是西装，怕在手机店里引起关注，所以没进去，而是在外面盯梢。
一切都挺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进入手机店，不过江小姐从手机店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她手上也没有拿手机，直接打车回来了。”
就是这样，很简单的行程，听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霍凌寒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去查那家手机店。”
不会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手机店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陆晋点头。
陆晋前脚离开妮妮后脚就上前：“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是您去叫江小姐还是我们……”
霍凌寒本想去叫，但才站起来突然顿住。
“你们去叫吧。”
他转移了方向去了餐厅。
妮妮点头：“好的少爷。”
还好妮妮面子江宁还是给的，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妮妮贴心的帮江宁拉开霍凌寒对面的椅子，她对其他女佣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送上来一个小蛋糕。
“江小姐，这是我们特意给您做的蛋糕，既然心情不好的话那就多吃一点甜的，酸酸甜甜会让人心情好很多。”
江宁不开心的事家里其他人都知道了，所以妮妮特意准备了这个。
生怕江宁拒绝，妮妮又赶紧道：“放心！奶油我们选的是最好的，吃了不长胖的。”
看到她们殷切的眼神，江宁扯了扯嘴角，努力勾起一抹笑容：“谢谢你们，放在那里吧，我待会儿吃。”
“好！”妮妮端着蛋糕离开。
霍凌寒认真盯着她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江宁闷闷低头拿起筷子。
“不能告诉我？”他又问。
“不是。”江宁夹起几粒米塞进嘴里，味同嚼蜡：“没什么事，所以没有说的必要。”
“……”
虽然是这么说，但肉眼可见她在撒谎。
小姑娘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忽然这么低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无从可知，只能等着陆晋查到之后。
“霍爷！”
霍凌寒才想起陆晋，陆晋就已经匆匆进来了，本想立刻把事情汇报了，但是看到坐在霍凌寒对面闷闷吃米饭的江宁，他压制住一点激动，走过来在霍凌寒耳边低语几句。
霍凌寒听完，眉头轻拢一下，表面看着还算正常：“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陆晋离开之后，霍凌寒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开口：“今天见到顾泽言了？”
“嗯。”
“他特意在那堵的你？”肯定是堵的，不然他派去保护江宁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异常。
“……”江宁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霍总问这个做什么？”
霍总……两人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不等霍凌寒开口，江宁又问：“还是说，霍总在担心顾泽言告诉我什么，所以不想让我们俩见面？”
霍凌寒何其聪明，江宁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姑娘知道了真相，那天晚上的真相。
“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她紧紧攥着筷子，眼睛变红：“在我和顾泽言新婚夜的那天晚上，他把我送给了你，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你。”
“对，是我。”霍凌寒坦然。
“……”她的手握的更紧，鼻头一酸：“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顾泽言的太太了是吧，你靠近我有什么目的？是为了项目？顾泽言抢走了你一个大项目，所以你接近他老婆，就是为了报复？”
不是江宁多心，是她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顾泽言和霍凌寒都是商人，而商人的笑容是最虚伪的。
今日是兄弟，明日是对手，面前是笑脸，背后是刀子。
对于商人来说，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她不可能不多想。
江宁就是想太多了，让她开始怀疑……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是不是他的圈套？
“霍凌寒，你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她质问他。
对上江宁的眼神，霍凌寒一字一句，认真回。
“不是。”
“……”
“第一次见到你，对你一见钟情是事实。”
虽然当初在她醉酒的时候他做过表白，但其他时候两人一直在装傻。
她装作不明白他的心思，他知道她的心思。
她当时在意自己已婚的身份，所以不会刻意搞暧昧，所以霍凌寒从来没有逼着她做过什么事。
而现在，终于正式的、坦诚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心里话。
“当时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笑容直接笑到了我的心里。”
即便再过五十年，霍凌寒也绝对不会忘记那日在游乐场，他第一次正式见到江宁的画面。
她一身白裙，衬得整个人都清纯无比，她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泡泡水，像个孩子一样吹泡泡。
七彩泡泡在空中飘起来，她抬头看着它们，当真算得上是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知道你是顾泽言太太是你那次请我帮你，陆晋见过你，所以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他就认出来了。在你走之后告诉了我，其实那天我并不清醒，所以不知道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霍凌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