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道:“就是房子形相位置的缺陷和周边环境不同引出的煞,这是外局上的煞,我前面说过,外局的煞那是会有血光的,我就是利用这点来做局,让张大师出事!”
袁淑仪皱了下秀眉:“意思这相煞也很严重了?”
郭璞点点头:“不一定,有的既然是缺陷引出的煞,那自然是严重了,有的并不会有血光。不过相煞有的虽然后果严重,但只要知道了,基本很多都能解决,所以我们才要在前面弄酒楼,让张大师没空留意这个相煞。”
张然问道:“那你布的这个相煞就是很严重的那种?”
郭璞点点头:“这个叫停柩煞。顾名思义,家里要停棺材,也就是会死人的意思。”
张然和袁淑仪对望了一眼,他们想不到,郭璞一弄,就是弄这样重的风水局出来,他这是要往死里弄张大师,可见他知道与张涛用活人做局时有多愤怒了。
张然问道:“你那样弄弄门,弄点瓦片,就能弄出停柩煞?”
郭璞点点道:“相煞上有说——房后破屋一两间,家人死半边,要死半户口本的人,可见这是非常凶险的。”
张然皱了下眉:“房后破屋一两间,家人死半边……听着真的是很凶险……啊,我明白了,那房子本来不是破屋,你把门窗和顶弄坏了,就成了破屋,你就是人为的制造出相煞出来!”
郭璞点点头:“确实是这样……门是进气口,我弄破了,房子不好的气就源源从那儿散去对面酒楼,窗子后面是污水沟,本来窗子是散气用的,现在那些凶气恶气臭气都从那儿进来,污染房间的气,再源源不断地涌向对面。
破了瓦片,那就是让那些不好的星气,也从天而降。再让破屋更是煞气冲天,又正好,马上流年飞星五黄要到这座破屋了。”
“人为制造出这样的煞出来,我心里也有些不安的,但想着那个聋哑人无助地在棺材里转身,我就觉得,这样的煞还不够,张涛和张大师的报应还差太多!”
郭璞的眼睛看着远处,像是没一点聚集,张然和袁淑仪却看到了里面有亮光在闪烁。
张然叹了口气,想说,又忍住,看了眼郭璞,还是说道:“这祸及家人,会不会弄得有些过了?”
郭璞摇了下头:“不会祸及家人,我算过了方位,只是针对张大师一人,那破屋所在方位,正好冲的就是张大师的属相。”
他停了好一会,似是在想什么重大的问题,脸色看着都有些严肃,这在他来说是很不常见的。
张然和袁淑仪也没说话,他们意识到,如果真如郭璞所说,那这次张大师估计是躲不过了,本来以张大师的水平,不会不知道这相煞,但郭璞的布局是环环相扣的,前面吸引着注意力,后面出绝招一击致命。
郭璞停了这半天,才又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想过,其实冥冥之中,张大师的报应就已存在了呢?”
张然和袁淑仪一凛:“怎么说?”
郭璞叹了口气:“你们想,当他们把人害了后,我们去弄的那间屋主人就不再住在那儿,然后房子一直空置在那儿,而且正好在张大师酒楼的后面,方位也是正好冲着张大师,又正好是我最方便布置的瓦房……”
郭璞抬头看了下天花板,似是在看着什么:
“我相信,哪怕我不去布置这些,那扇门也很快会损坏,窗也会碎裂,顶上的瓦也一样会破碎,照样的,一两年后,这个风水局自然而然就会存在了。
到那时,我想张大师也会因各种事看不到这个相煞,然后某一天流年到了破屋方位时,给他致命一击……”
郭璞长呼一口气,声音低了下去:“那间房,其实就是他做那些恶事的报应!他没受到报应,只是时候未到,而我,只不过是让他的报应提前了而已。”
张然和袁淑仪也在默默想着郭璞说的,两人都有种寒风吹过身体的那种感觉,这是种没来由的感觉,就是觉得遍体生寒,现在天气的这温度,自然不会让他们寒冷,但两人就是觉得寒毛都倒竖起来。
张然也跟着长呼出了一口气:“所以,老祖宗就教育我们,诸恶莫做,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郭璞揉了揉脸:“好吧,你们现在知道了我如何弄的了,睡吧!”
张然摇摇头:“想着这些,有点睡不着……”
袁淑仪笑道:“张探长,你做的就是惩恶扬善的事,不会有什么报应的。”
张然傲然一笑:“当然,我自己也相信,我张然敢拍胸口说,我做过的事,没对不起自己良心的!”
郭璞奇道:“那奇怪了……”
张然望着他莫明其妙:“什么奇怪了?”
郭璞正色道:“既然你做的事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那怎么你会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呢?孤阳造会不会就是你的报应?”
张然大怒:“给我去死,两码事,你踏马的怎么混为一谈?”
郭璞呵呵大笑,站起身来往自己房间走去:“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不然怎么会是光棍一条?”
张然拿起自己鞋子扔去,鞋子打在郭璞屁股上,郭璞笑着进了屋,门一关再没理张然。
袁淑仪笑着也进了自己屋,张然坐在沙发上,却没有睡意,他破案时,经常几天不睡是常事,何况只是稍晚了些。
他是在想着郭璞所说的那种冥冥注定的事,也在想着刚才郭璞所说的,然后在脑里不住地回想——话说回来,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第二天郭璞和袁淑仪醒来,却已不见了张然,桌上放了一张纸,却是说他先回租界了。
让郭璞他们忙自个儿的别理他,正好这儿的事已完结,不需要他再去做什么。
两人自是没在意,反正到时还要回去,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着张大师,看他要如何弄,其实不管如何弄,他只要把精力放在酒楼这上面,他的命运就已注定。
两人醒来往酒楼去,却见到张大师的酒楼正在搭建脚手架,还用芦席围了起来,这是要装修了?
郭璞这贱人当然不会在意人家围起来就是不想让人看,他直接走过去,拉着一个工人就问:“哎,哥们你好,他家是要装修了?”
那人看着房子头也没转一下:“啊,是啊,要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