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着一个方向上走了两步,那罗盘的指针就停了下来,他退回来时,那指针又动了起来,再换个方位,又不动,走回来后,又转起来。
等两人眼睛都瞪大了看着,郭璞说道:“我让你们再看看,觉得是不是我在搞鬼。”
他慢慢蹲了下去,双手轻轻地拿着罗盘的边上,罗盘一直在转着,到他把罗盘放在地上,然后人站了起来,江李二人看去,那罗盘还是在转动着,速度又慢了些。这下,张然再不敢说是郭璞搞鬼了。
郭璞道:“看明白了?”
两人都点点头,脸色苍白,眼前看到的一切让张然很是怀疑自己这被西学培养的世界观,如果当着他的面,郭璞也能做假,那张然只能说,这个郭璞的做假水平,也属于大师级的!
郭璞叹了口气:“这儿就是阴魂肉身死的地方,应该死了不超过这两三年,时间长了,再强的执念也违背不了这世界的规则,阴魂还是会自己消散了。
三年,已差不多是极限,除非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影响,让阴魂超过这么长时间而不散。”
张然喃喃道:“三年……我在上海巡捕房这么多年,没听过这儿死过人啊。”
袁淑仪突然说道:“当时建这栋楼时,前面说在买地时有些问题,后来完美解决了,三年前,岂不是就那时候?”
郭璞望了她一眼:“你确定?”
袁淑仪道:“我哪能确定嘛,我只是听过,然后这么一想。”
郭璞道:“那等我问问。”
他又端起罗盘,嘴里轻轻言道:“如你是因买地时所死,请让我罗盘针上浮。”
张然一直在盯着罗盘,听着郭璞这样说,他眼睛直接瞬也不瞬地看着罗盘。
当郭璞说完后,前面还在转着的指针越转越慢,然后停了下来,张然明显地可看到,指针尖的那头向上翘了起来,见到针翘了起来,郭璞吁了口气:“确定了,就是那时死的。”
这下不由张然不信,这世上真如郭璞所说,有阴魂一说!如果没有,他根本解释不清这罗盘上那针上的怪异!那天郭璞去房子倒塌死人的地方,说是借罗盘跟阴灵沟通,原来也是真的,并不是他在瞎掰。
袁淑仪奇道:“这事是张涛张叔叔当时负责的,我也没听父亲说过在买地这事上有意外啊!难道说张叔叔在这事上做了假?”
张然也点头道:“如果买地死了人,不可能巡捕房不知道,死人就是大事,怎么可能不经过巡捕房就把死人处理了?”
郭璞哼了一声:“有什么是钱摆平不了的?摆平不了,那也只是钱没到位而已。我相信这阴魂。”
两人一下都没了声音。
郭璞收起罗盘,向着刚才下罗盘的地方深鞠了一躬,站起来,他向着袁淑仪也示意了下,袁淑仪虽是不明所以,也学着他向着那地方鞠了一躬。
往回走着,郭璞脸色极其的难看,之前虽然也有遇上过一些阴魂,但都不像这个阴魂般有那么强烈的怨念,以至于过了两三年,宁愿魂飞魄散也要坚持在这儿影响着。
走回到了那些通气孔前,郭璞叹了口气:“我现在也知道为何要弄这些通气孔了,真是好布局啊!”
张然一直在想着罗盘的事,走到了这儿,他一拉郭璞:“等会,我还是觉得不对,你在这儿下下罗盘,看看还是不是像刚才那样?”
郭璞哼了一声:“当然不会像了!”
他拿出罗盘来端上,张然急忙伸头去看,当然,没一点转动,针头也没浮起来。
郭璞又道:“再换一个方位也是如此。同样的位置上,你也能看到不会有变化。”
张然有着探长的执着和执念,他真的拉着郭璞上在这地下室各处转悠,当然,不管在哪个位置,指针都没再有变化,。
张然大奇:“其他的位置上,为何就没呢?”
郭璞哼了一声:“因为那儿阴气更盛,能在这世上呆得更长时间,如果是在上面那层停车场,半个月就完全消散了,如果是在地面上,七天就完全消散。而且在刚才那儿,有人弄了东西在那儿,为的是让阴魂保持更长时间不消散!”
张然和袁淑仪都怔住没动,张然歪了歪脖子,很不确定地问道:“你说那儿有人弄了什么保持着阴魂不散?”
郭璞点点头:“上去后说。在这儿呆时间久了,于淑仪不利。”
坐上直达电梯,三人很快就上到了地面,自然也不可能在袁家现在的房子里呆着,出来后,又去了那个咖啡吧,坐下,郭璞没有喝咖啡,只是要杯热水,他给袁淑仪要了杯咖啡,至于张然,当然没理他要喝什么。
把咖啡喝下,袁淑仪一直在下面都有些发抖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张然望了下她的脸色,也在喝了热咖啡后才恢复了些许的正常。
张然早忍不住了,等袁淑仪稍正常了些,他即迫不及待地问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呢?”
郭璞笑了笑,这笑还是像之前那般的诡异,却又带着点邪性,似乎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自信:
“在下去地下停车场前,我一直都觉得是因为风水原因造成了宅气下降,所以才让……嗯,淑仪你父亲意外死亡。
现在我敢说,意外死亡是真的意外,但是如果宅气不下降得这么厉害,那路冲根本造不成意外死亡,而让宅气如此急剧下降的一切原因,全是人为!”
本来是半靠在沙发上的两人,听到最后这一句时,全都猛然坐直了起来,嘴里都大声说道:“什么?”
张然最先反应过来:“等会,你说,是人为制造了这些让袁履高家宅气下降的因素?”
袁淑仪听到张然所说,也急急说道:“你是说,其实是有人设计了这些,然后才造成了我父亲的死亡?”
郭璞点点头:“真的是巧妙,真的是巧妙啊,好巧妙的谋杀!佩服,佩服!”
张然脸都有些变了:“谋杀?我说郭大师,这样的话不能乱说?如果是谋杀,证据呢?动机呢?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