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把头埋在膝间双肩不住抖动的袁淑仪,两个大男人坐在边上却完全没有办法,他们虽然是两个光棍,但也知道这时候的袁淑仪是极度需要人搂着肩膀在怀里安慰。
但两人见他还没一天,这样做就太过份了些,虽然都不算是好人,这种事他们还做不出来。
好半天,袁淑仪才停止了抽泣,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一张手绢来,把眼泪都擦干净了,这才站起来。
郭璞干咳两声:“现在还要再继续看吗?”
袁淑仪长吸了口气,把心里的那些悲痛都压了下去:“三哥,你看看,还看出什么来?既然是我父母自己的选择,我想,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意义,但,我还是想了解全部的事情。”
郭璞点点头:“行吧,反正都来了,到时还要收你的红包,帮你看完所有的吧。
嗯,刚才我们说到这条路冲是富贵与凶险的主因,但我还有没说完的。之前我就说了,这条路冲凶险异常,凶险比之富贵要大很多,是我,根本不会选择在此建房。
我相信那个风水师有其他的办法,或者是我还有些没看出来的东西,所以才在此地建房了,而且还真正让你家大富大贵了。至少,在你兄妹二人,那是遗泽三代了。”
袁淑仪长叹一声:“这也许就是我父母他们的想法吧,为了我兄妹二人……”
郭璞点点头:“还有就是,之前你母亲因路冲而病亡,其实应该是能减轻了不少这路冲对于房子的煞气,如果不是近年来不断地降低了宅气,这一次改路造成的冲到死气方,还不至于让你父亲因意外去世。
应该不只是我看到的这些降低了宅气,这个我要再好好看看。”
袁淑仪看了看天色,袁淑仪说道:“三哥,要不这样,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明天再接着看。
白天我没见到我大伯,晚上我要见见他,家里出这样的大事,后事如何处理,父亲的工厂和公司再如何继续这些,要跟我大伯商量一下。”
郭璞点点头:“没事,反正是你这主家说了算,你说看我就看,你说歇我就歇。不在这多一天少一天的。”
袁淑仪嗯了声:“那就这样吧,我们明天早上再来看,三哥你看几点合适?”
郭璞道:“九点吧。”
袁淑仪道:“好,那今天就这样。”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然本来还有些闲事,想想,郭璞这儿风水的实地堪舆实在吸引他,这让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是一个探长,又学的西学,最注重的就是那些科学客观的证据推理,像这样被风水玄学吸引着,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到了现场,两人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才到九点,边上找了个小吃摊弄了点吃的拎在手里一边吃着等袁淑仪。
两人刚吃了一半,边上听到有人喊三哥,张然扭头看去,却是袁淑仪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张然把手里的小吃扬起来问道:“你们吃了吗?”
袁淑仪嗯了声:“在家里吃了早餐。”
见两人看着边上的男人,袁淑仪:“这是我堂哥,袁华,这是郭璞,我叫他三哥,这是巡捕房的张探长。”
相互介绍了下,袁华看看表说道:“我表妹说了,郭大师今天还要查验,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还要陪着我父亲去稳住表妹他家的工厂和公司,还要跟其他的股东商量下后续如何。”
张然心里一动:“张涛约的你们?”
袁华看了下张然,点点头道:“是张涛约了我们,说其他的股东也想让想个法子……”
张然点点头,没再接下去,其实当袁履高出事后,张然也想到这事会不会有张涛的影子,这是一个探长在遇上这样的事后的第一反应——寻找得利者,现在这事的得利者之一就是张涛。
但现在所有的证据确凿,证明这事就是意外后,他也没有了去找张涛的想法。
等袁华走后,张然随意地问道:“关于你父亲工厂公司的事,你们商量得如何了?”
这样其实不大符合张然的身份,袁淑仪想想还是说道:
“我哥不会回来,因为他所有的事业都在美国,他在那儿弄了个研究所,也做得很好,他更喜欢研制新事物不喜欢经商。
而我,也不可能接手我父亲的这些产业,我也不喜欢经商,所以我们会考虑,把我父亲工厂和公司都转让出去。”
张然皱皱眉:“那这些股份是贱让吗?”
袁淑仪摇摇头:“当然不是,毕竟这些工厂公司现在很赚钱,效益很好,不溢价就不错了,最差最差就是按原价转让。嗯,难说还会比原价稍高转出。”
张然哦了声,如果不是贱卖,而且还有人接手,那这事的得利者不会是这些人,这也说明,袁履高的意外死亡,不再是人为。反之如果是不得不贱卖,这些等着买股份的人就有怀疑。
袁淑仪人很聪明,看到张然的神色,也就明白了他所想,她稍一犹豫还是说道:
“因为有万叔叔的干预,这些股份转让时,接手的人都答应了不会压价,实在不行,万叔会抬高价格把股份转去。”
张然一时就恍然,原来如此,有万董在边上押阵,倒也没人敢上下其手。
意外地半天没听到郭璞的声音,张然扭头找了下,却见到他已走到了右边这新建的大楼前正在查看,根本没去听他们俩在聊些什么。
右边这座楼房离袁履高的房子不远,从出事的房走过去,隔着不远就是这楼,中间隔了条不到两米左右的路,路上又是这栋楼的二楼,算是紧挨着袁家的房子。
张然走了过去,看到郭璞正聚精会神地望着两房间的那条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怎么,看出什么问题了?”
郭璞摇摇头:“昨天我就盯着面前的路,都没注意到,这儿还有一条路!”
张然看了下,这出口正好有一辆货车从里面驶了出来很快地汇入苏州路,距离路太近,不注意还会以为是个门脸,哪想得到有条路从这儿通过,也难怪郭璞会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