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当然是饭店里,随便吃了些,张然付的账,郭璞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张然看着他那样,差点想一碗扣他的头上,老子是探长,你只是一个巡捕,搞得自己却像个跟班似的。
郭璞躺客厅沙发上,张然就坐在边上看着报纸,这是他的习惯,要弄清一些局势,自然要看报纸。白天忙没时间,只能是晚上看。
郭璞坐起来,在客厅和他的房间走了下,再从到沙发上:“你这房子有点点问题,办公室也有问题,怪不得,你这年纪还是个光棍。”
张然听了放下报纸道:“你说的是我房子的风水不好?”
郭璞摇摇头:“不是不好,是这房子造成你打光棍,唔,孤阳造。”
张然奇道:“我打光棍,还跟房子风水有关了?”
郭璞笑道:“当然了,你这房子的气机我感觉到有问题,还有就是你的办公室也差不多。都是阳盛阴衰,不平衡。我没下罗盘,瞧不出是哪的问题。”
张然切地一声,又拿起了报纸看起来:“这世道那么多光棍,别跟我说,都是什么孤阳造!”
郭璞笑了笑道:“跟你说不清,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这房子你再住下去,孤阳造会更加深,你真可能打一辈子光棍。对了,我这大男人现在又住进来,阴阳更不平衡了,你想找老婆,嘿嘿……”
张然听着有些拿不准,听着郭璞的话,似是非常有道理,但要让他完全相信郭璞的话,那就是在完全颠覆他以前的认知,这一时之间很难办到。
郭璞自是不以为意,风水师就是如此,点出来,你听,是你的运,不听,是你的命,他虽然和张然投缘,关系却还不算太深,一时也不可能会为了张然做更深的事。
张然也没太在意,自己打光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改变,过后再说。
放下报纸,张然道:“明天早上,我和巡官要去医院看今天被砸伤的人,你也跟着去吧。”
郭璞皱了下眉头:“今天被砸的那人难道有什么来头不成?”
张然有些惊奇:“这你就想到那人有来头了?”
郭璞做了个白痴的表情:“你和你们巡官一早就要去看人,一般的人哪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张然一想也是,怪自己没多想:“那人是工部局总董的助理,贝家的人。别说啊,今天救这人是真值得。”
郭璞奇道:“贝家的人?很厉害?”
张然瞪大了眼,想嘲讽他几句,再一想,这人什么都忘了,哪还会知道什么贝家:“贝家可是大家土豪,在租界算是数一数二的人,贝祖贻……”
郭璞啊地一声:“我想起来了,他家是不是有个人叫贝聿铭?”
张然有些莫明其妙:“贝聿铭?没听说过,也是贝家的人?”
郭璞想了想,贝聿铭这时候应该出生了,但是年纪有多大,他也记不清楚,但想来不可能去做总董助理:“他爸就是贝祖贻。”
张然大奇:“你认识他不成?”
郭璞有些讪然:“我怎么可能认识嘛,也就是突然想起。”
张然哦了声,也没在意:“那贝祖贤是总董助理,不说他总董助理的身份,光这个姓在租界,我们的警务处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昨天谁知道会遇上那样的事,所以啊,明天巡官叫上我,一起去探望一下他。”
郭璞呵呵一笑:“看来,你要升官了!唔,这事你们巡官也能沾上好处,看来他是有想法。”
张然盯着郭璞,有些不可思议:“这你也是猜到的?”
郭璞扁了扁嘴:“懒得说你。难猜吗?”
张然哦了声,有些摸不清这个被雷劈了后的人,难道雷劈了后还能开了人的灵智?
张然没多想,反正今天雷劈后,这郭璞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因贝祖贤这事我有功,打算调我去警务处新成立的政治部做探长,至于钟斯巡官,过几月有一个副督察长的位置空出来,他想争取一下,所以,有这关系能利用,他自然要用上。”
郭璞哦了一声,一副我就说嘛的表情,转念他皱了下眉道:“调政治部?那不是要跟政治犯打交道?”
他可是记得,未来租界的警务处政治部也是臭名昭著——因抓捕我党地下党员而昭著。
想及此,郭璞想了想说道:“我建议啊,如果有可能,你还是专心做你的探长吧,政治这一块,你还是不要去沾染的好。”
“唔,前两年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只要出了事,那黑锅肯定是你来背。而且,现在这政局时局乱成一团,如果你进入政治部,难说哪天,被人开了黑枪都不知道。”
张然愣了下:“有这么恐怖?”
郭璞点点头:“就是这么恐怖,相信我。”
张然想想,确实,自己兴趣在于破案,于政治并不喜欢:“我也觉得。其实我更喜欢的是破案,那更让我有成就感,老师今天说了,这也只是可能,到时真让我去,我推了就是。可惜,这是个让人往上升的好机会啊!”
郭璞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要想升,有我在,那还不容易?”
张然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想说,可以利用风水来让我升上去?”
郭璞点头道:“可以,当机会来临,比如说二选一三选一时,风水就是助力,能把一点机会变成八九分的把握。”
张然心头一动:“那你说,既然风水能有升官的助力,我老师能不能利用风水升成副督察长呢?”
郭璞道:“当然可以,很简单的事。”
张然道:“不瞒你说,我老师算是我的后台,如果他能升上去,自然我也能跟着得利,只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巡官,要当到副督察长,那就是越级,难度不小,这样你觉得能用你的风水把不可能变可能?”
郭璞呵呵一笑:“只要到时提了他的名,他是候选人之一,那就有八九分把握。”
张然皱了下眉:“没有十足把握?”
郭璞哼了声:“世上的事,什么是能有十足把握的?有八九分,那已是极限了,满则损,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