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显摆的看他一眼说:“都砸开了,现在怎么处理?”
男人依旧不说话,从许阳到来他就说了两句话,好像说话对他来说相当的奢侈,这一刻依然是不说话,转身走进石屋内。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但炉火很旺,院子里还是很明亮,以许阳的眼神看东西并不受影响。
许阳知道果壳砸开后肯定要去掉里面的果壳皮,但现在果实跟果皮混合在一起,他试着手指去捡有用嘴去吹,但效果都不太好,感觉太慢,照他的办法将果实干净的挑出来,还得两个小时。
尼玛的,这是在熬制什么丹药,居然如此难办?
许阳心里满是疑惑,实在是对仙域的一切都不了解,他以前学习的丹药知识在这里完全用不上,跟眼前的药草都对不上号,这里完全是另外一套生物系统。
这次男人回来很快,他手里拿着一个尺宽的筛子,还有一个竹编的簸箕。用竹枝扫帚将石槽里的果实扫进簸箕里。
他手持簸箕对着空地上下颠簸着,竟然很快就将果实和果皮分开,果皮从簸箕边缘飘散出去,剩下的果实有些杂物,他再放进筛子里筛起来。
最后筛子里出来的便是干净的果实,那些没砸开完整的果实则留在筛子里,他再次放进石槽里捣碎破壳。
手脚麻利熟练,许阳回忆起在山里居住时,不少村妇就是这样处理粮食作物的,顿时很不屑。
这仙域也太落后了,处理果实还这么原始,生产力低下,不知道从地球上买些破壳机吗?
男人却不管许阳怎么想,将处理干净的果实倒进三脚鼎里,盖上盖子煮着。他又往下面加了柴火,似乎才有些空闲。
对许阳吩咐说:“你住那边的西厢房,里面很久没主人自己收拾一下,客厅的墙上写着这里的生存守则,房间书架上有百草全书,那是宗门的基础学科,你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就用心的看书学习,我忙得很没空教你在这里怎么生活。”
这段话倒是很长,但依然简单明了,几句话将他要说的都说完了,便不管许阳有没有疑惑,又去院子左边忙碌起来,那里有一丛高大的竹子,他正在仔细的清理着竹林中的杂草。
看他仔细的样子许阳都觉得有毛病,不就是一丛竹子需要这么小心呵护吗?他不但用心除草,还将土层一点点翻开,寻找里面可能存在的小虫子。竹子生命力旺盛,这么用心呵护完全没必要。
但人家不再搭理,许阳看两眼也就觉得没意思,认准方向朝自己的住所走去。西厢房虽然同样古老,但建筑很牢固,门窗也很完整。
许阳推门走进去除了长久没人居住有股潮气外,里面倒是简单干净,稍微打扫一下就行。
进门是客厅,客厅后面还有一间小储藏室,客厅两边是卧室,整个面积有近两百平米,一个人住已经是很宽敞。
只是家具布置简单,客厅有条案、八仙桌、几张椅子,卧室里一个梳妆台一张床,另一间卧室现在是书房,里面有书案椅子,唯一很饱满的是那靠墙的书架,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简。
在正中间还有个蓝色水晶盒子,里面放着一块雪白的玉简,那是修真界用来记载书籍信息的玉简,在这简陋的地方,已经属于最高级的法器。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个人日用品,衣服被褥什么的都没有。许阳这才想起来男人所说的生存守则,四处一看果然在书房另一面墙上看到多达几十条的生存守则。
许阳看两眼便全记下,眉头也皱起来。尼玛的,原来是这样。
就知道当杂役很苦逼,这还不是一般的苦逼,完全就是宗门的终身劳工。守则有很多条,但核心的内容只有一个,作为宗门的杂役,被分配到这块土地上,就要努力开荒种地,为宗门种植各种粮食作物和各种灵药。
在这个过程中宗门不负责杂役的生老病死,也不关心他在这里干什么,只会每年初下达这一年的任务指标,需要上缴多少粮食、多少药材,杂役都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一旦没有完成,惩罚措施很严厉,甚至能危及到生命。
当然要是每年能够完成任务,这些任务也会兑换成相应的功德值,记录在人榜档案里面,作为以后晋升的资本。如果每年都能超额完成任务,甚至为宗门做出重大贡献,相应得到的奖励也是更加丰厚,甚至能不通过选拔直接晋升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
最下面一行是新晋杂役第一年度的任务:需要上缴灵米500斤,各种灵药折算成灵力值500点。
看起来很简单,但许阳现在对什么灵米、灵药都是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栽种收获,更看不出来这个任务的难度。
忽然,许阳脸色大变,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是说新晋弟子只需要在仙域待上半个月就能回去吗?一年也就在仙域里待上半个月时间,可这里下达的任务却是全年,这任务需要用一年时间来完成,怎么可能半个月就放自己离开。
回想起来这里后的各个环节,确实所有的迹象都没有说明这是短期任务,光是这往返宗门的上万公里距离。没有高速飞船接送,自己光靠两只脚,一个月也走不回去,更谈不上半个月就会被送回地球。
许阳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可没有在这里常住的打算,难道爷爷当年的话都不对,爷爷不可能骗人,但这里的规则显然也不是短短几年就做出过改变,这里肯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要是不能在半个月之内回去,我的娇妻、我的女友、还有我的老爸老妈,可怎么办?我可不想等到几十年后再回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许阳再也坐不住,连忙跑出厢房,冲到男人身边追问:“师兄,我们会在这里住多久,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离开?”
男人显然很不满他这样大的声音,眼睛里含着怒气和不屑,冷哼说:“刚来就想走,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