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几百平的巨大空间,只有昏暗灯光勉强视物,齿轮生锈转动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这空间,密闭压抑,十分闷热,让苏北怀疑自己进到了一个烤箱里边。
他无声在这片空间中游走,终于看到了那狐面人。
只见那狐面人宽大袖口一挥,从里边哗啦啦甩出五具尸体。
这五具尸体,有四具穿着寿衣,身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剩下的那一具,则是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尸,翻着白眼,表情狰狞,是被活活吓死了。
苏北小心翼翼盯着,他倒要看看这鬼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狐面人把五具尸体摆在地上,袖袍一挥,顿时一股浓烈鬼气弥漫,把五具尸体包裹住。
那五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肉眼可见的被鬼气溶解掉,化作一滩腥臭脓水。
随后,狐面人控制着鬼气,把五具尸体拖起,飘到空中,一个巨大的机器上方。
那里是个漏斗形状的进物口,五具尸体被一股脑丢了进去。
“轰隆隆!”
霎时间一阵老旧机器轰鸣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咔哧咔哧”刀片切割东西的声音响起。
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停下,机器下方有着一个出物口,皮带传动,带出了一大盆暗红点缀着星星点点白的碎泥。
碎泥被皮带带动着,进到了下一个机器。
“哧!”
一阵蒸汽喷薄而出,紧接着又是老旧机器隆隆作响。
是一台蒸汽加热机器,顿时整个地下空间的温度,又上升了好几度。
加热机器运作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停下。
皮带传动再次启动。
出物口中,缓缓传出了一个约莫三十几公分高的东西。
狐面人等在最后的出物口,看到那“东西”,满意点点头,随后从袖袍中飘出一个小小的狐狸面具,给那“东西”贴上。
一阵鬼气涌动,狐面诡异的糅合进去,两者融为一体,最终变成了一张诡异的狐狸脸。
苏北看着这一切,浑身汗毛倒竖,震惊不已。
那最后产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之前在李云海那里看过的邪面佛。
“怪不得那东西会有那么大的邪气,这五个尸体组成组成的东西,能不邪吗?”
苏北捏着步子,提着桃木剑,手上画几个镇邪符箓,无声向着狐面人摸过去。
不清楚对方的虚实,偷袭往往是最好的。
那狐面人也确实没有感知到苏北的靠近,只是隔着黑袍,把邪面佛捧在手中,上下打量,带着狐面的脸微微点头。
正要离去,苏北便杀了出来。
“千钧!”
苏北一张千钧符打出,那狐面人避之不及,中了招,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限制住了对方行动,便要趁病要命。
苏北不含糊,桃木剑对着狐面人的后背心口位置狠狠刺过去,另一只手也不闲着,镇邪符箓如雨点飘落。
左右手一番配合下来,打的狐面人措手不及,吃了大亏。
“吼!”
一声如野兽一般嘶吼,从狐面下发出,紧接着便是一股黑雾,猛地从黑袍中喷出。
苏北躲避不及,被喷了一身,顿时一股腥臭味夹杂着骚味钻进苏北鼻孔,这酸爽味道,比之前那老乞丐还要厉害。
如果说之前是厕所呕的臭袜子,那这次的味道就是把那臭袜子塞嘴里了。
苏北差点被熏晕过去。
等到反应过来时候,那狐面人早就消失不见,连带着那尊邪面佛也消失了。
“该死!呕……”
最终,苏北还是吐了……
……
清晨,阳光正好,暖洋洋,很舒服。
林映雪从床上醒来,伸个懒腰,便出了屋门。
她发现苏北正在吃着早餐,肚子顿时不争气咕噜几声,但终究是因为害羞,没有凑过去。
苏北喝一口豆浆,抬头望见了犯难的林映雪,便招招手,喊了声:“醒了就过来吃早饭吧。”
坐在餐桌前,林映雪再次犯难了。
刚刚离着远了,没有发现,现在离着近了,她便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酸臭味。
她看看苏北,再看看桌上的食物,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散发出的味道。
“怎么了?”苏北疑惑。
林映雪把脑袋埋进胸口,小声回道:“你闻到臭味了吗?”
“哦!这个啊,没事,这是我今早买的豆浆的味道,闻着臭,喝着香,不信你尝尝。”
“这……”林映雪迟疑,明显不信。
苏北脸不红心不跳,开口说:“这是楼下新开的老京都豆浆,就是这个味儿,喝的就是一个地道。”
“哧溜!”苏北狠狠吸了一大口,很是享受。
林映雪犹豫再三,还是捏着鼻子把豆浆喝了下去。
如苏北所说,只有豆香味,没有一丝臭味。
她端起碗,贴近鼻尖,小心闻了一下,依旧没有臭味。
刹那间,林映雪明白了什么。
视线再看向苏北时候,苏北却是早就跑了,只留了一声重重的闭门声和一串急促下楼声。
林映雪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小嘴不满撅着,“哼,臭家伙,可恶!”
……
刚出小区门的苏北,毫无预兆打了个喷嚏,不满的抱怨一声:“不会是昨晚那个鬼东西在念叨我吧。”
一想到那鬼东西,苏北就一阵恶心反胃,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
他没想到这鬼东西留下的气味竟然这么浓烈,苏北回家搓了两个小时澡,就差把皮搓下来一层,愣是没有去除掉。
怎么想,这都不可能是狐狸的能力吧?
臭鼬或者黄鼠狼倒是可能性更大一点。
苏北摇摇头,把繁杂思绪排除掉,转身上了公交车,直奔公司过去。
虽说斩妖除魔很重要,但上班更重要。
往常这个时候,这班公交车都是人挤人,但苏北上车之后,竟是意外的很宽敞。
环顾四周,苏北发现一堆人站在下车门位置,不敢上车。
苏北疑惑,“你们怎么不上来?”
一语出,众人纷纷后退,警惕看着苏北。
过一会儿,一个老大爷才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拉裤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