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太帝君仍是没有吭声,昂首看向飞速落下来的雷雨禁魂珠。
他的衣袍被凛凛阴风吹得翻动而起,眸色微沉,在雷雨禁魂珠距离百米之遥时。
北太帝君突然抬掌,掌中赫然出现一柄黑如墨的剑,剑尖正对着雷雨禁魂珠。
自剑尖喷薄而出一股极强的黑气,宛若一道黑色的剑河般,击向了雷雨禁魂珠。
“轰”的一声巨响,黑气卷着爆开无数颗水滴的雷雨禁魂珠,闪烁着青蓝色的电光,像极了在冥府绽放了一朵绚烂璀璨的烟火一般。
黑气将无数颗水滴尽数吞噬,青蓝色的电光也弱了几分。
而北太帝君手中如墨的剑尖,依然喷薄着黑气,未弱,反倒增强了些许。
北太帝君的这柄如墨黑剑,莫说两位圣尊从未见过,便是自幼与北太帝君长大的墨林和妖尊,也从未见过。
墨林和妖尊同时微微蹙起了眉。
墨林眸光冷冽的凝着北太帝君,妖尊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冷笑出声,道:“北太帝君藏的可真够深的呀!”
怎料,北太帝君却看向了凌元子,目光灼热,语调温和,似乎在解释。
他道:“这柄剑自本君诞生之日,便藏于本君的脊骨之中,也是遇到了你之后,听你一席话,深有所感,才有幸取出这柄剑。
本君与生俱来可梦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年少时未曾多思,老妖尊身死一事,却让本君意识到,本君还有这个隐藏的本事。”
说着,北太帝君沉沉一叹,他又道:“只可惜,老妖尊已死,被三位圣尊沉入血湖,本君虽有私心,却从不干偷鸡摸狗之事。
盗老妖尊的尸骨?呵呵……”
北太帝君冷冷一笑,转眸看向真元圣尊,道:“这件事,真元圣尊应该最清楚吧?老妖尊因何突然失了心智,与天尊一决高下,即便是身受重伤,也非要论个输赢对错。
这些个事,真元圣尊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闻言,真元圣尊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颤着手指,指着北太帝君,眼底露出一抹凶狠之色,呵斥道:“北太帝君好计谋,故意挑起神族和妖族大战,你好渔翁得利吗?”
北太帝君一手负于身后,微一挑眉,挑衅的意思很是明显,旋即看向了凌元子,道:“你曾说过,若不欺,便可信!可以一试,定不会有错。”
凌元子凝看了北太帝君一瞬,见北太帝君看着她的眼底澄清明亮,她点头道:“行!那我便信北太帝君一次,只不过,北太帝君是不是该拿出证据,证明一下我没信错呢?”
“那是自然!”北太帝君似乎对于凌元子能够信任他,很是喜悦,手执如墨黑剑,朝着脚下狠力一刺。
瞬间,黑色的剑爆开了极大一团黑气,将整个阴血八卦招怨阵所笼罩。
高空之上骤然传来真元圣尊的高呼声,“北太帝君分明是暴露了,要逃呀!”
妖后抱臂瞥了真元圣尊一眼,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冷嗤道:
“真元圣尊这么激动做什么?你若怕北太帝君逃了,大可下去亲自将他擒获,呵呵……如此便沉不住气了,看来还真是亏心事做多了,难以淡定了。”
真元圣尊自然不敢下去,镇静了片刻,讥讽妖后道:“妖后演出一副夫妻恩情似海,为救老妖尊,不惜用尽见不得光的手段。
你非要抢到老妖尊的尸骨,还不是为了要用毁了的神树,窃取神丹,与老妖尊的尸骨一并炼制法器?”
妖后冷色地看向真元圣尊,道:“真元圣尊喜炼法器,难不成你偷了老妖尊的尸骨,是拿去炼法器了?若是如此,本尊定会倾尽妖族之力,攻打上天庭,为本尊之夫报仇雪恨。”
天元圣尊侧首睨着真元圣尊,应该是想问问真元圣尊,为什么北太帝君一口咬定老妖尊是他偷走的,只可惜话到嘴边,天元圣尊不知想到了什么,目色一沉,止了言语,而是垂眸看向了昭宗密林。
此刻,昭宗密林的黑气渐渐散去,影影倬倬露出北太帝君的残影。
凌元子嘴角掀起一抹冷笑,适时高声打断道:“有什么可好争吵的?能动手,就不要动嘴,真相终究会展露出来,是是非非也总有清算之时。”
声落,昭宗密林阴血八卦招怨阵上笼罩的黑气,忽然像卷着巨浪般,凝聚着极其恐怖的力量,涌向北太帝君的小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