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阶后,凌元子和吉通子往前行走了几步,便如同置身在银河灿星之中。
吉通子道:“我师父第一次带我来时,和我说,这些闪烁着银光的珠子,是隐山门昔年弟子死后,身上的灵力所化,那时我便在想,倘若我百年之后,是否也会栖息于此。”
说着,吉通子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一闪即逝,他继续道:“能留在隐山门,也是我生生世世的荣幸,只不过,我好像修炼到今日,灵力也不足,都不知道在这么多亮闪闪的银珠里,会不会被瞧见。”
闻言,凌元子的秀眉微微蹙起,而是问道:“所以,隐山门的弟子死后,灵力化为银珠,每隔两三年隐山门便会有婴孩入隐山观,是和冥府有约定,以银珠转生为婴孩?再入隐山门。”
吉通子点头道:“师姑不愧是师尊一直称赞悟性最高的,我第一次来此听我师父这么说,我就没想过师姑所问。”
吉通子微一顿足,转过头,看着凌元子道:“确如师姑所言,我听师父说,如此这般,才保住隐山门的秘事永不外传。”
凌元子听罢,没有吭声,她在想,隐山门除了镇压着第二任妖尊,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外传的呢?
那么,第二任妖尊能被镇压这么久,任凭妖尊数千年来此寻找,都寻找不到,隐山门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若有所思的跟着吉通子往前走了一大截,银珠的光尽数落在身后,唯有吉通子提着的莲花灯,闪烁着昏暗的光。
前方的路越走越宽,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凌元子感觉他们所行之路是一个下坡,只不过不是很明显。
又走了小半晌,左侧的墙壁上出现了长明灯,每隔两三米,便有一盏,将山洞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凌元子凝眸细细打量,忽然发现,在左侧前方的石壁上,似有个玻璃。
直至走到时,凌元子才恍然发现,玻璃里坐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坐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
吉通子介绍道:“我师父说,这里坐着的是昔年隐山门上山门每一任死后的护法。”
他想了想,又道:“我听我师父那意思,若按照师父这一辈,“通”字的师叔们,便是上山门的护法。”
“我在上山门从未听师尊提及过护法之说啊。”凌元子不禁道。
吉通子道:“我猜测,应该是隐山门历年之规,可能是内定。”
凌元子觉得吉通子说的有道理,因为她在上山门的那些年,但凡上山门有任何重大的事情,她的“通”字师兄们,都会去处理。
而且她“通”字的师兄所学主战。
昔年她从未想过,隐山门既不入世,又与上天庭和冥府交好,那么这个主战,究竟和谁战?
凌元子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却从不知世上有隐山门之说。
至于入世的隐山观,对于上天庭的神祇,道观存于世间那般多,即便是最出名的道观,无非是香火旺盛些,多得道观供奉的神祇所庇佑些。
谁又能想到,隐山观就在隐山门的下方?更不会想到,世上有上山门。
不知为何,凌元子忽然想到吉通子带她去太平殡仪馆路上,提及圣泉冷水池上方有石门,其中一个是天然朱砂,另外两个,吉通子也不知道。
凌元子觉得应该不会是法器和不入世的古籍。
她又想到她被师尊引去闭关修炼之处,那一处她其实并未走完,若细细思来,只怕她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走完,应该是师尊当时设了结界,让她只能走到她师尊想让她看见的地方。
那历任师尊闭关修炼之处,为何要那么大呢?而且里面存放的古籍和法器又那么多,还有什么呢?
凌元子暗想,隐山门自建成,她所知的不过是三千多年,粗略的从年份上计算,恰好是将镇压妖族于地下的时间,早了一千年。
可隐山门镇压着第二任妖尊,她记得她未化形时,现任妖尊曾有一次浑身是血污,倒在灵虞山她的身旁,那时所见现任妖尊眼角挂着泪,口中低声喃喃道:“母尊被抓了。”
凌元子负于身后的手,捏指而算,正是七千多年前。
那么,隐山门镇压着第二任妖尊,应该是七千年多年前,那时是没有人族的,又是怎么镇压的呢?
就在凌元子陷入沉思时,忽觉眼前被极亮的光闪了一下眼睛。
她定睛一瞧,前方不远处的石洞是个圆形,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水晶棺,水晶棺烁烁光亮,将整个石洞照得极亮。
凌元子不禁问道:“这水晶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