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子将净通子扶坐在椅中,为净通子检查了一下受伤的情况,见净通子服了药后,血止住了。
玄通子这才放心的舒出了一口气,并安慰净通子道:“四师弟,你且再忍耐一会儿,大师兄会马上派十三师弟来为你治伤的。”
净通子疼得唇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应了一声。
玄通子这才一甩宽袖转过身,将手负于身后,看着躬身候在一旁的吉通子,气不打一处来地道:
“冥府定有内鬼,而且还不止一个,日前妖族的两个妖王攻打冥府,其中一个妖王攻打酆都山,大师兄而今是代掌门,轻易不能出山门,便委任我和你四师叔,去酆都山与北太帝君议事。
怎料,事刚谈及到一半时,妖王带领两万余名妖众,突然攻打酆都山。
所攻打之处,恰好是北冥酆宫前通往上天庭的九根玄石柱。”
“哎……”玄通子沉叹了一声,继续道:“之前你师姑不是打断了两根玄石柱,上天庭的九天应元天尊,刚派神祇修复好。
酆都山那般大,那个妖王偏生去攻打那九根玄石柱,我和你四师叔,生怕冥府的大小神祇,会误会你师姑和妖族有勾结,见北太帝君去上天庭请神祇来相助。
我和你四师叔便和冥府的那些神祇,一同抵抗,妖王率领妖众去攻击玄石柱。
北太帝君请了几位天界的元尊,来冥府抵抗妖族的入侵。”
“哼!”玄通子很是愤然地道:“眼见妖族已经被攻退,不知是冥府的哪个暗鬼,在你四师叔的背后使阴招。
当时那般混乱,北太帝君严查审问了好半晌,也没查到究竟是何人所为,尤其是伤及你四师叔左后肩处,是一根鸟的羽根,不用问,便知是妖族之物。
可当时,我就在你四师叔旁边,我们身后根本没有妖族的妖众,只会是冥府出了暗鬼。
如此这般做,就是故意想让冥府和隐山门生出嫌隙,还真是用了卑劣至极的手段。”
闻言,吉通子也不敢唤人,便亲自为玄通子和净元子斟了两盏热茶,用托盘奉在他们二人的身前,劝道:“两位师叔莫要因此动怒,先喝杯茶,消消气吧。”
玄通子刚拿起茶盏,凝了吉通子一眼,叮嘱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你师姑说,她要是知道你四师叔在冥府受了重伤,恐怕又会去冥府大闹一场了。
就你师姑那性子,哪能忍下她四师兄被冥府暗鬼重伤的事?只怕都不用妖王带妖众攻打酆都山,你师姑会第一时间去冥府,把酆都山拆了。
这般,正好如了妖族的心愿了,没了那九根玄石柱,血湖之下的第一任妖王尸骨,正好可以被他们妖族抢走了。”
吉通子皱巴着小圆脸,问道:“二师叔,那也不能白白让四师叔在冥府吃了暗亏吧?北太帝君怎么也该给四师叔一个说法才是。”
玄通子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气道:“你四师叔受了重伤,北太帝君一时也没查出是谁,我总不能和你四师叔在冥府跟他们耗着吧?
他们不是神祇,就是死鬼,我和你四师叔可是血骨之躯,我只能先带你四师叔先回来了。”
吉通子用剪刀,将净通子左肩上的衣袍剪开,在肩膀的后侧,看见了一个极大的血洞,他不禁感慨道:“这是什么鸟的羽根,能这么粗?四师叔的伤口,比我的大拇指都粗了。”
话音刚落,丹元子御剑而来,收了剑,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就进。
玄通子一见丹元子来了,忙起身道:“十三师弟,你快给你四师兄瞧瞧,他被妖族的羽根重伤了。”
丹元子将挂在肩膀上的布袋摘了下来,走到净通子的身旁,细细看了一眼,随后又为净通子号了脉,面色沉如水,忙道:
“二师兄,这个羽根有毒,我建议还是赶紧将四师兄带回上山门去医治吧。”
“我原本是打算带四师弟回上山门的,奈何我们二人都是分身下山,他因为被妖所伤,侵染了妖气,回不去上山门,这可如何是好?”玄通子郁色地道。
丹元子沉了沉眸,冲着吉通子道:“去取一把刀来,快点!”
吉通子闻言,转身迈着小短腿,取来了一把刀,交给了丹元子。
丹元子从布袋中掏出一粒丹药,和净通子说道:“四师兄,你先吃了这颗丹药,我要将你左后肩膀处理一下。”
此言一出,玄通子和净通子便知,丹元子是要给净通子割肉削骨,好赶紧带净通子回上山门。
丹元子见净通子迟迟没有拿他手上的丹药,急道:“四师兄,妖族这根羽根上的毒非常霸道,如若不赶紧带你回上山门,别说你的这条手臂会保不住,便是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要成问题了。”
一听这话,玄通子和净通子瞠目结舌地齐声道:“这么严重吗?”
丹元子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幸好你们回来的及时,又让吉通子师侄传信给我,若是再耽搁一个小时,便是四师兄回了上山门,只怕这条胳膊也保全不了。”
闻言,净通子目色一沉,正欲拿起丹元子手掌上的丹药吃了,暗门突然开了。
众人齐齐望去,便见到凌通子的分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凌通子急色地道:“玄通子师弟,你背着四师弟赶紧回上山门,我把山门打开了,而今妖族不安分,山门不能久开,快走!”
“嗯!”玄通子背上净通子快步朝暗门跑去,丹元子拎起布袋紧跟在二人的身后。
凌通子喊上吉通子走出殿门,来到一处空置多年的三层楼宇前,凌通子捏指,丢出了一道符,一道天雷砸在了三层楼宇的正上方。
立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土尘弥漫,三层楼宇碎裂砸在了地上。
凌通子转首冲着吉通子,正色地道:“你安排你的徒弟立刻封闭道观,向有关部门禀报,因为隐山观的一处大殿年久失修,被雷击中,需要关闭隐山观进行修缮。”
说着,凌通子一顿,又道:“你亲自带领你的师弟守护好后山,你四师叔的事,以及隐山观的事,不可告诉你师姑实情,听懂了吗?”
吉通子点头应是,随即问道:“师父,是不是妖族要攻打隐山门了?”
凌通子的目色暗了暗,叹道:“吉通子,隐山门和妖族迟早会有一战,这是避无可避的事,而你的劫难也没办法改变,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了。”
吉通子颔首道:“师父,您尽管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会照顾好师姑的。”
凌通子将手放在吉通子的肩膀上,沉了沉,道:“为师得赶紧回去了,你也要小心,若有妖族来攻打隐山观,你一定要第一时间传信给为师。”
吉通子点头,又目带郁闷地道:“师父,就算我不说,冥府和师姑关系好的那些神祇太多了,他们肯定会告诉师姑的,那可怎么办啊?
再说了,难道咱们隐山门就让四师叔白白被冥府的暗鬼算计,也不讨要说法吗?”
“呵……”凌通子冷笑道:“怎么可能让你四师叔白白被冥府的暗鬼算计,咱们隐山门是何等的存在。
就算师尊在闭关修炼,也不可能让门中的弟子,受到丝毫的委屈。
此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速速安排你的弟子,上隐山观的路全部封闭,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许踏入隐山观。”
吉通子很想问,既然我们不怕,为什么要封闭隐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