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凌元子御剑飞了过来,端坐在椅中的墨林倏地站起了身,凌元子刚落在地上,墨林便一把拉住了凌元子的手。
他略显紧张和怪色地低声道:“老婆,你说不松开我手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说着,墨林瞅了一眼三米开外站着的两个纸人,将声音压得更低道:“那两个好像不是人。”
凌元子安抚道:“没事,别害怕!”
说完,凌元子忽的一挑眉,问道:“你怎么自己朝鬼门里走了呢?想喊你,都喊不住。”
墨林答道:“我听见有人喊我呀!”
“谁喊你的?”凌元子皱眉问道。
墨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闻言,凌元子扭头问道:“不是说北太帝君不在冥府,去天庭议事了吗?谁把墨林召唤进鬼门的?”
凌元子本以为天界的司务星君已经走了,她这话本是质问白无常的。
却没想到,司务星君好整以暇出现在她的身后,凝眸看着墨林。
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还有点思念之久的期待感?
凌元子:……
墨林是生的好看,你一个天界的神祇,超出六道,没有肉身,可你端着一张男人脸,就这么明晃晃的看着墨林,就差在额头上写:本君好龙阳之好,七个大字了。
凌元子现下总算明白,司务星君那张嘴为什么跟啐了毒一样,一个劲儿怼她了。
这是羡慕嫉妒她嫁了这么一个俊美无双的墨林。
凌元子一把将墨林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倒不是她怕墨林被人看,不知为何,她偏生就不想让司务星君看。
再者,这个司务星君虽说是天界的神祇,凌元子却觉得他有病,倘若司务星君脑子一抽,将墨林带走,就司务星君那只鸟飞那么快,她根本就追不上。
墨林是她带来的,若被天界的神祇抢走了,她回去怎么跟墨林他妈交代啊?
见到凌元子这举动,司务星君手执浮尘,双手负于身后,冷嗤道:“凌元子天师总算有心了!”
听了这话,凌元子心中的怒火更盛,心道:奶奶个糊糊的,我是上辈子把你爹掐死了,还是把你儿子扔井里了,亦是把你老婆卖妓院了?让你跟我说话这么毒?
见凌元子气得胸口跌宕起伏,司务星君似乎很是得意,还朝凌元子挑了挑眉。
凌元子心知她肯定是打不过司务星君,暗暗在心里宽慰自己: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姑奶奶报仇百年不晚!你不就是天尊身边的一个“太监”吗?嫌你有个鸟了呗?你等着,等我日后化羽飞仙,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鸟,烤了吃!
凌元子冷瞪了司务星君一眼,目光四下搜寻白无常的身影,瞧见白无常浮在一棵繁茂的树枝上,端着度朔山的神桃,正撩眼看着她。
白无常解释道:“凌元子天师,你师尊的咒法太强,我可不敢过去。”
闻言,凌元子这才想起,她师尊给墨林下的禁咒,是连五方鬼帝都能弹飞的,就别说白无常了。
凌元子问道:“北太帝君何时回来?我有事要问他。”
白无常还没回话。
司务星君幽冷挑衅的话,顿时钻入了凌元子的耳内。
司务星君一甩拂尘,挑眉道:“本君知道北太帝君在哪儿,但,本君偏不告诉你,你能奈本君如何?咬本君吗?”
一听司务星君这话,凌元子突然笑了,在司务星君猝不及防之下,凌元子松开墨林的手,闪到司务星君身前,捉住司务星君的手,便咬了下去。
凌元子用了十成十的力,大有想把司务星君骨头咬碎的念头,直冲天灵盖。
奈何司务星君是天界神祇,皮肉比铜墙铁壁都要结实,凌元子觉得她一口的银牙,都要咬碎了,也没能将司务星君的手咬破。
司务星君显然没想到,凌元子能真冲过来咬他,待他回神时,怒道:“你是狗吗?敢咬本君?”
声落,司务星君眼底倏然腾起,要打死凌元子的光晕。
站在远处看戏的白无常见状,忙道:“司务星君,消消怒气,凌元子天师是被普渡老小子宠坏了,她年龄尚小,还望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司务星君一甩手,凌元子一个踉跄,单手按在地上,一个跃身,稳稳落在了墨林的身前。
凌元子一本正经的朝着司务星君拱手,拜道:“刚才是司务星君强烈要求我咬你,您贵为天界的神祇,我不过就是隐山门一个小小的天师,我怕若不满足神祇之愿,日后司务星君见到我师尊,会说我不知礼数!”
此言一出,司务星君面色更沉了几分。
白无常更是用宽袖遮唇,挡住了他难以抑制嘴角扬起的笑,即便是这样,眼角也尽显笑意。
墨林感觉到,凌元子和眼前这个叫司务星君的不对付,而且司务星君好像在故意针对他老婆,便将他老婆一把拉在怀中,冷色的看着司务星君,说道:“有什么冲我来。”
“哼!”司务星君道:“她会这般,都是你惯的。”
墨林将凌元子抱得更紧了几分,实话实说道:“他是我老婆,我不惯她,难道惯你?”
“噗……”白无常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待凌元子打眼看去,便见到白无常用宽袖将整张脸遮挡了个严实。
“你……”司务星君侵染着肃杀之气的眉眼,此刻,顿时溢出满满的怒色,指着墨林的手,端在半空,忽的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