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玄石柱朝着他们这边倾斜,惊得北方鬼帝和东方鬼帝连声大喝:“让开!”
冥府的大小神祇以及阴吏们速速逃离到一侧,沸沸杂声难消于耳。
侧飞出去数十米的北方鬼帝和东方鬼帝,以及白无常,顿时见到,脚踏玄灵摄邪剑上的凌元子,步罡气,于雷门……
霎时,黑云腾腾,如浪般淘淘怒卷,轰雷响亮,一道道紫色的电光惊飞而现。
紧握玄净鞭的凌元子,眸色中灼灼怒气愈加重了几分。
她怒吼道:“北太帝君还不肯出来相见吗?”
见到这一幕,站于圆台边缘处的阴吏惊吓得,陡然跪在了地上,哀声齐齐高喊道:“还请凌元子天师,手下留情。”
北方鬼帝也颇为无奈的垂着双眉,喊了一嗓子,“凌元子天师,手下留情,这九根玄石柱立于此,是上通天庭的,倘若尽毁,只怕此处真的要塌了!”
凌元子充耳未闻,又吼道:“既不肯相见,那就别怪本天师翻脸了!”
声落,凌元子从芥子福禄中取出了一枚符,掷于虚空,念道:
“玄天玄地玄妙灵,道术乾坤按五行……”
闻声,东方鬼帝目色一凛,大喊了一声,“不妙,这好像是隐山门的风吼阵。”
“什么?”北方鬼帝刚接话,凛凛寒风扑面袭来,耳边瞬间传来了极大的风声,比雷鸣声还要响亮数倍。
骤风立时将道行低的阴吏,和冥府小神祇吹飞了。
此刻,北冥酆宫前的圆台,天昏地暗,黑云翻滚而现的道道惊雷,凛冽骤风将玄石柱裂开的碎石,吹得四处乱飞。
吓得冥府七十六司神祇,扢磴磴惊色跪地,大呼道:“还请五方鬼帝上前去劝说劝说吧!
凌元子天师息怒啊!冥府一向待您不薄,还请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手下留情啊!倘若九根玄石柱塌了,冥府肯定会遭无妄天谴之灾了!”
“哼……”凌元子冷哼了一声,随即道:“冥府一向待本天师不薄吗?我妈妈的事,因何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倘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事,北太帝君为什么不前来说个清楚?”
声落,南方鬼帝眸色一沉,看向北方鬼帝,问道:“那件事,她知道了?”
北方鬼帝轻叹了一声,点头道:“就算未能全然知晓,以这个小丫头的聪明和悟性,只怕也猜到了七八分,否则,怎么可能生如此大的怒气呢?”
中央鬼帝不解地道:“此事又不是咱们冥府的错,北太帝君大可和她说清楚啊,偏生让她在此处这般的闹,倒是显得咱们冥府亏欠了她似的。”
“说的轻巧,那件事北太帝君解释的清楚吗?换做你是她,就算北太帝君和你说清楚了,你又能信多少?”一向不爱说话的东方鬼帝,抱臂接话道。
一句话将中央鬼帝堵得没了说辞。
白无常睨着三白眼,暗暗瞅了瞅东方鬼帝一眼,又悄悄看了一眼中央鬼帝,扯着黑无常的袖襟,缓缓朝后倒退。
……
“呵呵……”
站在“浮影镜”前的妖尊,负手轻笑了一声,“解释?如何解释的清楚?即便她转世为人,你们当她是那么好欺瞒的吗?
解释……”
妖尊负在身后的手指,难以自控的动了动,怒道:“解释又有何用?你们怎么解释七千年前,设计害死了本尊的父尊?”
“浮影镜”中的凌元子又将一枚符,掷于空,低念咒语。
北冥酆宫前的圆台上,无数颗水珠自四面八方飞速的凝结,不消片刻,便凝结出了七条已化出了形的水龙龙头。
面容姣好,穿着红衣黑裤的女子,红蛟,她看着“浮影镜”里显现出的这一幕,惊然地道:“这不是昔年妖尊惯用的水龙阵吗?”
“呵呵……”妖尊笑道:“昔年天界设计害死了本尊的父尊,趁妖族大乱之时,盗走了父尊许多的秘籍,原来都被天界藏于隐山门内了,倒也是难得,竟让她又学了个水龙阵的上卷。”
眼见水龙逐渐成了一半的形,水龙的半个身子,已经出现在了北冥酆宫前的圆台上。
妖尊面色一肃,命令道:“红蛟,挑选出你手下的三十万众妖,倘若冥府胆敢有一个动手的,你便率领三十万众妖,打入冥府,将她救出,顺便将冥府掀翻。”
闻言,红蛟微怔,探问道:“尊上,有墨林在,冥府谁会不要命的去和她动手呀?”
“那可就难说了!北太帝君不是还暗中,让京海城隍做双面细作吗?出了事,他怎么不念着京海城隍为他做细作之情,一道雷,便将京海城隍劈了个灰飞烟灭。
倒是省去本尊费心琢磨该怎么对付,这个双面细作京海城隍了。
冥府这九根玄石柱,自数万年前形成,乃是冥府通往神界的唯一去路,倘若这九根玄石柱尽断,冥府别说这些神祇再想上天听经会友,只怕是登天无路可行了,便是北太帝君想去上天庭,只怕也上不去了,哈哈哈……
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毁了两根玄石柱,冥府真心与她结交的,亦或者是打不过她的,自然是不会动手,但是人心叵测,鬼心更是难辨,万一有阴骘歹心的,暗中对她下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就算日后墨林亲自问责,冥府这么多鬼众阴官,谁又能承认?也不见得能查清楚。”
听妖尊如此说,红蛟顷刻间想到了昔年旧事,直接躬身领命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声刚落,便听到妖尊抬手道:“等等!”
只见“浮影镜”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由空而降。
妖尊的双眸尽显失望地道:“看来,不用去了!难怪北太帝君一直不现身,原来是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