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绾雪刚才挥手,墙上钉着的阴魂,扬起了凌乱的发丝。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整个眼睛都是黑紫色的,上面覆盖了一层冰膜般的淡白色。
“求求你了……”
阴魂张开口说话时,因为嘴角裂开太大,没有牙齿,漏风严重,导致咬字不是很清楚。
“你怎么虐待我,都行……”
她气若游丝的努力又睁了睁眼,“放过我儿子吧!”
儿子???
站在“四象小幡旗”下,怒到极致,捏好指诀的凌元子闻言,登时一愣。
江绾雪冷瞥了阴魂一眼,缓缓起身,走上前,伸出的手指,指尖极长,“你也配说放过二字吗?”
说罢,江绾雪一抬手,从掌心滚出一道红色的雾光,红雾翻滚如浪,卷着一道黑气而回。
待凌元子凝眸一瞧,江绾雪手中抓着一个女鬼的头发,正是被凌元子将头,打进电视机里的那个女鬼。
“哈哈哈……你忘了,你怎么对待她的吗?让我帮你再回忆一下,当初她怀了白麟祥的孩子,你去白氏集团职工宿舍楼,不由分说,将她打流产了。”
被钉在墙上的阴魂,眼睛上的冰膜,映现出丝丝的寒气,她道:“她的工作是给白麟祥当秘书,而不是在明知白麟祥有老婆,还恬不知耻的去勾引白麟祥,那时,我都还没有怀孕,怎么能接受得了,一个小三怀了白麟祥的孩子呢?”
江绾雪一手揪着女鬼的头发,一手捏着被钉在墙上阴魂的脸颊,阴冷冷地道:“你要明白两件事,第一,不是她勾引白麟祥,而是白麟祥对她起了色心。
第二,你没和白麟祥结婚之前,她已经是白麟祥的女人了,也包括我这具身体的主人,那时白氏总裁办的三个实习秘书,都是白麟祥的女人。”
“白麟祥的女人太多了……是,又怎么样?我才是白麟祥的原配老婆。”被钉在墙上的阴魂嘶鸣道。
“呵呵……”江绾雪冷笑道:“那又如何?你自诩林氏集团的千金?就以为你比她们都尊贵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恶事,白麟祥真的不知情吗?
白麟祥不过是怕有损白氏的颜面,假装不知罢了,否则,在你生完白靖远之后,为什么会得产后抑郁症?需要我告诉你实情吗?
因为你亲眼看见白麟祥将她带回了白氏别墅,而且,就在你们的婚床上,白麟祥和你口中的这个“小三”,共赴巫云楚雨,你的勃然大怒,换来的是什么?是白麟祥对你的拳打脚踢,是白麟祥在你每日喝的产后滋补汤里下药。”
这是白靖远的亲妈?林芳?
凌元子凝了凝眸,细瞧,的确有一点点像。
既然不是她妈妈,又听见江绾雪和林芳的阴魂,在讲昔年旧事,凌元子将捏好的手指松开了,聆耳细听。
“你要怪,就应该怪你当初惦记着白氏集团的地位,要怪就该怪你的虚荣心太强,要怪就该怪你所嫁之人,是一个花花公子,白麟祥娶你回白氏,只是联姻。
你对她的殴打,导致她流产,这样还不够?你被白麟祥拳打脚踢完的第二天,逼她跳楼,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你的惧怕,她怎么可能坠楼而亡?”
被江绾雪揪着头发的女鬼闻言,一脸骇色,蜷缩成团,瑟瑟发抖地道:“不要打我……啊……不要打我啊?”
被钉在墙上的林芳,面色一变,狰狞地道:“难道她不该死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白麟祥怎么会那样对我呢?”
江绾雪拍了拍林芳阴魂的脸,“死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明白?她死了,让白麟祥外面的女人少了吗?不仅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你用尽手段,逼死了总裁办的四名女秘书。”
说着,江绾雪的脸,突然贴近了林芳阴魂的脸,质问道:“她们死后,白氏总裁办的女秘书,从六名,增加到了八名,你杀的过来吗?”
“哈哈哈……”江绾雪阴冷冷的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会和我签魂契呢?哈哈哈……”
“你放过我儿子吧,我从来没有打过江绾雪,也没有害过她,你现在已经得到白麟祥一心一意的爱了……”
林芳阴魂的话还没说完,江绾雪抬手便狠抽在林芳的脸上,“啪”的一声重响,在暗室里,响起了几道回音。
“那并不是因为你善良,而是因为,白麟祥没有那么喜欢江绾雪,再加上,江绾雪那唯唯诺诺的性子,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否则,她早成了一具冤魂了!”
声落。
江绾雪的手掌盈起了一团红色雾光,红光卷着声如洪钟的剑脊乌梢蛇,飞入了江绾雪的掌心。
江绾雪极尖的指甲,霎时没入了剑脊乌梢蛇的脖颈中。
剑脊乌梢蛇那张美人面疼得,整张脸扭曲到了极致,脖颈黑红色的血,喷涌而出。
江绾雪舔了舔殷红的唇瓣,在剑脊乌梢蛇的脖颈上,一口一口的吸吮了起来。
不消半刻,剑脊乌梢蛇的脖颈倏地变形皱缩,美人面也渐渐塌陷。
这一幕看得林芳的阴魂,惊惧的颤着眼皮,浑身打着剧烈的哆嗦。
因林芳被七根咒火钉钉在墙上,剧烈的颤动,七根咒火钉亮灼起了刺眼的红光,疼得林芳的阴魂,撕心裂肺而哭。
吸吮差不多的江绾雪,面色恢复成了先前的粉润,她将被她吸吮干扁的剑脊乌梢蛇朝后一丢,冷声道:“给你们加餐了。”
话音刚落,凌元子便听到十几条剑脊乌梢蛇,那兴奋到了极致的尖锐笑声,在暗室里不停的回荡。
十几条剑脊乌梢蛇一拥而上,仅仅一瞬的功夫,便将被江绾雪吸吮干扁的剑脊乌梢蛇,分食了个干净,连一块蛇皮都没剩下。
江绾雪朝着林芳的阴魂,挑眉道:“这就是跟我讲条件的下场,你儿子比白麟祥更混蛋,不过你放心,暂时我会留着他的命,因为他对我还有用处。”
“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已经听从你的命令,帮你害死了闫秋倩,当初你说过,如果我帮你害死了闫秋倩,你就会留我儿子一条命的。”林芳泣着黑色的泪,颤声道。
闻言,凌元子眸色一凉,所以,当初是林芳的阴魂,害死了她的母亲?
那她母亲现在,在哪儿呢?
思及至此,凌元子捏指,以指为控,小纸人连蹦带跳,飞快的朝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