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眼底的炽热,如翻滚而起的熔岩。
这次他绝对不能再错失良机了!
见客厅的众人都惊坐在旁,不肯离去。
墨林大手一搂凌元子的腰,一个翻身而起,将凌元子扛在了肩头,便要朝客卧走去。
凌元子瞧见阴红的轿子越飘越近,又不敢太用力打伤墨林,而受到她师尊责罚,双手、双脚踢打着,大声嚷嚷道:“墨林,你放我下来,否则,姑奶奶就不客气了!”
墨林呼出的气息都燥热无比,怎肯放过凌元子,摸着凌元子玲珑有致的大腿和屁股,五脏六腑的燥热感更甚了几分。
今天他必须要当真正的男人!
凌元子情急之下,只好用力一个翻身,“噗通”一声,将墨林摔倒在地。
凌元子迅速站起身,捞起墨林,往肩上一扛,将墨林丢进了卫生间里,并捏指设了结界。
还不忘在心里暗暗怒骂:师尊啊!你给我找的这是个什么人啊?尿急就折腾我!奶奶个糊糊,鬼来了,他折腾我,是想一屋子的人都死吗?
凌元子快跑到安珲面前,一把拉起安珲,“跟我走!快点,来不及了,女鬼派人来了!”
声落,凌元子就把安珲往客卧拉。
还没从刚才墨三少对凌元子野兽般的举动、以及凌元子能扛起墨林的怪举回神的安珲,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
凌元子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力的拖着安珲就往客卧走去。
墨恩昊吞咽下一口唾沫,似回神非回神地道:“染染……能扛动我三弟啊?”
太猛了!他三弟墨林一米八八的身高,身材保持的奇好,但……起码他三弟也有一百五十斤以上了吧,染染扛他三弟,比扛只小鸡还轻松……
墨恩昊再次吞咽下一口唾沫,惊愣愣地看向安婧。
安婧冷然地瞪了墨恩昊一眼,那副神色,完全是在说:大家都在客厅聊天呢,你三弟怎么能突然做出那样的举动呢?你不知道今天咱们在这里熬到现在是为什么吗?
“啪嚓……”安珲的老婆,手里的盖碗茶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热茶溅起,将她脚面的皮肤烫起了一小片红。
安珲的老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元子拖走他老公的方向,那举动……怎么跟电视剧里,要杀人分尸,那么像???
她低喃道:“墨三少夫人把我老公拖走了……她会不会……”
恍然想起墨恩昊在旁,安珲的老婆瞬间不敢再说下去了。
阴红轿子从客厅的落地窗,刚飘入时。
凌元子就拉着安珲出来了,将安珲按坐在沙发上。
坐在沙发上的墨恩昊、安婧、安珲的老婆,便见到,凌元子在安珲的手指前动了动……
凌元子手速极快地解开了安珲手上的阴红线,系在了她提前用黄纸做的小纸人手腕上。
随后,凌元子低念咒语,“天地同生九道化形,旋旋生紫薇,受吾沾恩为其换魂形,玄冥五脏魂魄五气腾,降光律令敕……”
声落,凌元子将系在小纸人手腕上的阴红线,往她手腕上一系。
脚下也未停,步魁罡,两足纵横前后,轻踏,乍进乍退,来回四次,一手执着黄符的上角,口中低诵咒语,四敕四降,纸灰落在小纸人的头顶上。
“嗖……”
小纸人眨眼间就变大,逐渐变成了安珲的模样。
墨恩昊和安婧、安珲的老婆,只看见凌元子神经兮兮的拿着符纸在地上,又蹦又跳,嘴里还嘀咕个没完,拿着烧了的符纸上下挥动。
但是,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安珲是瞧了个清清楚楚。
安珲看见,在凌元子的操作下,小纸人变成了他的模样,一脸呆滞的僵立在凌元子身前。
四名青灰色脸的矮小男鬼,浑身散发着屡屡黑气,遮住了整张脸,叉腰扛着阴红轿,飘在客厅门前的半空。
轿子上走下来一个挽着双抓髻,身穿粉色玉水裙袍,面色惨惨,双目霏霏,手里握着一个尖钩的女鬼。
凌元子眯了眯双凤眸,将一张黄符贴在了她的胸前。
窗外的凛冽阴风大起。
可见一行十个扛着猩红如血旗幡的阴魂,列列阴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在空中翻滚飞舞。
他们嘈嘈而唱:
暮兮,暮兮,
绮筵招贵胥,
莫哭,莫闹,
月华圆满,
红灯引道,
鸳鸯拂香粉,
偏影压银床。
……
从轿子走出来的女鬼,忽的将手中系绳的尖钩一丢,尖钩穿透了凌元子用纸人制作假“安珲”的锁骨。
随后,便听到女鬼低低而笑,轻拉着绳子,假“安珲”面色呆滞的,僵硬的迈着腿,朝前一步一步走去。
凌元子看向坐在沙发上吓出满头冷汗的安珲,小声叮嘱道:“我没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动。”
声落,女鬼一掀轿帘,假“安珲”坐了进去。
女鬼手举红灯笼,灯笼内却泛着绿油油的火苗,冷喝一声,“起轿!”
窗外扛着猩红如血旗幡的十个阴魂,幽幽先行。
阴红轿跟在手举红灯笼的女鬼身后,飘出了客厅的落地窗。
凌元子双脚翻踏,倏地朝前紧紧跟上……
客厅内墨恩昊等人,只见凌元子如光影般消失不见了……
墨恩昊瞠目结舌的惊问道:“是染染跑出去了吗?”
“嗯!”安婧看着客厅紧紧关阖的大门,她弟妹染染好像是穿窗户跑出去了!
好半晌后,他们才被大力的拍门声,惊得回过神,只听墨林在卫生间咆哮道:“给我把门打开,染染,你相信我,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的!你开门啊!……”
墨恩昊嘴角翕动了几下,刚想起身去给墨林开门,却被旁边的安珲一把抓住,“墨三少夫人说,她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动。”
墨恩昊一想,也是,如果把他三弟放出来,他三弟找不到染染,他怎么交代啊!惆怅的揉了揉额,“染染什么时候回来啊?”
安珲见到女鬼用尖钩,勾着纸人的一幕,深觉,如果没有墨三少夫人,那女鬼的尖钩,定然是要勾着他的锁骨。
想到此处,安珲浑身战栗,毛骨悚然地道:“我也不知道。”
随后,客厅的众人,便被卫生间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刺激的耳膜极为难受。
墨恩昊心道:三弟啊,拍门就算了,你怎么跟发情的猫一样,还挠门呢?
“嘎吱……嘎吱……”卫生间挠门的声音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