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子打开门的一瞬间,墨林一把抱住了凌元子,焦急地问道:“吓死我了,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墨林扶着凌元子的肩膀,上下看了好几遍,见凌元子没有受伤的痕迹,衣衫也不凌乱,才安心的呼出一口气,责备道:“你为什么锁门啊?”
凌元子咧嘴一笑,“我没事啊!是电视机爆了。”
安婧从墨林的身后,神色忧虑的冲进房间,直奔坐在床边神色呆滞的安珲面前,看着脸色惨白的安珲,安婧无声的掉着眼泪,紧握着安珲的手,道:“小珲,你别吓姐姐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元子转头道:“二嫂,他暂时没事了。”
“什么叫暂时没事了啊?”安婧眼泪汪汪的问。
看见黑白无常的安珲,听到凌元子说话,猛地扭过头,指着凌元子惊吓地颤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凌元子走到窗前,指着她落在地上的影子,答道:“我自然是人啊。”
安婧一见墨林的脸色沉了下来,忙是训斥安珲,“怎么说话呢?这是墨三少的老婆白染啊。”
说完,安婧走到凌元子的面前,拉起凌元子的手,歉意地道:“弟妹啊,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弟弟肯定是被吓坏了。”
闻言,凌元子挠了挠头,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喊我弟妹,喊安珲弟弟,姑奶奶嫁的又不是安珲。
安婧又道:“弟妹啊,我弟弟是不是真的撞了邪啊?电视机怎么会突然爆了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安珲看着凌元子有影子,吞咽下一口唾沫,实话实说地道:“她……她把男鬼给黑白无常了,她会飞……她还会……”
墨林听不下去了,捏了捏眉心,觉得安珲真是病的不轻,说的跟真的一样,他老婆染染还会飞?那只不过是在道观学的轻功而已,还黑白无常,他咋不说见到阎王爷了呢?
墨林在心中轻叹一声,安珲真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神经错乱了,应该去神经科好好看看,这明显是神经病的早期症状啊。
凌元子朝着安珲的老婆勾了勾手指,安珲的老婆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神色紧张的问道:“墨三少夫人,叫我啊?”
“嗯!你把窗帘都拉开,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这里有三根香,你去买个铜制的香炉,然后点燃,香炉放在北面,插香的时候,记得要虔诚拜上三拜,记住了吗?”
凌元子一伸手,手上出现了三根不算太长的香。
墨恩昊挤进来,看着凌元子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兜,却莫名的拿出了三根香,奇怪的问道:“染染啊,你从哪儿拿的香啊?”
凌元子总不能告诉墨恩昊,她是刚才开门前,从芥子福禄里拿的,只好不作回答,拍了拍安珲的老婆,“去办吧!”
安婧生怕安珲的老婆买的不对,拉着安珲的老婆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了几句。
凌元子睨了一眼安珲中指上的阴红线,走上前,揪扯了几下,也没扯断。
这一幕落在墨林和墨恩昊、安婧的眼里,是凌元子在神经兮兮的抓空气。
墨林又捏了捏眉心,深觉刚才电视机突然爆炸,他老婆白染极有可能被惊吓到了,才做出这么异常的举动。
墨林下定决心,若是度蜜月回来后,他老婆染染还是这样,他得哄染染去神经科,找几个专家给好好检查一下,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忍了半天的墨林,烦躁的开口道:“这世上哪有鬼啊?谁见过?我就从来没见过鬼,你们是电视剧、电影看多了吧?还黑白无常呢,谁见过?你见过吗?二哥?”
墨林一指墨恩昊,问道。
墨恩昊心道:我要是特么的见过黑白无常,我就死了。
见墨恩昊不吭声,墨林又看向安婧,“二嫂,你见过吗?”
安婧看了看他弟弟安珲,又看了看墨林,摇了摇头,“但是我弟弟肯定是看见了,他从来不会对我说谎的。”
见状,凌元子劝道:“好啦,你没见过!大家都没见过,行了吧!沉着一张脸,干嘛啊?容我问安珲几个问题再说。”
安婧猛的一点头,重力拍了安珲的肩膀一下,“小珲,弟妹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听见没?”
“咱们还是去客厅说吧!”墨恩昊道。
“对!去客厅说,染染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你尽管说,有什么需要问小珲的,你尽管问。”
一向少言寡语的安婧,她深信她弟弟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弟妹染染是个有真本事的,生怕染染听了墨林的话,不管他弟弟安珲了。
众人在客厅落坐,安珲喝了一大杯水后,才徐徐道来,“昨天参加完墨三少的婚礼,我接到工地的电话,说打地基的过程中,打桩机的双动气锤柱塞断了。”
“你们也知道,盖保障性住房都是在郊区,偏远了点,我到了工地,刚好天黑了,咱们京海市属于平原,地基是很好打的,我盖保障性住房有六七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能把柱塞打断的时候。”
墨林皱眉问道:“是不是气锤打桩机年久失修了?”
安珲摇头道:“因为今年盖的这三栋保障性住房,规划在二十几层,比往年要高出七八层,住保障性住房的人,自然也不需要盖地下车库,我为了安全保障,想着在打地基规格的范围之内,再把地基打深一米,所以专门新买了一台双气锤打桩机。”
这些凌元子都没听懂,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去了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啊?”
安珲一点头道:“我去了以后,又联系了一个朋友,借了一台光伏打桩机,忙到十二点多吧,司机开车送我回家,走了大约七八分的时候,在郊区的一条小路上,路灯间隔的也有点远,所以视线不是很清楚,司机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说好像有个人躺在路上。”
“我当时累的睡着了,以为是司机撞到人了,就跟他下车去看,谁知道,看见一个粉红色的纸人,躺在马路正中央。”
安珲想了想,又道:“咱们京海市市区早就不允许丧葬,置办什么纸人之类的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以为是有人故意在恶作剧,也就没当回事,让司机把纸人移到路边。”
“可是司机说纸人很沉,里面像是填充了水泥,他一个人根本搬不动,我生怕来往的车辆半夜,再出点交通事故,就过去和司机一起搬这个纸人。”
安珲突然目色一变,“这个纸人特别奇怪,明显是按照古装女人制作的,而且这个纸人的手,做的栩栩如生,中指上还系着一根红线。”
“然后,我回到家,就看见一个很吓人的鬼,站在我的床边,还说要带我走……”
安珲一回想起来,就开始浑身发抖。
凌元子眯了眯双凤眸,瞧了一眼安珲的头顶和双肩,头顶的明火和双肩的无名火,都灭了。
凌元子瞬间想到,极有可能是安珲在搬纸人的时候,这三把火熄灭了,所以才能看见鬼,也能看见黑白无常。
凌元子想到白无常的话,脱口道:“那不是什么纸人啊,那女鬼看上你了,今夜子时,要带你去拜堂成阴亲呢。”
墨林的大掌,在凌元子的眼前一晃,摸着凌元子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干嘛啊?”凌元子拍开墨林的手。
“还女鬼!还拜堂成阴亲,染染啊,可能是今天早上我的举动,吓到你了,但是,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鬼啊,人死如灯灭,知道吗?”
墨林倏地起身,拉着凌元子,又道:“染染啊,听话,和我去趟医院,我这就给院长打电话,让他找几个神经科的专家,咱们好好做个检查,有病就得治。”
说完,墨林不忘看向安婧,道:“二嫂,你把安珲也带上,咱们现在就去医院,我这就联系院长,给他们俩一起做个全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