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场的工作人员告诉范震,他只需要每日来参赛一次,与当日的魁首比赛即可。
五日之后,便可决出最终魁首。
范震留了自己的地址,让他们到时候通知自己便可。
刚到自己下榻的客栈,就有店小二抱过来一沓信封,都是豪门大户请自己做门客的邀请函。
他把这些信件全都付之一炬,不再理会。
“还剩下4粒气血丹,6粒活络丹,3粒小还丹。得找个丹坊去炼点药才行。”
范震翻看自己的存货,师父去世之后他一直忙来忙去,直到现在也没时间去炼丹。
不怕炼丹技艺生疏,只是修炼离不开丹药,如果不及时补充,自己的修炼势必会出现瓶颈。
“炼肉境界差不多已经达到师父所说的‘极境’,接下来就是巩固境界,冲击第二层级!”
冲击第二层级炼肉境界,不仅需要准备丹药,更重要的就是功法。
“不知道武斗场奖励的功法属于什么层级,要是太差劲,那就白忙活了。”
功法、丹药、灵宝、符箓,这些仙道武修相关的材料都是分品级的。
凡品法宝共分九阶,等级越高品质越好。
炼体功法能达到凡品五阶以上就算不俗,魏伯牙曾经承诺给他的炼肉功法,据说是凡品九阶!
这已经是道宫学府最好的炼肉功法了。绝对价值不菲。
可魏老爷子一走,范震的功法也没了着落。
范震看着火盆里燃烧的信件,他心中有一闪念:
“要不去找这些富家大户看看?”
不妥。
富家大户从来都是吸别人的血,自己上赶子过去讨要功法,一定会被对方拿捏,然后再从自己身上连本带利全都捞回去。
还是等一等武斗场的奖励再说。
按照范震的估计,武斗场和那些富家大户有勾结,他们想要拉拢自己,到时候功法奖励一定不会太差。
第二日清晨。
范震正在打坐调息,吞服紫气,蕴养内丹,忽然听见楼下有人高呼:
“震哥!震哥!”
是叶乔!
范震嘱咐叶乔在东青城帮忙照顾自己父母,若不是出了事,他不会如此着急忙慌的赶来。
范震赶紧下楼,果然看见是叶乔。
青年把住门框,大口大口喘气,急呼呼说道:
“震哥,不好了!”
“路上说!小二,牵马过来!快!”
两个青年两匹骏马,快马加鞭的跑出城去。
叶乔骑在马上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昨天傍晚叶乔去给范良医夫妇俩送些汤食海鲜,结果刚进屋就看见范良医捂着肚子喊疼。
韦氏不懂医术,正着急忙慌的要去找医生,碰见了叶乔。
叶乔着人立刻将范良医送去最好的医馆,医生诊断之后说是“食物中毒”。
“中毒?我父亲是医生,向来注意饮食,怎么会中毒呢?”范震问道。
随后就明白了。
十有八九,是范龙找人干的。
“震哥,没有证据。伯母回忆说,和平时吃饭没有两样,况且伯母和伯父同一锅里吃饭,伯母一点事情没有。会不会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回去就知道了!”
范震再次加鞭,小乌骓不负期望,跑出一阵疾风。
范良医已经回家休养,大夫给开了药方,在家煎服中药慢慢恢复就行。
“爹!”
范震冲进家门,其母韦氏看见范震后抱着他就泣不成声,连连说道:
“为什么!咱家到底是哪得罪他们了!”
“娘,您别哭,身体要紧,我去看看爹。”
范良医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睁开眼睛都很困难,听见范震进门,他也只能抬起一只手,招呼儿子上前:
“震儿……震儿……你过来。”
范震附耳倾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后对母亲和叶乔说道:
“父亲想和我单独待会。”
叶乔很懂事的带着韦氏离开房间,出了卧室,他按照范震的吩咐,再次仔细询问韦氏昨日如何买菜、菜价如何、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又是如何回来做饭的?
韦氏一一作答,只是在买菜时似乎回忆起一些不同:
“张大嫂子送了我两颗鸡蛋,其它都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张壮壮的娘?”叶乔问道。
“是,就在桥东市场入口。”
“知道了,伯母,您照顾着点,有事立刻让阿南联系我,我去一趟桥东市场。”
叶乔吩咐手下阿南留下,自己带着阿北赶去桥东市场。
卧室里,范良医握着儿子的手,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
“把墙角的柜子挪开……有一个小洞……去把里面的东西……拿来……”
范震不敢怠慢,立刻挪开柜子,果然看见一个拇指大的洞口,他用长剑将洞口扩开,掐死了一条乱咬人的蛇,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木盒。
“爹,是不是这个黑色檀木盒子?”范震将东西递到父亲手上。
范良医摸着盒子的纹理,点头:
“是。你打开。”
范震照做。
盒子里只有一个小拇指肚大的青铜鼎,和古玩市场上的仿货没什么区别。
“是个小鼎,爹。”
“吞了它!”范良医这次说的尤其清楚。
“我说吞了它,快!”
范震看着这个小小玩意,这次是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青铜鼎没什么特别之处,表面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看着像是“符文”,只不过超出范震的认知范围。
他把小鼎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爹,为什么?”
“快吞了它!”
父亲的态度很坚决,范震没办法,只好照办。
一口吞了这个小鼎。
鼎入腹中,口中生香。就像吃了一枚大还丹似的。
疲惫、恼恨、烦忧等等情绪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放空了似的。
“……震儿?震儿?!”
“我在,父亲。我已经吞了。”
父亲的声音将范震拉回了现实。范良医的声音放松下来,他问道:
“身体有没有不适?”
“没什么不舒服。”
“好,这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你娘亲都不行!”
“我明白。”
“震儿,爹给你的不多,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爹?爹!爹!!”
范良医的死来的太过突然。
后来仔细回想,范震突然明白,父亲或许当时就只剩下一口气,一直吊在那,就等着范震归来。
范震到底也没问清楚那个鼎的事情,但他知道这个鼎绝对重要。
父亲拿命在护着这个鼎。
我们一生中,总会因为某个重要的人突然离开,而忽然成长。
范震在这个突然到来的时刻,心里的某扇门似乎被打开,他跨进了曾经未踏足的心里的某块地方。
下午,叶乔也安排人过来帮忙料理后事,丧葬用度选的都是最好的。
“震哥,查到了,果然是买菜上出了问题,伯母说张壮壮的娘昨天突然送给她两枚鸡蛋,今天我去查的时候,张壮壮一家都跑没影了。”
范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人在象凉城得到消息,张壮壮一家确实逃了过去,不过今天中午,一家三口全都食物中毒,死在家里。”
叶乔凑近了范震,说出来最后一个信息:
“有人看见范府的下人去过张家,就在前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