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把老朱叫出病房后,立刻就像拘押犯人一样把他手臂架了起来。
“喂喂喂,李元你干什么?”老朱一脸懵逼,“你现在还长本事了,居然敢挟持老子?!”
阿陈看见这一幕,还以为他们在瞎胡闹。
“诶你们干嘛呢?这是医院,能不能安静点?”
老朱故作愤怒:“喂你看清楚好不好,这是我在胡闹吗?阿陈我告诉你啊,要是我被李元胁迫了,别忘了给我作证啊!你是目击者,这是呈堂证供!”
“呵,鬼知道你们俩在干嘛……”
李元没好气地对阿陈说:“阿陈哥你好好保护王妃,我和老朱有话要说。放心啦!都这么熟了,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还图他个啥?”
“哈哈!”
“嘿,你小子敢拿我逗闷子!”
到了住院部外面,老朱马上挣脱了李元。
“卧槽,疼死了!哎,我说你他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你自己吃错药了?!”
李元眼睛一瞪:“嘁,到底是我吃错药还是你吃错药了?”
“李元你什么意思?”
李元没好气地瞟着他,眼神越来越狡猾。
“老朱,你装,你再给我装!”
“装个毛啊卧槽!你特么没病吧?”
李元道:“射杀赵奔的那根飞针,我见过不止一次了。王妃在孤儿院遇刺时,刺客被灭口的就是那种飞针;第二次是我们和老赵阿陈一起去偃甲屋追陆阳,那屋里有飞针机关;第三次就是我们离开卡丹大矿区时,你击退那几个监工用的也是这个飞针。”
他盯着老朱的眼睛:“每次查案你都跟在我身边,所以你是不是一直在套路我!我说呢,为什么我每查到一个线索就跟我身边的人有关系,我特么就感觉......我完全跳进了一个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老朱听罢,竟瞪着眼睛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说得好啊,李元!我倒是觉得你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你咋不去写呢?准能赚大钱!”
李元的态度变得一本正经:“老朱,那个偃甲屋的飞针和你用的飞针如出一辙,而那个偃甲屋是南宫瑾阳的大作,那时候我就怀疑,你是不是跟南宫瑾阳有什么关系啊?”
还没等老朱往回怼,李元又接着说:“和南宫瑾阳有关系的话,那你和净土组织是不是也有关系啊?和净土组织有关系,在赵奔身上又发现了那个飞针……老朱,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朱听完比刚才还懵,整个人气笑了。
“喂喂喂李元,你怀疑我?赵奔被人射杀的时候,我和阿陈早陪王妃去医院了,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不在场证明!诶再说了,我可是王妃多年的亲信,我他妈要跟刺客是一伙儿的,那不就等同于这场刺杀是逢场作戏吗?!”
李元悠悠地说:“我没有说你灭了赵奔的口,只是说就凭那个飞针你脱不了干系,至于逢场作戏么,不排除这种可能……”
“不排除个屁!你脑子秀逗了?!”老朱嚷道,“他妈的王妃差点被赵奔打死了!这还是王妃给王储挡了子弹,要不然后果更严重!这特么像是演的吗,谁会拿人命开玩笑?!亏你想的出来!”
李元无言以对,老朱的话确实有道理。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你究竟跟最近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认不认识南宫瑾阳?”
“这些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闻名天下的偃甲大师谁不认识啊?!你特么怎么咬自己人,急疯了吧!”
“那你怎么会有那个能发射飞针的袖箭?”
老朱一脸不耐烦:“好吧好吧,我告诉你!那个确实是南宫瑾阳制作的偃甲飞针袖箭,但是——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你说是谁的?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和王后的关系比较密切?”
李元想起来了,司机巴松生前曾告诉过他,老朱过去是和王后宁婉冰一起来曼国的,算是王后的亲信。
“那……王后怎么会有那个东西?”
老朱气呼呼:“喂,王后有那个东西很奇怪吗?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买不起南宫先生的偃甲?真是的!那个袖箭就他妈是个商品,又不是只有王后有!嘁,我老朱还会养花呢!还会开锁呢!难不成全天下的花都是我养的,全天下的锁都他妈是我撬的?!哦,用个飞针袖箭就跟南宫瑾阳有关系了?!老子会养花,会开锁,会使袖箭,这很奇怪吗?!”
这回,尴尬的是李元了。
“还什么给你设圈套,你以为你是谁?值得老子给你设套?”老朱越说越气,“上次你他妈活腻了要去曹玉昆那儿送死,老子不得找王后要点防身家伙?卧槽要不是我那天用袖箭救了你,你特么早不在这儿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居然怀疑你的救命恩人!”
李元沉默了好久,紧抿着嘴唇。
“哎哟~说话呀!怎么哑巴了?!”
“老朱,算……算我错怪你了好吧……”
“没那么容易,妈的老子迟早有一天得被你们这帮小年轻给气中了风!”老朱翻着白眼,“一顿大餐啊,你跑不脱我告诉你,成年人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李元呵呵憨笑着。
“笑个屁笑!”
李元语气变得缓和:“行了行了老朱,我知道,整个美雪宫就您对我最好了,呵呵……刚才晚辈有点儿性急,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啊?”
李元说罢,当即给老朱鞠了个躬。
“哼,你把我当小孩哄是吧?”
“老小孩嘛,老小孩!”
老朱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喂,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Bingo!一针见血!”
老朱说:“继续说吧,我刚才在病房就觉得你好像有些事情没说出来......照你说,那个射出飞针的角度和位置……站着好几个人?”
“嗯嗯,射飞针的一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嗯,我听你说了赵佳、陆鸿俊、葛晓菲、一个姓周的服务生,还有什么龚经理,”老朱摸着下巴,“那么,剩下那个女的是谁?”
“那个女人……说实话,我在赵奔行刺前就瞟见了,当时一闪而过,我还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
“哦哦哦,想起来了,是的!你在认出赵奔前就提过!我还嘀咕呢,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老朱问:“那女的是谁?”
李元瞪大了眼睛:“好像是……王后!是宁婉冰!”
老朱怔住了,他竟摸了摸李元的额头。
“你没发烧吧?脑子糊涂了?王后在曼国,在丹京呢!”
“我也希望我看错了,可总不会两次都看错吧!”
“呵,我觉得你这么多天是累了。诶,王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元道:“我和王后见过一次面,是王妃偶然带我去的,虽说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但我在曼国天天看国王王后的画像,怎会认错?”
老朱笑道:“嘁,我看你是真累了……绝对看错人了,百分之百的!”
首先,陆鸿俊和赵佳不可能,葛晓菲、周强和那个姓龚的……看样子也不大可能,只可能是那个女的了。
要不是王后,那么那女的到底是谁啊?难不成真是李元眼花了吗?
伤脑筋!
老朱看李元那样,便笑道:“唉,行了行了!别想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吧,都累糊涂了!我回酒店去陪老赵。唉,老年丧子人之大痛啊!”
“等等老朱,”李元叫住他,“难道你就不想把还在潜伏的另一个刺客揪出来?”
“当然想啊,那我们要怎么揪?”
李元转了转脑袋:“我有个计划,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计划,你说。”
李元轻轻拉过老朱,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