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蔡雨薇笑着问葛晓菲,“兰姨的按摩手法还不错吧?”
“嗯,很舒服呢!”
“其实,她儿子的按摩手法也很不错,我听茉雪说的。”
葛晓菲不解:“兰姨的儿子?”
“就是李元呀,你们应该见过。”
葛晓菲恍然大悟:“哦我知道我知道,在曼国的时候见过,他是茉雪姐的奴隶。”
沈兰正在按摩的手突然打了个激灵。
“对......对不起葛小姐,您刚才说什么?”沈兰问,“您说李元是小姐的......”
“奴隶呀,您不知道?”
葛晓菲喝了口茶:“曼国和北国不一样,法律允许穷人卖身为奴,李元把自己卖给了茉雪姐当奴隶,卖身的钱说是要还父亲......哦对了,也就是您丈夫的债务。”
“啊......什么......”
沈兰正在按摩的手停了下来,她万万没想到,儿子为了还债竟把自己卖了。
“怎么?”葛晓菲转头看看沈兰,又看看蔡雨薇,“你们......都不知道?”
蔡雨薇自然是知道实情的,她本想阻拦,没成想葛晓菲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唉,这也怪自己,没事儿提李元干嘛?
沈兰一脸惆怅,差点哭出声来:“他跟我说,去曼国到小姐身边做事是当侍从,没想到居然是......太太,这不会是真的吧?”
蔡雨薇只得实言相告:“兰姨,晓菲说的没错,李元......现在是茉雪的奴隶。”
“啊?那他......他不会被打吧?不会被欺负吗?不会......不会连饭都没得吃吧?!”
其实,沈兰早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如果儿子去曼国是做王室的侍从,那夏茉雪怎么会又送了一套房子,又让自己到她母亲身边伺候呢?
原来,这都是儿子用整个人生自由换来的。
沈兰鼻子一酸,忍不住捂嘴抽泣:“儿啊,你为什么不告诉妈......”
见她这样,葛晓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来,李元和夏茉雪是故意瞒着她的,呸呸呸!都怪自己嘴快......唉,李元倒不会说什么,如果让茉雪知道了那还不得骂死自己?
蔡雨薇没好气地看着沈兰:“行了行了兰姨,你伤心什么?小姐是曼国未来的王后,做她的奴隶又不是天天在地里干活,要不然就李元那个身子骨早累死了。”
葛晓菲也安慰道:“兰姨,都怪我都怪我,我跟你道歉......不过我也向你保证,李元在曼国绝对没受过一点儿委屈!茉雪姐对他很不错,而且据我了解,李元是茉雪姐的侍奴,侍奴是所有奴隶中境遇最好的。”
“可......可要是赎不起身,那今后不是永远恢复不了自由......”
“兰姨你傻啊?”蔡雨薇不耐烦,“等将来茉雪当了王后,她想赦免一个奴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我和葛小姐都可以帮你去劝茉雪,这还不行吗?!”
沈兰抬头:“太......太太,您说的......是真的?”
“放肆!连女主人说的话都不信了?我看你这个女佣不想当了是不是啊?!”
沈兰“扑通”地在蔡雨薇面前跪下,头磕的“咚咚”响。
“太太,心地善良的太太,求您一定帮帮我儿子李元!”
沈兰一边叩头一边作揖:“求您了,求您了,您一定要帮帮他!我在这儿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我不想让我儿子当......当一辈子奴隶呀......”
然后又是一阵“咚咚咚”的响亮磕头声。
俯视着沈兰卑微的哀求,蔡雨薇满脸不屑,一言不发地只顾着静静喝茶。
“蔡阿姨,不管怎么说,您快让兰姨起来吧!”葛晓菲心疼道。
“怎么,你看不下去了?忘了刚才做SPA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记得,呵......可现在......”
蔡雨薇对着沈兰啐了一口:“哼,既然那么喜欢跪着磕头,那就多跪一会儿好了,反正我是无所谓。”
见女主人无动于衷,沈兰赶紧爬到她面前求情。
“走开,不要过来!”蔡雨薇怒骂,“卑贱的老女人!”
“对不起太太,对不起太太!”
蔡雨薇满脸鄙夷:“离我远点,呸!跟你儿子一样下贱,我看你们母子天生就是我和我女儿的贱奴!”
葛晓菲连忙安慰:“好了好了蔡阿姨,兰姨爱子心切,想必也是急的,您就别骂了。”
“哼,今天心情本来很好,全让这个穷酸女人给搅了!”
沈兰战战兢兢:“对不起太太,对不起太太。”
“到门口给我罚跪一小时!”蔡雨薇训斥沈兰,“这要是在曼国,做下人的敢这么冒犯主子,至少也是一顿鞭子!哼,我看你儿子估计没少挨!”
“啊......”
“你还要再冒犯我吗?!”
“不敢,太太......不敢......”
“现在就给我跪着去!没到时间不准吃饭!”
“是,太太。”沈兰磕着头,颤颤巍巍地出去罚跪了。
“真是的......晦气,呸!”
葛晓菲笑道:“好了好了,蔡阿姨,没必要为这个事儿生气,啊?”
蔡雨薇表情舒展了一些:“哼……晓菲,茉雪和他丈夫几天后要来滨海,这事儿你知道吗?”
葛晓菲点头:“我知道的,我母亲告诉我了。”
“嗯,听说你父亲葛教授,还有你母亲都会出席欢迎宴会,到时候我们可以跟茉雪见面。”
“嗯,我也一直能盼着和茉雪好好聊聊呢,”葛晓菲笑道,“上次在长公主那里,当着外人都没办法说闺蜜的私房话。诶对了,赵佳说不定也可以叫上,您还不知道吧?她呀,现在已经是金凤鸾酒店的总经理了!”
“哎哟,那这丫头厉害呐!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赵佳。”
“嗯,好,到时候我们一块儿见面。”
“那就一言为定咯!”
......
与此同时的美雪宫,李元正在服侍夏茉雪穿衣穿鞋。
“唉,自从怀了孕,呼吸都困难了许多,”夏茉雪说道,“以前的性感紧身衣都穿不了了,只能穿一些宽松的衣服。”
李元笑道:“王妃,您天生丽质,风华绝代,这个国家的人谁不仰慕您的美貌啊?”
“贫嘴!”夏茉雪轻拍了一下李元的头,“你是在哪里学的这油腔滑调的?”
李元憨笑着:“呵呵,本来嘛......我又没说假话。”
夏茉雪吩咐:“行了,你陪我去花园散散步吧!”
“乐意奉陪,尊贵的王妃!”
而后,李元搀扶着优雅的女主人在花园里散步。
“对了李元,我有件事要问你。”
“王妃请说。”
“听你上次说,”夏茉雪道,“你推断出将要在金凤鸾酒店行刺的是......一个叫赵奔的人?”
“是的王妃,这个赵奔是老朱朋友赵启瑞的儿子,”李元说,“我敢肯定,陆阳死后,净土组织的人就把他送到了北国滨海市潜伏,说不定现在已经到金凤鸾酒店守株待兔了。”
夏茉雪想了想道:“我记得,老朱把一张赵奔的照片发给了金凤鸾酒店。前两天赵佳打来电话,说他们搜遍了整个酒店都没找到赵奔的踪迹,还说酒店所有员工都在岗位,没有一人缺席,至于客人......那就更没问题了,如果再查下去,估计他们就要投诉了。”
李元眼神充满焦虑:“那赵奔......他到底在哪儿呢?难不成变隐形人了吗?唉,真伤脑筋!”
现在李元完全没有头绪,他看着身边雍容华贵的女主人,对她那份“特殊的爱”令自己甚至都想建议取消这次滨海之行,但滨海非去不可,王室成员的行程安排不是他这区区奴隶便能左右的。
果然,最令人恐惧的东西莫过于未知而可怕的未来。
想着想着,李元又产生了和上次国酒爆炸案之前一样的紧张与不安,万一夏茉雪步了林萧言的后尘,那可怎么办?!
更别说,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个未出生的小生命。
随即,李元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会豁出性命保护女主人和她肚里的孩子!既然酒店那边暂时找不到赵奔,那到了滨海之后,我一定要在他下手行刺之前把他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