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昆像个小孩那样认错:“长......长公主,那......那就请您起驾吧。”
“嗯,你给本公主准备的什么座驾啊?”
曹玉昆转而笑道:“矿场路况比较差,长公主金贵身子可颠不得,所以我专门给长公主准备了轿子和抬轿的奴隶,让长公主居高临下地参观,这样才能彰显您的尊贵。”
“嗯,这还差不多,老曹,只要你实心用事,我又怎么会亏待你?”
“呵呵,那是那是,长公主雍容华贵,礼贤下士,全国的矿业人员无不敬仰!”
“行了行了,当着你的下属,拍我马屁也得注意场合,”东傲晴唤来一个人,“宿武!”
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的壮汉走了进来,跪在东傲晴面前。
“长公主,请您吩咐!”
东傲晴对曹玉昆说:“这是我的侍卫队长宿武,到时候由他带领一队我的贴身侍卫随驾就行,然后你在我旁边介绍情况,其他人都不用跟着,免得影响他们做事。”
“好的,长公主。”
曹玉昆看了一眼宿武,那副模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宿武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一看就知道身经百战,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长公主来到别墅外面,只见一副宽大的房轿已经停在那里了,长宽足有五六米,装饰十分豪华,内部除了放置了天鹅绒沙发外,甚至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四周一圈挡板上都用粉色轻纱帘子围着,方便东傲晴观看四周。
这副房轿是曹老板为了讨好东傲晴特意打造的,图纸据说是从博物馆找来的古代公主的房轿图,就是为了让东傲晴提前享受当女王的滋味。
这么大的轿子,足足有32个男奴隶充当轿夫,他们身旁是一前一后共四个监工,手里都拿着两根手指粗的鞭子。
“挺会办事的嘛!”东傲晴淡淡地对曹玉昆说。
曹玉昆“呵呵”笑着:“只要长公主喜欢,我就高兴!”
随后,两名侍从将东傲晴扶上轿子坐好,然后便一边一个跪着给她捏腿。
“愣着干嘛?上来呀!”东傲晴斜靠在天鹅绒沙发上,对曹玉昆说。
“诶?”
“老曹,你在下面说话我听得到吗?笨!”
“哦哦哦!”曹玉昆赶紧上轿,跪在东傲晴面前服侍。
东傲晴优雅地打了个响指:“行了,走吧!”
曹玉昆立即大声命令前后的监工:“长公主有令,起驾!”
32个奴隶立马喊着号子把轿子扛在自己肩上,随后那四名监工狠狠将皮鞭抽打在他们身上,驱赶着他们前进。宿武则带着20多个荷枪实弹的侍卫在前后左右护驾,只要一发现异常情况,他们是会立即开枪的。
那些卖身为奴的人在东傲晴眼里就是牲畜,又经过曹老板的“特殊训练”,皮肤早就被鞭子抽得没知觉了,手指粗的皮鞭抽到他们身上,竟连哼都没哼一声。
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地在矿区视察,周围正在劳作的工人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看见东傲晴的轿子过来了,便战战兢兢趴在地上行礼,东傲晴看也不看他们,只是自顾自地端详着自己精致的指甲。
“老曹,现在矿上有多少矿工和矿奴?”
“长公主,卡丹大矿区有矿奴1200名,矿工240名,目前就这么多,相当于1个矿工领导5个矿奴,这样管理起来也就方便多了。但以矿区的储藏量来看,这人手明显不够,毕竟这里是我国为数不多的金刚石矿,还有大量的水晶......”
东傲晴道:“先撑一撑吧,毕竟是特殊情况。我在丹京会上下活动,帮你挡着那些想来参观的官员记者。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有人过来,否则就露馅了。”
“是!有劳了,长公主。”
“唉,真是讨厌!现在居然还有些大臣向我打听粉钻的事,一群酒囊饭袋!”东傲晴皱了皱眉头,“我都已经出面辟谣了,他们还在好奇个什么劲儿?有病!”
曹玉昆随声附和:“长公主说的对,好奇心太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东傲晴又道:“最近我们和北国、献国、雨墨国、怀集国的金刚石贸易都有增长的势头,钻石饰品的行情也不错,其他产业的发展也带动起来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要敦促矿工们加班加点地干,矿奴的工作时间给我增加到20小时,就算累死了也得保证产量!”
“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全国的矿工矿奴谁不敢听您的调遣?”
东傲晴眼睛一瞟:“呵呵,老曹,我看你是想把我推到前面啊,是不是我下次再来,你就要让我下井去督促他们干活,再拍几张照片?”
曹玉昆吓了一跳:“不敢不敢,长公主,我曹玉昆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把您这大金主推到台前......我的意思是,全国所有的矿产公司表面上都是我们这些老板的,但实际上还不是长公主和那么多王公大臣的?”
东傲晴“哼”了一声,用余光斜视着周围正在给她下跪叩头的矿工和矿奴,嘴里嘟囔着:“这些恶心的下贱奴隶,我从小就讨厌,你不用跟他们客气,他们天生就是用来践踏的!哼,他们用贱命换来的钻石水晶,只配在我高跟鞋上做个不起眼的装饰!”
“那是那是,这些下贱坯子能用性命博长公主一笑,那就算他们没白活!”
东傲晴扬起手中的戒指,上面硕大的红宝石闪闪发光。
“好漂亮的红宝石啊!”曹玉昆赞叹。
“是吗?呵,这枚极品红宝石来自另一个矿区,他们的老板为了取悦我,不惜牺牲了20多个矿奴才挖出它,现如今这戒指只是我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首饰罢了......”
东傲晴端详着戒指,语气高冷不屑:“哼,我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我还嫌小呢!老曹,本公主随便一枚戒指就值20多条命,还需要在乎什么道德准则?”
曹玉昆心里一惊,没想到长公主比他想象得要残忍多了。
“长公主......”
东傲晴看着曹玉昆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明白了吗老曹,这就是我至高无上、不可亵渎的地位!”
曹玉昆忙说:“长公主,话虽是这么说,但毕竟眼下人手很缺,我觉得矿上压力还是不宜过大,即便对奴隶也要讲点慈悲,否则我担心......”
“哼,你担心?老曹,你怎么不为我这个女主子想想?我5岁就死了母亲,父亲居然没过三年守节期就另娶!我到现在还记得,宁婉冰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从那时起,那些所谓道德观念在我眼里就一文不值了!嘁,这人活在世上还不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还不都是为了那点利益,什么忠孝仁义、温良恭俭的屁话,不过是拿来驾驭人心的把戏罢了!”
曹玉昆虽然过去是东傲晴的奴仆,但这些年多多少少也见过世面,深知做大事不能显露锋芒,即便是女主人,他也有心想提点一二。
“唉,毕竟您是长公主,即便是肺腑之言,也不应说得如此直接。”
东傲晴摆摆手,道:“我在丹京收敛性子就算了,难道在这里当着自己奴仆还不能说几句心里话?!老曹,你可别不识抬举!”
“呵呵......好,长公主您说吧,这些话......我烂在肚子里就好了。”
“哼,他们有些人说我性格乖张,飞扬跋扈,就连父王都劝我,作为长公主做人要学会收敛性格,做事也要放低姿态。嘁,笑话!人一辈子是活出来的,岂能是教出来的?!我贵为曼国长公主,从小身份尊贵、锦衣玉食,即便我弟弟继承王位,我这辈子又能过得有多差?!父王都没完成对我亲妈的承诺,轮得着教我做人?”
曹玉昆道:“那个......长公主,容我说句僭越的话。您从小就有个性,有主见,但也不能这样说国王陛下。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做父母的不都是为了子女好吗?”
“嘁!为我好?我告诉你老曹,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一句好坏就能决定的,有些人自作多情教你学好,你以为他真是为你好?因为只有你学好了才方便他使坏!”东傲晴一脸不屑地往前一指,“喏你看看,就像这些下贱的奴隶一样,只有把他们调教好了,我们才方便用鞭子抽!”
东傲晴越说脾气越大:“父王居然还要我放低姿态,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世道本就险恶,我不去争不去抢,反倒要像个奴隶那样卑躬屈膝,这他妈不是找抽吗?你说说,他这是为我好吗?!还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尽胡扯!妈的又想让我有出息,又想让我当乖孩子,东勋那老不死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曹玉昆一脸震惊:“长公主,慎言慎言,国王他毕竟是你父亲......”
“好了好了......不说了......”
东傲晴的豪华房轿在山路上走着,监工挥舞着皮鞭,抽打着那些气喘吁吁的轿夫。
“快走!你们这些贱奴!快走!”
“好好抬轿子!抬稳点!怠慢了长公主,全都得死!”
......
看着那些轿夫在皮鞭下被奴役,东傲晴冷笑一声,挑了挑眉毛。
“老曹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世上没人对我公平,所以我也根本不打算对这些贱奴公平!既然自甘下贱,那就只配挨鞭子,死了活该!这些年,正因为我东傲晴的雷霆手段,才扛起了这个国家最大的矿冶产业,你让东博那小屁孩或者夏茉雪那小骚货来试试?我敢说他们绝对坚持不了一个月!哼,宁婉冰那个蠢女人居然还舔着脸劝我,让我多理解他儿子和媳妇,他妈的谁来理解我?!”
沉默了一会儿,曹玉昆有些尴尬地笑道:“人人都说长公主雍容华贵,高高在上,没想到也有这么多苦衷,我算是理解了。”
东傲晴满脸都是不甘:“即便这样,现在还总有人处处想着算计我!哼,将来夏茉雪要是当了王后,你就看那小蹄子怎么给我气受吧!”
曹玉昆嫣然一笑,小心翼翼地说:“长公主,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讲吧,这儿又没外人!”
“要想解决您刚才说的困境,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曹玉昆低声道:“把王位抢到自己手里,彻底打破曼国上千年来的嫡长子继承制!”
东傲晴听罢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曹玉昆,竟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