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每次都是从易生的嘴巴里被吐出来，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夜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拐身进了厕所。
这次他学乖了，反手将门锁了起来。
花洒的水淋在头发上，将泡沫冲到脸上，一路流下去。
“嗯？”
原本隔着眼皮能够看到一些光线，但此时李夜紧闭的眼前突然一黑！
“有东西！”
泡沫进入了眼睛，一时难以睁开，在幽闭的空间里，压抑感顿时无比沉重！
来不及思考，经历了数次危险的李夜，现在的反应已经十分快速了。
一只手臂抬起来，挡在自己面前。李夜身体向后退了一步，紧紧贴着墙壁，然后手臂向前探出！
借着这个机会，李夜抓住了一块毛巾，迅速将脸上的泡沫擦干净。
睁开眼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已经在昏黄的灯光下，向着李夜的脑袋刺过来！
李夜来不及闪开，只能将已经抬起来的手臂挡住，随着噗嗤一声，那把刀直接将他的手臂贯穿，带起了一线血液喷出。
没有喊痛，此时的李夜几乎已经可以忽视掉这种疼痛，他另一只手趁着对方的刀卡在自己手臂的骨头中时，直接轰在了那个黑衣男子的肚子上！
一拳下去，李夜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内脏，已经被自己轰碎了。
黑衣男子显然没有李夜这么能抗，顿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趴在地上像一只蜷缩的虾仁。
刀子留在手臂上，李夜看了一眼，拿起毛巾缠了一圈伤口，随后就没有再去在意。
一只脚踩在地上男子的身上，李夜从他的脖子下发现了一个镶嵌进血肉的摄像头。
李夜也没有留手，直接拽着摄像头，将之撕离男子的身体上。
只听见滋啦一声，男子双眼顿时一翻白，在李夜强大的力气下，黑衣男子正面那张完整的人皮，随着摄像头一起，被李夜撕开，握在了手中。
“这是……”
看着躺在地上即将咽气的剥皮身体上的肌肉轮廓，李夜顿时有些头大起来。
只不过此时他手中连着皮的摄像头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李夜，我是唐聪。”
让李夜恨之入骨的声音传来，李夜顿时皱起了眉。
“你刚刚的表现我已经看到了，不错，真的不错。”
“经历过这几次的轮回梦境，你依旧活着，甚至活得很好，轮回梦境中已经有你的事迹了，这让我实在好奇不已，一个刚刚退学的大学生，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
“于是我让他来了，来检验一下你现在的力量和进化程度。”
“我真的很满意，因为你不仅仅是力量上的进化，你的心智，已经越来越接近我希望的标准。”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亲自，将你的血肉一块块吃下去……”
……
“咔嚓！”
照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夜现在坐在沙发上，一个医生在一旁为他包扎伤口。
“真没想到，你的意志力如此可怕，被刀贯穿后愣是没吭一声。”
在医生看来，现在有这样心智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而李夜只是苦笑了一声，对于他来说，受伤的痛苦，已经让他彻底习惯了。
只不过此时的李夜心中有一丝忐忑。
“那个，邹队，这个家伙的死，不会追我的责吧……”
邹队观察完了现场，摘下手套来到了李夜身边。
“应该没什么事，多亏了那个摄像头，我们能够看到一切的过程。你前面属于正当防卫，后面那个人的皮被剥了下来，是因为他本身就已经被刀割开了皮肉，将摄像头插在了下面的肉中，所以才会被你剥下来。”
邹队虽然见识过大场面，但看到这么诡异的尸体也是有些心惊胆战。
“只不过你力气确实大啊，这么大一张人皮，愣是被你剥下来了。话说，这次，算是我们第二次看到你遛鸟了啊……”
看着邹队嘴角的笑意，李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邹队笑容一收，对着身边另一位李夜在医院见过的，那位陈藏的心理医生说道：“刘大夫，我都说了，就凭借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就是尸山尸海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会带眨的。”
李夜吐了吐舌头，感情邹队开自己玩笑是这个原因。
邹队又缓缓问道：“这疯狂的手法，应该就是唐聪了。这个摄像头后，他一直在看着你，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李夜愣了一下，说道：“没有。”
他不想透露轮回梦境的存在。
“是吗……”
邹队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怀疑李夜在说谎。
“这个人一直潜伏在厕所的天花板里，等你进来洗澡，就想着对你一击必杀，不过最后被你反杀了。唐聪一直很擅长蛊惑人心，你一定要小心。”
邹队说道：“这几天，我们多派点人保护你吧。”
李夜没有说话，他在想用什么方法拒绝邹队的提议。
“哦，对了。”邹队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身边的刘医生说：“大夫，你这次跟着我们来，就是为了见一见李夜。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跟李夜说吧。”
刘医生应了一声，说道：“陈藏又失踪了。”
“什么？”李夜和邹队齐齐喊道。
“她留下一张纸条，说她要去寻找她的归宿了，还说只能让李夜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刘医生看起来颇为无奈，说道，“于是我想着过来找一下李夜，结果碰见了这种事情，所以一并告诉邹队了。”
“嗯？”李夜表情一顿，心想道，“陈藏坚持不下去了吗？”
“嘶……”邹队摩擦着胡渣，看向了李夜，“你知道些什么吧。”
李夜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她没有去寻死，等一下我就去找她。”
邹队看着李夜手臂上渗血的绷带，明显有些担心。
“没事的，这点小伤完全不碍事。”李夜为了打消邹队的担忧，抬起手臂晃了几下，而他身边站着的医生此时脸皮抽搐不已。
邹队也有些无奈，说道：“我知道你和陈藏关系好，但是陈藏毕竟精神不稳定，这关乎人命的事情，我们还是需要知道一些的。”
李夜听到邹队的话，突然板起脸来：“陈藏没有任何的问题。”
邹队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好好好，反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唐聪现在盯着你，你千万要注意，必要的时候直接报警就好了。”
李夜点点头，说道：“没事的，我一直都很怕死的，不会乱来，去拿生命冒险。”
“那就好，我相信你。”邹队现在有些放下心来。
“哦，对了，”李夜突然说道：“如果三天后我没有回来，你记得给我弄个死亡证明，再处理一下后事。”
“……”
邹队只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都喂狗了。
……
等到邹队都离开了，李夜这才发现，一件破旧的黄色外套，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因为不受易小姐的掌握，所以它可以被带到轮回梦境之外的现实中来？”
李夜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不管了，反正是个大宝贝。”
李夜将黄色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后向着一边的易生招招手。
“走，我们去完成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