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时见不得她的分神，在后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她的手臂，似乎想借此重新吸引她的注意力。
确实如此。
周知也确实重新将目光放回他的身上，但是神思还是有些恍惚。
就这么看着竺时的脸，似乎，有着谁的影子。
脸的轮廓好像......
可是，像谁啊？
竺时的脸模糊起来，周知的眉心很轻地拧了拧，唇瓣无意识地动了动，张合间，一个陌生称谓在她喉间传出：“哼哼......”
竺时的手愣在半空间，他也愣住了。
过了很久，久到周知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
“你说什么？”
他的嗓音艰涩得厉害，脸色很复杂。
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给周知找理由了。
.......说不定，是他听错了呢。
或者，那不是谁的名字呢。
但是，为什么她的脸上，会出现那样动容的表情。
说话的口气那么亲昵熟稔。
又为什么，她看着他的模样，会掉起眼泪，就像是......
在透过他。
看向谁。
对啊，为什么？
周知回过神。
同竺时的目光在空中相接，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已经消失，她仍旧不知道那个莫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她知道，终究是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了。
就好比，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要怎么和竺时解释这个莫名的称谓。
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呃，虽说是事实，但是吧，他还真感觉不会是相信她的模样。
他的眼中疑虑越深，周知想要解释的欲望就越低。
好像，她能给的答案，似乎并不能同等地抵消他的期待。
那好像，再解释，便没有什么必要了。
竺时就这么看着周知开开合合的唇瓣，最后只是紧紧地地闭上了，没有多余的半分声响。
他的脑海里，却有一根绳断开了，“嘣”地一声，在他脑袋里久久地回响。
她居然，都不向他解释一句的吗？
那他交付的真心，算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
周知却在此刻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我师傅。”
“看个屁！”
竺时扯过周知的手臂，他气得要命她看不出来吗？
还要看她师傅，死又死不了看个什么劲儿啊？
哄他！
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是哄他啊！
不管了不管了！
竺时用了灵力，将人困在自己的怀里，在周知还沉思的面容中，心里憋着一口气吻了上去。
周知推开他。
不知道是不是周知的错觉。
就在那一瞬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周知往上看，只见周遭的环境一点点碎掉。
先是这个由凛越创造出来的异空间，然后在周知惊诧的目光中，就连异空间外的天空也开始破碎。
周知的视线下移，本该在墙角睡觉的连尘逐渐变得透明。
周知一把推开竺时，急忙往连尘的方向跑去，可是连尘仍旧还是在变得透明起来。
“你醒醒！连尘！”
连尘昏昏沉沉地，似乎还在睡。
“连尘！”
周知徒劳地抓住连尘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妈的，她的任务啊！
转机就在一瞬间。
连尘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脸。
周知强行笑了笑：“我救你——我救你——”
她有些慌张地要施法，脑子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一个动作都想不起来。
连尘抓住她徒劳的施法，勉强笑了笑，他整个人像一幅褪了色的画，气若游丝：“不用的。”
之后，最后飘散时的目光却从她身上移开了。
投向了......
身后的竺时。
周知怔愣着随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只有竺时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