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住进了酒店里,没有回她那个小家,现在正是周唯放暑假的时间,周家父母也请了假回来,那个小房子里自然也住不下那么多人,她就算回去了也只能睡在客厅临时搭起的床上,还不如睡在酒店里。
周唯把她送到酒店里也不早了,周知让他早些回去,周唯看她累,没多留也没让她送,很快就离开了。
周知草草洗完澡刚打算躺回去门又被敲响了。
她坐起来,打开手机想看一下几点了,刚好看见手机里的消息,是周唯发过来的。
“你之前用的那个手机我带来了,刚才忘记给你了,我刚给酒店里的服务员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周知打了一个“好”,叹了口气,默默下床。
接着又是一条消息弹出来,还是周唯的消息:“不过我给你换了一个手机,你之前那个手机好旧,一点都跟不上时代,电话卡还是原本的那个。”
周知笑了一声,立刻发了个语音:“哪里会介意,对了,你哪来的钱给我买?”
周唯没回她。
周知看了看外面,的确是服务员,麻溜打开门,接过了手机,又关上了门。
手机不是什么顶贵的设备,但是也还不错,是那个牌子里最新的一款机型。
打开手机,上面干干净净,只有些基础信息。
周知没在意,躺下就睡,这一下就睡了个实在,一直到第二天傍晚,还是一个电话给她摇醒的。
她先是扒过自己的手机,发现不是它在响之后又找到另一个手机,还没看清是谁打的电话她就滑到了接通,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是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她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是谁的电话,拉远距离,下一秒就是一阵隐忍的哭声:“救救我......知知......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周知一下就听出来那是谁的声音,那个声音刻在某一处,从前从不留意,就算有了一点细微的改变,但只要它出现,周知就能清楚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昨天一回来就看见的闻翎。
周知不自觉握紧手机,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凶杀碎尸案片段。
“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难受——我好难受啊......”
嘈杂中他的声音实在不明显,甚至有些模糊。
“你在哪里?”
“在一家酒吧,叫......叫......”
电话挂断了。
周知:6。
她又打过去,没人接,再打,这会儿有人接了,她迅速问清楚位置,打算挂掉电话去报警时电话那边传来软声细语的恳求:“不要报警好不好?我好难受——不要报警——”
又被挂断了。
周知:我真服了,我去就安全了吗?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仔细一想,好像里的人们都不太愿意相信警察,怎么遇到什么事都不愿意第一时间打给警察叔叔呢,遇到危险的偏要找一个屁用没有的人来救,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转念一想。
难道,这个电话真的是阴谋?
……
周知还是出门了,来到那家酒吧门口,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从车里出来,脚刚踏上平整的路地板,就有和着空调外挂机气息的暖风一吹,从空调房里刚出来不久的周知又迈进酒吧里,就是手里那根从酒店里顺的棒子不知道往哪里藏。
好在还是进去了。
她穿过嘈杂的舞池慢慢往里走,找着房间号。
等她赶到的时候,他说的那个房间里早没人了。
欸?
周知举起棒子,往里面走了几步。
“闻翎?”
她试探着喊了一句。
小角落里弱弱传来细小的动静,周知走几步就到了,一把掀开窗帘,就看见了蜷缩在窗边的闻翎。
闻翎的视线在她身上艰难地扫视着,最后落在了她手里的棒子,不动了。
周知完全没有松开棒子的欲望,对着他也是居高临下的模样,不笑也不怒。
一点都不亲近。
闻翎忍不住想。
他的身上有几处伤痕,裸露在外的,周知只看到了手臂上的伤。
她动了动手,棒子也被她提起,闻翎满眼不可置信,可下一秒他就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包间里没别人,但是周知还是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担心下一秒就会有人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给她一顿揍。
好在没有。
周知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闻翎身上,他温度很高,浑身滚烫,紧贴在她的皮肤上,有些过分灼热。
她向下摸索,柔软的掌心贴到他的脸上,闻翎配合着,任她抚摸。
像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周知后知后觉:“你吃什么了?”
闻翎轻喘着,似是已在情深处,可分明她只是摸了摸他的脸,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啊。
闻翎抱着她的腿,顺势亲吻上去,她的到来就像是解开了他最后的欲念,一下子倾泻而出,汹涌又可怕。
“我想……”他答非所问,言语行动中透露着狠重的危险气息,轻易从侧面透露出一个问题,周知猜对了。
他应该是被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枚吻痕在隐隐发烫。
周知也不想不了太多,现在的他实在是缠人得紧,推也推不开,细细地哀求声更像是邀约,一点都不给人的理智留余地。
“求你了——”
他忽然在迷乱的时候抬头,似是残留的最后一分理智在驱使他询问,如果她不能给予他同等的回应,那他最后可能还是会失去理智。
那其实也怪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