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极夜的原因,整片大地上暗无天日没有光亮,不过好在因为是烈焰城这边的唯一一处瓜田,是很重要的水果养殖基地,所以这里的灯光还是有的,虽然不是很充足,但是最起码的照明还是没问题的。
走到大门口,将栅栏的大门打开,外面是裹着头巾,赤着脚板等待劳动的农民,至于他们劳动什么,自然是采瓜了。
因为极端天气的原因,世界上的任何植物都不会遵循春天播种秋天收获的规律,而是什么时候种下去,只要活下来,长够了时间就能成熟了。
所以每天都有新的瓜成熟,既然成熟了就要采摘,否则就会烂在地里。
“哟!这是新的看守人啊?老齐呢?他身体还好吧?”大门外,一名穿着棉服的妇女扯着喉咙,嗓门大的像个喇叭。
“还好,瓜地的事越来越多了,再加上老齐他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所以我才来的,大家可以叫我小钱,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钱默打开门后,就开始介绍自己。
人群中有妇女嘻嘻哈哈,其中几个大胆的看钱默还是个年轻大小伙子,不由开口道,“小钱同志,我们大队里面还有几个女同志婚姻问题都没有解决,要不你帮忙解决一下呗!”
钱默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挠了挠脑袋,笑了笑,继续站在原地,人群中爆出一阵哄笑。
大家都知道,瓜地看守人这个职务吧,一个人就足够了,本来就是看着点,而且都是休息时间看着些,劳动的时候,有检查小组和这么多人,哪用得着他呢?
所以这个职务是真的很轻松,原来就一个老人家在看守就知道有多轻松了,现在又下来一个,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明眼人都明白,这是上头在故意照顾人呢。
这么看来,钱默的条件就好的很了,能被上头照顾的,不是大功臣就是有什么背景,肯定是根正苗红的,再加上小伙子长得也俊秀,被这些农妇调笑一下再正常不过了。
能在乡野间劳动的女人,本就不比男人差,甚至在性格上比男人还要开放,更何况解放后,一直提倡女性地位的提升,恋爱自由,妇女能顶半边天这种开放思潮。
那大家之前都没解放过,都不知道开放是个什么意思,到底多开放才算是开放,所以在现在这个时代,不要说言语上大胆,有些妇女就是行为也大胆的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好在,后面监督小组也跟着出现,人群随之消散。
众多农人快速的下到瓜地里,钱默这时候的职责就是确保周围的大灯能够正常工作,然后带上工具去修补昨天发现的那些破损栅栏。
修栅栏这活,一开始钱默上手的难度还有些高,因为都是竹子藤蔓编制的栅栏,想要修补就必须用手一点一点的编制,偏偏钱默对于这种精细的活还不怎么熟练,戴着手套忙活了一上午,直到开饭,也就才堪堪编了五六米。
而且即便是这么慢的进度,钱默修补的栅栏也被老齐嫌弃的否定掉了。
“这藤蔓根本就不是你这么编的,漏出来的间隙太大了,这样编出来的栅栏,到时候那些畜牲还是能闯进来,你得把它编的又密又牢固,这样才合格。”老齐嘴巴里嚼着绿果,指着钱默上午修补好的栅栏,那粗大的空隙确实与边上紧密的栅栏格格不入。
钱默嘴角抽了抽,他感觉以他的效率和质量,完成这一段总共差不多十米的栅栏修补,得花上几天的时间。
老齐看着他的模样,蹲下来,给他做了个示范,精巧的手即便戴着手套也丝毫不受限制,很灵巧的就将一节藤蔓编织好了。
“来,你试试看,拿着铁针,先穿过来,再穿过去,然后打个结,间隙控制好,不能太粗,来。”
老齐将工具递给钱默,后者接过手就开始捣鼓,但是令他着急的是,不管他怎么摆弄,都没有办法将那个空隙减小。
钱默能感受出来是因为自己戴着手套的手不够灵活,因为手套太肥大了,他还做不到像老齐那样举重若轻,毕竟他没有那么多年的经验。
他纠结了一会儿,这些藤蔓都是一种名为岩刺荆棘的植物,上面布满了锋利的倒刺,正是因为如此,才被看中作为栅栏的最好材料。
但是现在戴着手套既然无法编织,那就将手套摘下来,虽然这样做肯定会流血,但是钱默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如果要是不补上这个缺口,等会晚上这个临时的栅栏肯定会被野兽钻进来,到时候被啃坏的瓜田可都是人民的财产,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损失,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敢流血造成的。
生疼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血液慢慢流下来,但钱默只是皱了皱眉头,便继续开始编织起来,这次摘了手套之后,质量果然上升了许多,没有了肥大的手套阻碍,手一下子变得灵巧起来,虽然很疼,但是编到后面就慢慢麻木,感觉不到了。
“小钱同志啊,你这样子身体是会搞坏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这样啊。”
边上的老齐本来还悠闲的吃着午饭,但是看到钱默这一举动就忍不住出言阻止了,这年轻人上级可是明确交代过的,说是要好好照顾一下,不能太操劳,这是有功之臣,结果现在刚刚来第二天就被弄得流血,那到时候还怎么交代嘛。
“不打紧,只是流点血罢了,只要能把这破损处堵上,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这是同志们辛苦种出来的瓜,怎么能让这畜牲白白糟蹋了?”钱默并没有听从老人家的劝说,反而继续编织起来。
老齐急得在原地打圈,但是劝说了一会儿依旧没什么用,为了让他尽快停下这动作,只好加入进来,一起修补这栅栏,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这条破损的栅栏很快就被修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