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脚下,人民谠的军队已经层层包围了这座雄伟的圣城。
数不清的神殿在可怕的兵威之下瑟瑟发抖,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里面祈祷外面的异端不要冲进来。
在教廷连日不断的宣传下,外面的革命军已经成为了比教义记载中恶堕的魔神还要可怕的存在。
在经过和教廷军队连日不断的鏖战之后,革命军也即将迎来最终的胜利,虽然教廷的神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但是总结出经验的革命军对付这些神官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是依靠大量的飞雷炮和床弩弓箭,前面是大盾坚阵,再强的神官也只能饮恨于火药箭矢之下。
而这时候的圣山惊怒的想要调集四方教廷军队前来圣山捉拿叛逆,但是各个境内的教廷军队仍旧和鱼人打的如火如荼,每天死的人可以把圣山铺满,根本无力前来救援。
在十天前,圣山派出十万圣骑士合并三十万的狂信者军队,进攻革命军的前线基地武威城,妄图夺回这个重镇并且将革命军的前线补给切断。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太阳已经熄灭的情况下,革命军居然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将整片战场和天空都照亮,那种未知的恐惧让教廷军队的信仰崩塌,在革命军的火炮面前一触即溃。
无奈之下,只好退守到最后的圣山,高高在上的神官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帮卑贱的奴隶居然也能够打到这一步。
而现在革命军包围了圣山,等待着最后的进攻。
革命军之所以没有立即发起总攻,实在是因为圣城内拥挤的人太多了,要是完全不计后果的开炮,确实能够很容易将圣山打下来,而且最近新运上来的大炮还加强了射程和威力,数量提升上来之后,只要后勤跟得上,轰平整个圣城都不是问题。
但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圣城里面的人太多了,轰平了之后里面的人怎么办?人民谠为人民,把人都杀了怎么能叫为人民?况且这么大一座山脉,而且还有那巍峨的母树,那是多少蚁人的家啊,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现在的革命军只是将圣城给包围了起来,但是是否进攻,要怎么进攻,还在等待后方最高委员会的命令。
在刚刚立起来的营栅上,有一盏盏刺眼的大灯往圣山上照去,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物件,名为电灯,能够在漆黑的夜晚都能照亮世界,如今天黑下来,但是却亮白如昼。
每天都有不少的人民信仰崩塌,看到这一幕,在巨大的压力下从圣山那跑过来投诚,后来教廷派人封锁了出入口,并且斩杀了几个出逃的,这才抑制住了这股风气。
但是圣城的信仰啊,已经被动摇了根基。
火神的权柄,原来真的可以被人所掌控吗?
……
昏暗的巨大神殿内,黄金王座上的王者冷冷的盯着传来声响的门,自从他失去薪王的能力之后,他能感受到门口的动静,毕竟无法给母树供能了,教廷的人也会奇怪,但是这扇几十年都没有打开的神殿,实在是没人敢进去。
于是就拖啊拖,拖了好几天,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母树原本绿油油的荧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亮堂的大电灯,现代科技对封建宗教的碾压让教廷的高层坐不住了,于是今天,终于敲响了神殿的大门。
门外的教皇带着几名大主教缓缓打开了这扇尘封了五十多年的大门,几天前母树不再供能的时候,他就隐隐猜到了一个可怖的事实,在现在内忧外患的时刻,薪王,这位教廷名义上的领袖,陨落了。
但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
这一任的薪王在位时间太长了,长到根本就没有教皇送走过他,没有人教过他薪王陨落之后应该怎么办,火神教都是这位薪王创立的,他们都是趴在薪王身上统治世界的,现在对方骤然陨落,应该怎么办?
按照道理,应该要找一个新的薪王,可是,找谁呢?
要燃烧自己,还必须得有一定的实力,至少得三阶以上,这就代表了普通的狂信者是没有办法继承薪王的,那么也就只有三阶以上的大主教,甚至是自己了。
可是……这些人……真的愿意吗?
教廷内的势力也分有好几股,为了确定下来薪王的继任者,这两天教皇不仅仅是维护城中秩序,还统一了教廷内部的声音,血雨腥风之下,选择第七大主教杰克为下一任的薪王。
之所以选择他呢,也是因为选择条件比较苛刻。
一个是教廷内的势力不能太大,否则他没办法控制,或者说是以最小的代价确定薪王,在如今外面革命军围城的情况下,要是内斗严重,就可以直接投降了。
二就是这名神官至少要对火神报以足够的信仰,如今的教廷高层是什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而第七大主教因为年龄很大,是上一任教皇时期的人物,对信仰还抱有一丝的忠诚,虽然衰老的躯体不一定能抗很久,但只要度过了眼前这关,慢慢筛选合适的薪王也行。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新上任的薪王必须得有牵挂,也就是得有软肋,否则要是上位了,报复他们怎么办?成为薪王之后可以获得的力量是他们无法想象的,能够给母树供能的人物,愤怒起来是要命的,所以得提前预防。而这名杰克主教,正好有一个疼爱的孙女。
一切的条件都凑齐之后,厮杀便开始了,为了应付迫在眉睫的危机,教廷内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直接就将这名第七主教给推了出来。
“尊敬的第七主教大人,等会进去之后应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不陌生吧?”教皇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含义,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教皇。”杰克这时平静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懒得带上尊称,既然决定接受命运,那么尘世间的虚妄,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