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芬啊刘桂芬,你糊涂啊!怎么到学校还不交作业?你忘记一个学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吗?”沈时闯站在椅子上痛心疾首的指着后面留长发的女孩说道。
“我不是说过别叫我名字吗?叫我刘芬芬就行了,怎么就看不来眼色呢?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被喊的女孩看了一眼边上的同学,来的人并不多,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立即气急败坏的怒吼着看向沈时闯。
“那不是觉得桂芬亲切吗?喊你就像和我家里人聊天一样,咱俩这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沈时闯笑呵呵的拍着堆在书桌上的作业。
其实面前这女孩之所以叫刘桂芬,那是因为她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人取名字犯了难,想着家边上种了几棵梅花,她爸觉得有种芬芳的美,于是就叫刘芬芬,结果上户口的时候碰到个算命的,说命里缺土和木,一定要在名字里加上才行。
她爹就苦苦沉思,那时候的人文化程度都不高,不知道怎么改这名字,结果当时正好当时边上有家水果店在卖桂圆,一拍脑门,于是,两土一木……
刘桂芬这一个极具年代感的名字就出来了。
这个秘密本来刘桂芬是不说的,奈何沈时闯这人闲着没事干就找人聊天,像只嗡嗡嗡的苍蝇一样,别人不理他也能聊半天,然后当时的刘桂芬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相处一段时间感觉沈时闯人还行,就和他说了这个秘密,当时三令五申不许说出去,结果……
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秘密这种事情,在沈时闯这不存在,好在别的同学没他这么不要脸,大家就算是喊她,也是正常的语气,不会像沈时闯一样奇怪的拉长,至于关系好的朋友都是叫她小名刘芬芬的。
其实在沈时闯眼里刘桂芬长得挺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面容姣好,成绩也比他强,虽然比他强不是个骄傲的事,但是也不错了。
这女孩坐他左边,虽然隔了一条过道,但不影响他和人聊天,聊来聊去关系处的还行,准确的说在他边上一圈人,只要能搭上话,关系处的都还行。
因为沈时闯话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点不要脸,很习惯拉近距离。
其实挺不错一女孩,就是这名字太膈应了,导致从高一到现在都没人追她。
“我可谢谢你,求你不要和我亲近。”刘桂芬翻了个白眼,将书包放在椅子上,然后掏出试卷和作业本递过去,“我可不想当你长辈。”
“给你占便宜还不好,你就偷着乐吧,桂芬~”沈时闯笑嘻嘻的将作业收拾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扫了一遍刘桂芬的作业,摘抄了部分到自己卷子上,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得多几个人分别抄,这样老师就看不出来了。
刘桂芬斜过头去,这时候班里的同学也多起来了,她可不想再被这货叫了,虽然班里同学都知道自己名字,但是被这么叫也不好意思的呀。
沈时闯整理了一下作业,也转过身去坐好了,等会就要准备上课了,自己的作业写的差不多,两个小时内基本上抄的七七八八,足够应付了。
“叮铃铃铃——”
“起立!”
“老——师——好——”
……
在学校的时间过的很快,短短一个下午仿佛过了春夏秋冬,刚刚上课时如冬天一般寒冷,下课蹦向食堂时像春天一样温暖。
当然,中间还有夏天般热情的老师和秋风落叶般落寞的自己。
吃过晚饭,沈时闯翘了个二郎腿瘫倒在椅子上,要不是躺着不舒服,他就直接倒在同桌蔡金毅的腿上了。
班里这会人不多,因为从下课到上晚自习他们有一小时的时间,通常吃个饭快一点只需要二十分钟,然后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中间的就可以用来去小卖部啊、洗澡啊、去篮球场打球啊这些琐碎的事情,虽然时间不多,但终归是自由的分配时间。
“高中这食堂伙食啊,我感觉是越来越贵了,两荤一素居然敢要14块,这帮人真是想钱想疯了。”
后边的刘桂芬不住的抱怨,手里还拿着一包咪咪虾条,显然是晚饭没有把她伺候好。
“我说桂芬啊,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学校的伙食怎么了?要是都像你这样挑三拣四,那我们还怎么生活?人要学会习惯!”沈时闯戏谑的看着他,靠在蔡金毅的身上舒服的说道。
“你可拉倒吧,你是大少爷不缺钱,我可嫌弃这食堂贵,而且还不好吃,唉,要是回初中食堂就好了,伙食费就交几百块,一学期随便吃,而且还好。”
“你是不是没吃饱啊?还有,你干脆回小学算了。”沈时闯忍不住吐槽道。
刘桂芬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不过你说的也对,回小学就好了,伙食更好,还有点心。”
“哎人总是这样,初中怀念小学,高中怀念初中,然后以后上大学还会怀念高中,不断怀念从前。“沈时闯有些感慨的搓了搓手,像一只苍蝇将头拿了下来。
“你怀念啥?你也怀念吃的吗?口是心非的男人!“刘桂芬一脸看穿了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说道。
沈时闯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刘桂芬,后者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他斟酌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开口——
“倒也不是,我有些怀念初中时候的女同桌,唉,上高中之后都是男同桌了,没有异性同桌那么快乐了。“
“那小学呢?“
“说来惭愧,有些怀念我的英语老师,当时是全校最好看的老师了,我记得小学那会经常摸我脑袋,可喜欢了。“沈时闯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道。
刘桂芬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三句话不离女人的色狼,竟一时有些语塞。
“真是不知道上大学之后会怎么样,听说学土木的教室里一个女的都没有,那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怀念你呢。“沈时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能学这种专业,得挑个女生多的。“
刘桂芬无奈的低下头去,有些受不了这家伙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