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被凤梧描述的惨相吓呆了的姜蛮蛮,眼泪哗哗流出来。毕竟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凤梧说这话的时候,还用了神识威压,这会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姜蛮蛮确确实实是真情实感了。
凤梧心里不厚道的啧啧两声,同系统口嗨:“看来,真情实感的痛哭是真的眼泪鼻涕齐飞啊!”
被凤梧的话怼的不好开口的众人只围在团宠身边,抓耳挠腮的不得要领。
凤梧好心提醒,“小师妹这会怕是因为我这个师姐如此为她着想而感动的,这回你们还是别带人小师妹下山了,她这会吓的腿都是软的,人虽然废了点,但好歹还是根能烧火的干柴,让她就在门派里发挥余热就好,打打杀杀的事情,焉能指望一条干柴。”
废·姜蛮蛮·柴:“……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怒目而视:“……”无fuck说!
凤梧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假装柔弱的单手支颐,冲着妆都哭花了的姜蛮蛮嫣然一笑,“师妹,瞧你师姐我这张嘴,尽爱瞎说大实话,你别难过了,话糙理不糙嘛!师姐可都是为你好,你不会同师父他们一样,误会师姐的好心好意吧!毕竟,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小可怜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话过三轮,凤梧收功,站起身对着一众师弟妹慈爱的笑道:“今日练习挥剑一万遍,在场的都有,半刻钟后演武场集合,噢,小师妹你就不用跟着我们这帮子粗人习剑了。”
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凤梧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语气带着残忍的温柔,“忘了问师妹,这五年可是习得了什么剑招?”
五年里连剑都很少摸的姜蛮蛮,咬着饱满红艳的唇瓣,圆溜溜的杏眼里蓄满水泽,眼睫轻眨,时不时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少女这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子,惹得一旁围着的弟子们眼眶都红了,心头莫名就有一团热火直冲天灵盖。
小师弟丁飞远最是见不得小师妹哭泣流泪的,从前他是内门里最小的弟子,大家都下意识就会照顾他,他从小就跟在大师姐身边长大的,那时候,师父心思几乎都放在练功上,整天都不怎么管他们几个弟子,是大师姐悉心照料他们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
偶尔调皮捣蛋,被师父责罚,师姐首当其冲负主要责任,那时候人嫌狗厌的岁数,大师姐为了他们不知道挨过多少顿藤条炒肉,但大师姐从来没说过什么,对他们一如既往的关心照顾。
为何到了小师妹这里,大师姐就一副恨不得吃了小师妹的做派,她还是那个爱护师弟妹的大师姐吗?她难道不应该无条件的站在他们身后,满足他们一切吗?
小时候能行,现在为何就不行了呢?
师父常常对他们说的,人心易变,原来就是这样吗?大师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丁飞远痛心疾首的怒视着大师姐,心里难过又伤心,“师姐,为何你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了?我都快要不认识师姐你了,你还是那个处处维护师父弟子们的狂浪剑派大师姐愈飞凤吗?”
凤梧:“……”这又是从哪里挖出来的深井冰,他么的,脑残片吃多了吧!
赶紧从记忆里扒拉扒拉,脑子里恍然大悟,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原身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师弟丁飞远啊!
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脑残,确实有病!
凤梧掀起眼皮闲闲扫了站姿笔直的少年一眼,原身从前把人照顾的挺好,就是忘了日常给他补补脑子。
“丁飞远,你就是这么跟从小把你照顾长大的师姐说话的吗?若是那时便知你今日会这般看待我,当初我又何必对你百般照顾,呵!往日的那些姐弟情意,在她姜蛮蛮的眼泪里,竟是一文不值了,可悲,可叹!
目光扣住丁飞远腰间的那两柄短剑,凤梧冷漠开口,“既然你我再无情意,你腰间的那两柄短剑是你生辰我送你的,不若你现在把它还来,也算了却你我姐弟一场的情分。”
丁飞远下意识退后一大步,两只手分别按压在腰间,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这两柄短剑若是一般,他自是不会留恋,但这是江湖有名的锻剑人无语子亲自打制的,虽与上古流传下来的那些神兵利器比不得,但如今江湖中,又有几人能有神兵在手。
每年下山历练的时候,和别的门派弟子切磋交流时,他常常能收获一大片羡慕嫉妒的目光,不是因为武艺,而是腰间的这两柄短剑。
他怎么舍得还回去?
这么想着,丁飞远脸上适时露出些绵软的表情,从前师姐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了,现在他还想故技重施,却不知,会吃他这一套的人,早就死了。
凤梧不为所动,一个起跃,抽出剑鞘中生锈的宽背重剑,瞬息间,人就朝着丁飞远的面门刺去。
凤梧的慢动作让他有时间抽出短剑自卫,剑尖离丁飞远眉心不到三寸距离,被丁飞远手里的双剑交握着卡着剑刃不得寸进。
凤梧挑眉一笑,“没想到六年时间里,师弟的剑招越发凌厉刚猛了,师姐我如今都多有不敌。”
重剑的剑刃被凤梧轻轻往下按压一层,丁飞远握着双刀的虎口就像是伤口撕裂一样剧痛无比,从头皮里滑出的汗珠,连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起,越滚越大,最后慢慢滑入月白的衣领间。
丁飞远心中惊骇难辩,没想到师姐看着轻飘飘的一剑,威势如此之重,勉强控制住自己双腿别再小师妹面前打颤,保住些颜面,凤梧那里已经收了招势。
突然,凤梧翻转手腕,原本竖着的剑刃变成了横劈的姿势,丁飞远现在不仅虎口撕裂,就连稳稳当当拿着刀的手腕也被刚才那看似轻柔的一下,震的整只手臂酸麻不止。
凤梧脚跟撑地,极速后提,稳稳当当的坐回自己的圈椅里,原本还气势凌人的剑,如今已经乖巧的躺进了剑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