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朝食的众人似乎忘了,桌上还少了一个人,凤梧当做没看见。
这会倒是让林氏没话赶话的提出来,“娘,怎么不见小姑出来用饭?”
众人这才回神,往朱珍眉常坐的位置看去,确实,那里少了一个大活人。
刘巧放下碗筷,下桌找瓜道:“我进屋看看去!”
没一会,刘巧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喊道:“娘诶,我小姑子人不见了,柜子里的衣裳也翻的到处都是,不会是遭贼了吧!”说完,又觉得不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跟贼放在一起,传出去名声都坏了。
凤梧倒是很淡定,用筷子夹了些爽口的野菜,“确实遭了贼,还是个家贼!行了,不用为她操心,人一大早收拾了细软,估摸着是跑去镇上她三哥三嫂家躲懒去了。”
“啊!是吗?”刘巧砸吧嘴,心里羡慕,她也想有一个能让她躲懒的娘家啊!
这头一家子已经收拾妥当,浩浩荡荡的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往荒地赶。
朱珍眉天不亮就背着细软,一路等在通往镇上的官道上,没一会,赶车老汉赶着牛车经过,花了两个铜板上了去往镇上的牛车。
等牛车进城停在永升酒楼前,朱珍眉才松了一口气,她娘不讲理,逼着她下地干活,她才不会跟家里的兄嫂一样傻。
刚跨进酒楼门槛,跑堂小二就认出了来人,“哟,是眉小姐来了,您稍候片刻,我去喊小掌柜。”
“嗯,去吧!”朱珍眉一副酒楼主人的派头,矜持的点点头。
小二招呼人上二楼,自己则去了酒楼后面的小院里喊人。
朱三郎夫妻这会已经醒了在逗儿子玩,一听妹妹一大早过来,眉头一皱,心里实在厌烦的很。
倒是朱三郎妻子江氏一听小妹过来了,眉眼都舒展开,“原是妹妹来了,你陪着亮哥儿,我去看看妹妹,这一大早的,别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朱三郎不在意的摆摆手,“她能出什么事?肯定又是嘴馋或是想要什么衣裳头花,你呀!别惯着这丫头。”
江氏捏了捏儿子嫩生生的脸蛋,笑着打趣,“妹妹可是你自己的,怎么一副别人家的妹妹的做派,珍眉就是姑娘心性,趁着没出嫁,咱们合该多宠宠,一会人过来,你就别训人了。”
朱三郎修长的胳膊搂过江氏纤细的小腰,动容道:“能娶到娇娇你这么贤惠的妻子是三郎此生幸事,往后余生,我也只许你一人白头之约!”
江氏坐在朱三郎腿上,搂着男人的脖颈,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廓边,“三郎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夫妻两个腻歪了一会,直到端着铜盆进来的丫鬟打断了二人,江氏理了理衣衫,抱着儿子道:“我先去前头看看妹妹,你先盥洗。”
房内就剩下朱三郎和一旁伺候的丫鬟,等门外没了动静,朱三郎扔掉手里的巾帕,一把搂过一旁眸色怨念的丫鬟。
猴急的拉开丫鬟的前襟,闷头就含了上去,嘴里还闷声道:“心肝儿,先让爷解解馋……”
怕被妻子发现端倪,朱三郎从不在丫鬟脖子以上弄出痕迹,甚至解锁了更解馋的方式。
难得有空隙能让他吃个饱的时候,对于小妹突然跑来的行为,心里也没那么多怨气了。
等嬉闹完的两人出来后,朱三郎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朱账房。
前头酒楼厢房里,满面委屈的朱珍眉搂着江氏的胳膊,亲热的贴上来,嘴里说着讨好的话,“三嫂,你就收留我几日吧!等娘不作妖了,我立马回去,行不行嘛?”
江氏眼神漫过精芒,柔软了语气,“非不是三嫂不留你,只要你三哥同意,我定不会撵你。”
“哼哼,三哥就是规矩大,没出嫁的妹妹走亲戚都不行吗?”朱珍眉小声抱怨一句。
“你呀,这话你三哥听了又该训你,先吃些饭食,一大早赶了二十几里的路,不饿吗?”吩咐外头的小二让端一碗面过来。
吃了一大碗素面,朱珍眉才觉得自己肚子是饱的,跟着江氏回了酒楼后院。
这会他三哥正坐在案前翻看账本,见人走进门,语气还算温软,“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过两天我忙完,正好顺道把你送回去。”
哼了一声,朱珍眉撇嘴,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的春凳上,张嘴就抱怨道:“三哥,家里都被娘整的乌烟瘴气,我才不想回去,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六及笄了……”
朱三郎冷着眉眼瞪了小妹一眼,头痛的揉了揉眉角,“你的亲事你嫂子一直帮你留意着,你不愿意嫁村汉,但镇上稍稍富贵些的人家不会聘乡下姑娘为妻,罢了罢了,这事我还得再想想。”
有三哥三嫂为她张罗,朱珍眉就当真什么也不想,打算这几天好好在镇上享享福,央着三嫂给她定几套瑞福祥新出的衣裳料子。
江氏打量着面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子,眼睛里都是衡量货物的满意,老朱家确实都遗传了公公的好容色。
朱三郎打量妹妹好一阵子,语气有些生硬问道:“小妹出身农户,去给员外家老夫人贺寿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唐突了人家?”
江氏娇嗔一笑,“什么唐突不唐突的,人老夫人是个和善的长辈,这次请我过府贺寿的是老夫人的四儿媳,你就把心装肚子里,我一定完好无损的把小妹带回家。”
朱珍眉撅着唇附和,“三嫂说的是,我怎么就去不得人员外家了,三哥惯爱瞧不上人,哼!”
朱三郎叹口气,语气带着严厉,道:“你到了人家里,要谨守客人的分寸,不可胡来!”
望着跑远的马车,朱三郎转身进了酒楼,书案上还有账本等着他算,小妹的婚事他根本就不想沾手,奈何江氏太热心,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