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岁禾，耳朵里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保护皇上！”
“救驾！”
“杀刺客！”
脚步声越来越近，刀光剑影不断，眼前，是顾宴猛然回头，长剑一伸，给了刺到许岁禾的那个黑衣人最后一击。
许岁禾，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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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禾意识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扎到的地方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倒是没有任何痛觉。
因为她提前吃下了恢复丹，被刺伤的地方也控制得好，不至于是致命伤。
许岁禾没有睁眼，而是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目标人物，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要是没有系统，说不定她这条小命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周围安安静静的，倒是能听见翻动书页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长长睫毛微颤，想要睁开眼睛，可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打乱了她的计划。
“陛下，查到了。”声音有些尖细，许岁禾估摸着，应该是顾宴身边的德公公。
不等顾宴说话，德公公便说道：“许岁禾，两月前选秀入宫，是礼部侍郎许敬的嫡女，但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入宫两个月也没有特殊的表现，十天前，被人推入了湖中，醒来之后，倒是常出入御花园了。”
德公公弯腰，面上尽是恭敬之色。
好半晌，顾宴才“哦？”了一声，“看来，这只是巧合了？”
他神色不明，语气也让人有些捉摸不清。
德公公不敢妄图揣测圣意，只低着头，把自己查出来的事情说出来，“奴才去御花园问过，那边打扫的宫女，说是许美人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在御花园，玩上那么一会儿。”
顾宴敲了敲桌子，倒是什么话也没说。
德公公头埋得更低了，这边静的像是呼吸声都能听得十分清楚一般。
顾宴不说话，德公公也不敢动，两个人僵持了好久，顾宴才摆了摆手，“下去吧，把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叫过来。”
“是，陛下。”德公公于是悄无声息地走了。
门被阖上，殿内的气氛，总觉得十分紧张。
顾宴起身，长袍被他轻甩到身后，他负手而立，目光却是落在了躺在榻上的许岁禾身上。
仔细看来，这许岁禾长得倒是不错，肤若凝脂，貌美非常，只是……
“醒了就睁眼，还要朕请吗？”
许岁禾一时间听不出来顾宴的语气究竟是如何，但既然被发现了，她自然也不敢暗自拿乔了，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睫毛像是翻飞的蝴蝶，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像是光华流转。
许岁禾见到顾宴，眼里染上慌乱，就想要爬起来问候。
可她伤口明晃晃的，稍稍一动，便发出了痛呼声。
“无碍，躺着吧。”顾宴见状，大手一挥，说话的语气倒还算是温和。
“多谢陛下。”许岁禾慌忙谢过，这才躺好，被带动到了伤口，她“嘶——”了一声，眼眶瞬间有些红了。
顾宴见她娇弱模样，不由轻嗤了一声，“这么怕痛？为何还要为朕挡剑？”
许岁禾忙说道：“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您的安危关乎于江山社稷，而臣妾身份平平，若是能为陛下献身，也是臣妾之福。”
她在心里斟酌了好久之后，才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同时不由抱怨了几句，这伤口一点也不痛也不好啊，她好像装的都不是很像。
好在顾宴也没有在这种小事情上介意，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所有的思绪都掩藏了起来。
淦！
皇帝就是这么一点不好，喜怒不形于色，许岁禾现在都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顾宴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冷漠地给她留了一个侧脸，许岁禾只见到他的下颌线如此清晰顺滑，不由感慨了几句。
要是性格好一点，那后宫那些女人，看到顾宴，岂不是要趋之若鹜了。
现在只不过就是担心自己要是哪里惹得顾宴厌烦了，一剑被他结果了而已。
顾宴手背在身后，并不去看躺在床上许岁禾虚弱的模样，手指轻动，他声音有些嘶哑，“许美人，你想要什么？”
许岁禾神色微动，闭了闭眼睛，才说道：“臣妾没什么想要的，只要皇上龙体安康，就是臣妾最大的满足了。”
“呵！油嘴滑舌！”顾宴轻嗤一声，猛然回头的时候，许岁禾只看到他眼睛猩红，脸上的模样更是有些可怖。
许岁禾咬了咬唇，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倒没有害怕。
心里感慨着，或许这就是暴君吧，一言不合就变脸，你说说，那后宫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看到这样可怕的魔兽，不得吓得半死啊？
也得亏她比较有见识，才能在顾宴的可怕下面不改色。
甚至还能装可怜。
“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确定真不要？”顾宴红着眼看她。
顾宴心中明白，自己心里那种暴虐又有些控制不住了，这些年，只要看见那些漂亮姑娘，他内心的魔兽就好像要从牢笼中逃脱一般。
刚巧，许岁禾又算得上的他觉得漂亮的女人。
他心想，还是赶紧将人给打发了吧。
许岁禾这时候正在细细观察顾宴，想要知道他忽然变了脸色，有没有什么契机，比如什么东西，能引发他内心的那种暴虐因子。
而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控制。
能确定的就是，顾宴是知道她什么都不想要的绿茶言论之后，才变得脸色。
难道，他鉴茶？
这边还是得徐徐图之，不过若是真要个奖励的话，唔，那要点什么好呢。
许岁禾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对着顾宴说道：“臣妾确实有想要的东西，只是……”
“说！”顾宴霸气说道。
许岁禾看着他的神色，斟酌说道：“臣妾有个妹妹，与臣妾关系甚好，臣妾进宫之后倒是与她联系少了，臣妾想，若是陛下真要给臣妾什么，臣妾想为家中妹妹，求一道姻缘。”
顾宴闻言，轻呵了一声，看着她的神色，倒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