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彩云带着孩子回来,发现门口处堆着碎了的碗,还有断了一半的桌子,进屋问道,“桌子怎么还坏了?”
李永发把刚才的事,跟李彩云一说,李彩云愤怒道,“他们柳家也太过分了,女儿嫁到我们家,整天咒你们二老死,现在当爹的又过来,掀我们家桌子。”
李彩云越想越气,“真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找酒楼的兄弟们,打到柳家去。”
老太太拉住她,“别去,他们也就最后来这一次,以后我们家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了,你现在要去,他们又该好好谈论乐安的事了,又该管我们要钱了。”
李彩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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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振江带着李乐安,走了五天,才回了家。
到家时,把事情一说,只有柳兰若对李家的所作所为感到气愤,田美英和柳兰馨,都是沉着脸。
李乐安见到娘亲时,想去抱她,在看到娘亲阴沉着脸的时候,她乖乖的待在外祖父身后。
柳兰馨沉着脸是因为,自己根本没能力养这个孩子。
而田美英却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柳兰馨。
柳兰馨随了母亲,又不聪明,脾气还暴躁,这一年里,她们母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这个家一直就没安生过。
以前李志在的时候,家里从来没吵过架,因为李志一但发现了,两个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就会在中间说和。
现在李志不在了,柳兰若插不上嘴,柳振江又不管家里的琐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在,她们两母女,就像是仇人一样。
“爹,不是我说你,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那李家人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虐待乐安的,你非得较这个劲,把孩子带回来。”
“那她上学堂是不是需要钱,吃穿用度什么的,是不是都需要钱,我哪有钱,哪有能力去养她啊?”
柳振江气的手都在抖,“不用你养,我来照顾这个孩子!”
“你照顾什么?!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养她?把她养大了,变成柳兰馨一样白眼狼吗?”田美英声音尖锐,一下子把李乐安拽过去,使劲掐着她胳膊,把她推倒在地。
李乐安忍着疼,赶紧站起来,躲在柳振江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她怕没抓住外祖父,就又被赶出去了。
柳振江挥手打了田美英一巴掌,“打孩子干什么啊?你真下得去手!”
他蹲下来,面对李乐安,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土,“外祖母就是脾气不好,她不是不喜欢你。”
李乐安小声开口,“可是外祖母以前都不会打我的。”
柳振江摸着她的头,“以后外祖父护着你,没人会欺负你。”
李乐安点点头。
田美英知道,柳振江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她把矛头又对着柳兰馨,“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我告诉你,李乐安在这儿,可以!但是你得拿钱,我们可没有闲钱养她。”
柳兰馨叉着腰,“不养你们就把她扔了,或者卖了,都跟我没关系。”
她摔门而去,“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你们也不用找我。”
“要滚就滚远点,一辈子不回来才好呢。”田美英骂道。
一年后,友好村,
柳振江家挂着红布,门口敲锣打鼓,摆着宴席。
今天是柳兰若成亲的日子,新郎叫王序,家是镇上开衣服铺子的。
六岁的李乐安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热闹。
“外面真热闹,还有小孩儿在一起玩儿呢,我也想出去。”她落寞的垂下眼,“可是外祖母说了,今天是姨母的大喜日子,我要是出去了,会扫兴,她就会打我。”
李乐安走到铜镜前,把裤腿掀起到大腿,“都紫了。”她看着镜中,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心里更难过了。
“虽然,外祖父领我回来了,一直照顾我,但是外祖母不像以前了,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总是趁着外祖父不在时,使劲掐我。”
“姨母她虽然没打过我,但也是不喜欢我,她说,自从我来了这儿以后,外祖父眼里只有我了,都不关心她了,是我分走了外祖父的爱。”
“爹爹死了,娘也不要我了,祖父祖母把我赶出来,这世上,只有外祖父对我好,以后我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他。”
李乐安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乐安,你最棒了,要开心啊。”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
屋外,
新郎新娘拜了天地,一众人热热闹闹的开席了,大家边吃边喝酒。
友好村不像其他地方,只在新郎家办酒席。
在友好村,两个人成亲,要办两次宴席,在娘家办一次,在婆家办一次。
柳振江招待着客人,突然感觉忘了点什么,仔细一想,是小乐安不在,他赶紧回屋,去找李乐安。
“乐安,怎么一个人待在屋里啊,多无聊啊,去外面玩儿去,外面可热闹了。”
李乐安想到,要是自己出去了,外祖母肯定要趁外祖父不在的时候,打自己了。
于是,她说,“我不出去了,外祖父,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喜欢自己待着。”
柳振江叹了口气,“那好吧。”他转身出去。
李乐安心里难过,‘外祖父,不是自己不想出去,是我不敢出去,会挨打的。’
没过一会儿,柳振江又进屋了,手里还拿着两个盘子,“乐安,快来,外祖父给你拿了好多好吃的。”
李乐安眼睛一亮,“谢谢外祖父,你最好了。”
“外面有很多小孩儿,他们上桌吃饭的时候,都疯抢,正好你一个人在屋,这些全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快吃吧,吃完了,叫外祖父,我再给你拿。”
“嗯。”李乐安笑着点头。
柳振江出去招待客人,李乐安看着眼前的这些好吃的,心里高兴极了。
“这是羊肉,这些是牛肉,猪肉,还有油炸鸡肉,哇,外祖父真好,全部都是肉诶,我得赶紧吃掉,别被外祖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