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假江陵解释道。
“那天,姐姐与我说,她听说,毒雾森林的炎冰果,可以让凡人拥有灵力,于是就求我去给她找,我架不住姐姐苦苦哀求,于是就动身去了。”
“到了毒雾森林,我遍地都找了,就是没有姐姐说的炎冰果,于是我想着,可能在结界那头,我就去了,到魔界那边确实找到了,可我差点被九头蛇吃了。”
“幸好我遇到了魔君,他出手救了我,我才捡回一条命。”
“他问我来魔界干什么?我就把事情缘由跟他说了,结果魔君跟我说,炎冰果是九头蛇最喜欢吃的果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我不相信姐姐会害我,就想马上回来,魔君怕我路上再遇危险,就打算送我回来,谁知,我们才踏出结界,就听见姐姐与一个妖魔在交谈,说我去了这么多天,这附近又没找到我的踪迹,一定是死了。”
“我这才知道,姐姐她,联合妖魔,想要害死我。”假江陵说着还流下了眼泪。
“我真没想到,江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个狠绝之人,我今天一定要打死她,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江远怒道。
江陵听到这些话,挣扎着跑到掌门身边跪下。
‘师父,我是陵儿啊,连您也认不出我吗?!’
可她说不出话,没人能知道她的心声。
掌门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只觉得异常熟悉,他转过头朝着江陵看去,陵儿明明在那,可是,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江远,你坐下。”掌门出声制止。
掌门已经发话了,江远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先忍着。
“江芜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掌门问道。
“回师父,是姐姐与那个妖魔起了争执,才变成这样的。”
“我当时想要救她,可魔君拦住我,不让我救姐姐,他说,姐姐若是不起歹心害我,就不会遭遇此等横祸,是她自作自受。”
“姐姐变成这样……是陵儿不对,是陵儿没有及时救下姐姐。”假江陵自责的低下头。
“这不是你的错,陵儿,她若不害你,岂能变成这样?”江远气愤说道。
江陵起身跑到齐阳身边,用手肘碰着齐阳。
‘齐阳,我是陵儿啊,你快点认出我啊。’
齐阳看着面前人溃烂的脸,一点儿没觉得害怕,相反,他透过这双眼睛,只觉得那眼神异常熟悉,有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划过。
‘她?是陵儿!’齐阳猛地站起来,抓着江陵的肩膀。
一时间,屋内异常安静。
江芜双手交叠,用宽大的衣袖掩盖住颤抖的手,‘难道,他认出江陵了?不,不可能。’
齐阳看看面前的人,又转头看着假江陵。‘灵根在,法力在,她明明就是陵儿,可……’齐阳又转头看向面前的人,‘是凡人之躯,可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
江陵看着齐阳的反应,期待着他能说出,自己就是江陵,椅子上的那个人是假的。
可是……没有。
齐阳摇头坐下。
‘你怎么认不出我呢?我们朝夕相处,你怎么就认不出我呢?为什么师父也不认得我?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能去找谁?’江陵绝望的瘫倒在地上。
‘虚惊一场,呵,江陵,从此以后,你就以江芜的身份活着吧,感受一下我过得日子,我会好好享受你的身份,你的荣耀,你的一切,以后,我,就是江陵!’江芜低头,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父亲,虽说发生了此等事,但是姐姐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她这个样子,以后肯定是举步艰难的,我会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照顾她的。”
“陵儿,你就是心善,像江芜这般,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她就不配活着。”
“既然陵儿没什么事,那老夫就走了。”掌门说道。
“掌门何不多待些时日。”
“不了,山中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家主就处理家事吧,小阳,走吧。”
“劳烦掌门跑这一趟了。”
走至外面无人处,齐阳问道,“师父,您不觉得陵儿有些奇怪吗,总觉得她不是我们认识的陵儿,而那个江芜,给我的感觉好熟悉。”
“师父会弄清楚的,小阳,若是不愿在这里待着,就跟师父回清风山。”
“不了,师父,您先回去吧。”
看着师父飞走,齐阳偷偷溜进江家,“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在掌门和齐阳出去的时候,江远就把‘江芜’带到了暗室。
江远扬起手想打‘江芜’,可看到她那张满是脓包的脸,又下不去手。
“死丫头,活该你变成这样,要不是陵儿替你求情,我就把你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父亲,江芜?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假江陵问道。
“我就该在江芜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她就不配活着。”
“是吗?”假江陵只轻轻抬手,就掐住了江远的脖子。
“那你就配活着了?!”
“陵儿,你这是,做什么?父亲,要喘,喘不过,气了。”
“我的好父亲,你仔细看看,我是你的好女儿,江陵吗?”
江远看着她阴沉的面孔,再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江芜’,他瞳孔骤缩,大惊道,“你,你才是,江芜?!”
江芜嘿嘿笑着,松开了掐着江远的手,“还不傻嘛。”
“被你最看不起的女儿掐着脖子,父亲,你感觉怎么样?”
“咳——咳——”江远揉着发痛的脖子,“你,你怎会有……?”
“怎么会有法力是吗?”江芜接话,“因为,我们换了魂啊!”
江芜走到江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妹妹,当凡人的感觉怎么样?”
说着,她又拿出一面铜镜,拽着江陵的头发,强迫她看着铜镜,“看,这就是现在的你。”
“你的脸是我毁的,嗓子也是我毒哑的,手筋也是我挑断的,现在的你就是个废物,一夕之间,从神女沦落成乞丐,那滋味,指不定多难受呢。”
“哦,不对,最难受的应该是,没有一个人能认得出你,你的师父,你朝夕相处的齐阳,都没能认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