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
空荡荡的杂役房里,黄昏端详着快递单上寄件人的姓名,一脑门的雾水。
“刘能?”
看着那两个字,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某部乡村连续剧里的人物。
随后他找来美工刀,划开透明胶带,打开了包裹。
防摔气垫包裹着两样东西,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封黄皮信件。
宝石呈菱形,不过巴掌大小,入手相当有质感。
拿着它端详了好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把视线落在黄皮信件上。
拆开信封,展开信件。
“老三,收好宝石,这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父亲疯了,母亲疯了,整个姬家,都疯了!”
“不要试图联系我,不要试图联系我,不要试图联系我!”
字体潦草,很明显是在非常迫切的情况下写出来的,而寄信人黄昏已经知道是谁了。
姬家二公子姬还休,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
三年前,也是在他的帮助下自己才能死里逃生,来到这天邢院。
可以说他是黄昏这辈子唯一,且最值得信赖的人。
“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眉毛皱成一团,又拿起蓝宝石看了好一会,还是没发现什么端倪。
咚咚咚!
还没想出答案,杂役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青年,戴着眼镜,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拉着行李箱。
尽管大门敞开着,他依旧礼貌地扣了扣门框。
“这里是外门宿舍吗?”
他年纪不大,与黄昏相仿,也就二十出头。
“嗯,是的!”
黄昏心理素质很好,面不改色的将信件和宝石一起揣进上衣口袋并朝门外那人点头。
外门宿舍这个名称都是叫给新生听的,杂役房是老生自嘲起的外号。
“那就好!”
孙淼如释重负的松口气,生分的朝对方点头,然后拉着行李箱走进房间。
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一个角落里没有被褥的空床位。
“新生?”
黄昏眉毛一挑,开口询问已经在整理床铺的孙淼。
“额,是,额不是!”
孙淼点点头又摇摇头,都把黄昏搞懵了。
“我才来五个月!”
看到他懵逼的表情,孙淼意识到自己没说明白,连忙补充。
“哦,被退回来的啊!”
黄昏恍然的哦了一声。
距离甲胄卫来招人过去都快半个小时了,估计后院早都传开了,没人回来才是怪事。
只是让黄昏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看着闷闷的,行事倒是相当迅速。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淼听出他话里那不一样的韵味,脸上火辣辣的赶忙解释:“是…是我表姐云洛,她让我来的。”
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云洛啊!”
黄昏难得的打量起对方。
戴着眼镜头发朴素很显然是个宅男,没想到居然和云洛有亲戚关系。
云洛在天邢院同样拥有极高的人气,姿色绝美,但脾气相当火爆,在内院中荣获火爆仙女的称号。
“还真是…”
苦笑摇头,黄昏不再关注他,自己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发呆。
没过多久,又有几个人拖着大包小包进来,闷不吭声地走进杂役房。
见已经没有床铺了,就直接打地铺了。
“真服了!”
黄昏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
与此同时内院最里层的别墅区内,公子瑶身后,甲胄卫躬着身隔着纱窗朝对方汇报着。
“他真的这么说的?”
声音清冷,如玉石碰撞般清脆悦耳。
“是的!”
甲胄卫没有隐瞒。
“有意思!”
公子瑶绝美嘴角微微上翘,言语中透露出高位者的孤傲,与冷漠。
“你先下去吧!”
藕臂微动,示意对方退下,公子瑶那艳丽丰腴的身材透过纱窗若隐若现。
“是!”
甲胄卫告退。
“还从没人这么拒绝过我。”
待甲胄卫离开,纱窗后的公子瑶淡淡道。
“阿~阿湫~”
杂役房,黄昏鼻子突然一痒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了?”
嘟囔着揉揉鼻子,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空荡荡的杂役房现在已经是嘈杂一片更是挤满了人,原本只能容纳十几人的床铺现在躺了不下三十个人了。
就连地上也有,粗略算下来怕是有六七十人了,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吵的人头脑发胀。
“我的老天爷啊!”
按抚着跳动的太阳穴,黄昏艰难地迈着步子,朝门口挤去。
原本两步路的距离愣是走了半分钟,可想而知得有多拥挤。
“还是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
按理说公子瑶找下手应该会在今天定下来,只要过了今天就好了。
来到一处无人凉亭,左右无事,就想把菱形宝石拿出来看看。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不见了,真就不见了。
黄昏明明记得放在了上衣口袋里啊,而且信件还在,宝石不见了!
“不应该啊!”
在杂役房里他一直秉承着少接触少说话的原则,只和那个孙淼说过两句,再然后就没与任何人有过接触,根本不存在被偷一说。
再加上口袋很深,掉出来就甭想了。
“你就是黄昏?”
就在他着急忙慌的在身上翻找时,一道清冷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抬头,只见一素衣长裙的绝美丽人婷婷而立。
她左手托着右手,右手食指和拇指揉搓着下唇瓣,正饶冷冰冰的观察着黄昏。
“好漂亮!”
油然而生的心里话,被黄昏脱口喊出。
她有着大大的眼睛,长而直的眉毛,琼鼻晶莹,瀑布般长发自由垂落于腰间,典型的清冷美人。
再加上她现在的观察动作让人心中一颤,生出一种天山雪莲可以亵玩的错觉。
高冷不可怕,可以亵玩的高冷才最致命。
“嗯!”
冷冷的回应一声,她迈动着大长腿,悠然坐在黄昏对面。
“公子瑶?”
杂役三年,黄昏只在两年前见过对方一面,当时正是学院为她授封公子称号。
“是我!”
公子瑶冷漠点头,素手划过面前石桌,一套茶盏凭空出现。
“喝茶?”
询问似的翻开两口茶碗,晶莹如羊脂玉的小手捻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腾腾的茶。
素手推来一盏热茶,沁人心脾的芬芳让黄昏心醉。
他咽了咽口水,没有去接。
公子瑶见状没有多说什么,语气寒冷如腊月寒风:“为什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