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颜兮的瞳孔缩大。
她像是听见了某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般,“咻”地一下转过头来,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凌司爵:“……”
事实上,他在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虽然说两人小时候确实经常睡在一起,但当时他们还没有形成男女性别的观念……怎么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他再说那种话,岂不是显得他像一个不要脸的变态了吗?
凌司爵冰蓝色的双眸飘忽不定。
他有些慌张地开口,“那啥,我就是……”
开玩笑。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却见湛颜兮丝毫不在意般地重重点头。
“好呀!”
“你说啥?”
凌司爵以为自己听错了。
湛颜兮又重复了一遍,脸上还带着几分开心的笑容,“我说好啊,我们一起睡吧~!”
凌司爵不敢相信,冰蓝色的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
“对啊。”
湛颜兮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他提出来的事情,怎么搞得他很惊讶呀?
她端着水杯,“咕咚咕咚”两下,把里面的水喝了一个精光。
“反正我睡不着,不如一起睡试试嘛~我记得和你一起睡,还挺治失眠的。“
说完以后,她又放下水杯,走到凌司爵的身前,拍拍凌司爵的肩膀说,“你先回房哦,我去拿枕头。”
然后就朝着二楼走过去了。
凌司爵看着她上楼的身影,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是多余了。
什么男女有别?
只有他一个人想到了。
那丫头还跟白纸似得,什么都不知道呢!
想到两人即将同床共枕,凌司爵冰眸瞬间暗沉了下来,深邃如墨。
……
走廊上,湛颜兮抱着自己印有草莓兔子的枕头,敲响了凌司爵的房门。
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凌司爵就给她开了门。
“进来吧。”
“好。”
湛颜兮跟着凌司爵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装修跟上次来看见的一样,极致的黑白简约色调,带着一种独属于他的气质。
她随意地把枕头扔在了他的床上。
一抹鲜嫩的粉色在黑与白的世界里格格不入,却增添了一丝暖色。
往常,要是有其他色彩乱入,凌司爵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但那个枕头是属于湛颜兮的,他看着就顺眼了许多,甚至觉得还很可爱。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快4点了,睡吧。”
两人便上了床。
当柔软的被子盖上身时,湛颜兮这才觉得别扭了起来。
虽然她在回国的那天晚上,就已经“被迫”地睡过凌司爵的床了,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今天,当她再次躺上床时,闻着床铺与被子的味道,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
莫名其妙地觉得热!
明明中央空调把温度设置在了最合适的位置,怎么会热呢?
湛颜兮想不明白,翻了一个身,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但仍旧睡不着,只好又翻了一个身。
翻身。
再翻身。
再再翻身。
一心只想睡觉的凌司爵:“……”
他闭着眼睛,试图不去在意湛颜兮那边的情况,但神经一直被牵引。
尤其她还这么不安分!
想着她就睡在身旁,凌司爵的体内烧起了燎原大火。
他拧着眉头,紧紧地闭着双眸,压抑地说,“别动了,好好睡觉。”
湛颜兮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睡不着,你的房间也太热了吧?难道是被子的原因……”
她嘀咕了一句,然后就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
凌司爵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内心的怪火更是“蹭蹭”往上冒。
少女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极具有吸引力。
凌司爵嗓音低哑:“要不你回去睡?”
“回去睡能睡着的话,我还用得着来吗?”
“……”
“咦?”
湛颜兮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睡那么远?”
他的床很大,大到同时睡四人都没有问题,但他睡在离她最远的边上,几乎快要掉下去了。
凌司爵叹气。
他表示做正人君子真的很难。
想了想,转移话题地说,“你刚出来接水的时候,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哦~那个啊!”
湛颜兮没有打算瞒着他,用软软的嗓音实话实说。
“是因为尹昱池,我们两个……”
“什么?!”
凌司爵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脑海里面,什么旖旎的幻想统统消失了,只剩下汹涌的嫉妒与气愤。
他一个翻身从床的那端越过来,打断了湛颜兮的话。
“你什么意思?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因为在和尹昱池聊天……还笑得那么开心!”
他在门外面担心她是不是做噩梦了,结果她倒好?
在门里面开心地和其他男人聊天呢!
他冰蓝色的双眸里充满了盛怒,恶狠狠地看着她,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湛颜兮愣住了。
反应怎么这么大?
她觉得有几分大事不妙,赶紧解释着说,:“你别急,不是你想得那样,听我说完……”
还没说完,一道阴影落下。
凌司爵附下身子,狠狠地亲向了湛颜兮。
霸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
湛颜兮本来想挣扎、想拒绝,结果发现力量根本不及对方的一半,加上似乎并不讨厌他的亲热,居然若有若无地迎合了起来。
小手软软地抵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掠夺。
直到凌司爵亲够了。
他松开她微肿的嘴,看着她通红的双脸,确实消气了。
但同时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不仅仅只是想亲吻她,更想扑倒她……就在这张大床。
不过,那是不是得等到他们结婚?至少得等他们确定关系吧?
凌司爵目光深谙地看着她,带着某种隐暗的渴望,把她都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不气了?”
湛颜兮揉了揉被他狠狠欺负过的双唇,无奈地说,“能听我好好说了吗?”
“嗯。”
凌司爵声音低哑。
他幽幽开口,“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